清风和煦、艳阳高照,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个像是乞丐的淳于寒背靠于一棵参天大树,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破烂的衣服上可以看到陈旧阴干的血液,脚下一双草鞋未得庇佑那黝黑的脚趾,瘦骨嶙峋的他缓缓地从兜里拿出像是被人扔掉仅剩下半颗的烟,叼在那干裂脱皮的嘴边,破碎的烟草挂在烟头上,又拿出一个干瘪的火柴盒,取出一根火柴轻轻地划一下,一丝火光迸发出来,递到嘴边点燃了半颗香烟,顺势吸上一口,缓缓地从鼻孔中释放。
一道咕噜声打破了现有的宁静,此时的他一整天未进一粒米,几日前受到野生食铁兽攻击,受伤极其严重,以目前的身体已经难以做到果腹,再次吸满一口空气,“唉”,一口叹息随口而出,那叹息或是感叹生命,又或是担忧现状,亦或是憧憬未来...
以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生来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年轻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著名的医学院校,本硕连读七年的光景,造就了一代青年神医,登门看病的患者络绎不绝,他以用己优秀的专业知识和临床经验,所看之人均是药到病除,很快就名声在外,各地新闻媒体记者专访,各类的报纸头版头条都登上了他的事迹,海外国家纷纷邀请讲座,一时间可谓是举世闻名。
名声大噪的他依旧守得住自己的本心,内心仍信奉《孟子·尽心上》的一句至理名言,“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既然是鹤立鸡群,必然要有上位者的格局。也不管别人的异样眼光,他依旧我行我素,把毕生所赚的钱财都捐献在公益上,获得了无数的荣誉。直到一次深山之行......
那一年仲夏,研究院组织员工去贵州的深山旅行,百忙之中的他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路上同事们有说有笑,以往的严肃已然不见,淳于寒也是心情畅快,吃饭时也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寒哥,这么多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人长得帅气,不仅上进又多金,还热心公益,真是我等楷模,我自问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一个同事胸中敬佩油然而生。
“可不是!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获得了无数的荣誉,也该停停脚步安顿下来,毕竟还是要为自己生活。”另一个同事说道。
“能力决定价值,我既然达到了一定的能力,只是做一些能力范围内的事,我并不觉得有多么高尚,只求问心无愧就好”,淳于寒微醺,却不失仪态,说完又轻抿一口葡萄酒。
“嗯,你真是我们的偶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实习生,托着香腮虔诚的望着他。
他也不说话,像是心里藏着事情。同事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贵州,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高耸群山,绵延纵横,气候温暖湿润,广茂深林物产丰富,各种稀有动物深居于此,极少有人类的打扰,仿佛人间仙境。静谧的环境,淳于寒沉醉了,内心掀起一丝涟漪,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际遇,能把自己置身于如此恬静之处,也不失为理想归宿。
自那以后,回到家中的淳于寒总是回想贵州之行,茶不思饭不想,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个人总是站在阳台,夜光泛起,看着城市高楼林立,繁华的都市充斥着靡靡之音,不时的傻笑,眼角略带泪痕。
家里人以为他病了,就要找心理医生为他看病,可他坚持说没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也无法与他交流。
不久的一天,一个燃爆世界的消息,登录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一代神医裸捐后归隐山林》,惊世报道像一阵旋风席卷整个世界!有的人为他惋惜,有的人精神崩溃,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破口大骂,有的人暗自窃喜,也有的人为他高兴。所有人都说他疯了,以为他患了精神病,不然怎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也就在事情过去的几年里,他的讯息一点点的消失了,像石沉大海,不再有人关注他。
隐居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回想着,淳于寒略带一丝苦笑,缓缓地站了起来,拖着受伤又疲惫的身子向着树林的深处走去,刚走出百米的距离,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那刚想要扶着的石头上,昏睡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头部的鲜血顺着眼皮滴落下来,他双手撑地,已然是强弩之末,就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微光瞬间包裹住了他那薄弱的身躯,他来不及反应,咕咚一声,再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淳于寒想起身,却无法动弹分毫,突然一断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之中,像一把尖刀直刺在他的头部神经,疼的他睚眦欲裂,他又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又过了一会儿,淳于寒虽觉疼痛缓解了不少,但仍是胀痛不已,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一阵模糊,
细细回想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小家族公子,因为无法吸收灵气和修炼魔法,被世人所耻笑,可他却拥有着旁人并不知晓的技能,诊脉探查术,只要他一搭脉便可知晓病人身体结构的异常,从而对症下药。小公子自知此能力的非凡,他痛定思痛,深山智斗野兽,尝百草,不断积累无数经验,于家中自开药铺,为人驱除疾病,百姓皆无不敬仰。淳于寒惊讶不已。
一日,淳于寒晨起后,叫来仆人阿宝,收拾行装进山采药,路走的熟了,轻巧的避过野兽横行、蛇虫肆虐的危险之地。
“阿宝,今日我们走的远一点,去南边看看,若是得到一些珍稀药材,也可造富百姓”,淳于寒对着那个发福的少年说道。
“少爷如此为国为民,如天降神仙,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少爷乃幽州百姓之福啊”,阿宝一脸谄媚,要不是被瞪了一眼,那还不得把淳于寒捧上天。这小子拍马屁的能力淳于寒算是知晓的,要是以前任由他说下去,自己也就被带跑偏了。
这个发福的少年,也就只有十二岁的年纪,比淳于寒也就年长两岁而已,从小父母双亡,被人贩子带到幽州,淳于寒的父亲淳于兴念其身世可怜,便出钱买下,给淳于寒做个跟班,二人形影不离,多年的相处,谁都是互相肚子里的蛔虫,就是放个屁对方都知道什么味道。
淳于寒前面走着,阿宝跟在后边,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走的不远,却已是荆棘漫布,淳于寒拿着开路刀左砍右砍,累的是满头大汗,手臂上满是荆棘划伤后的血道,可他却乐此不疲,因为只要是看到药材,不管多么困难,都能让自己洗去一身疲惫。砍开荆棘,一团淡雾浮现,斜坡山地,定睛一看,坡地上隐隐约约长着一株花草,半米高的一株却有拇指一般粗细,茎粗不分枝,掌状的叶片由根部一直延伸到顶部的分叉处,上端分七叉,每叉顶端各顶着一颗如天上繁星一般的花蕊,好不漂亮!花的周围未得见其它植物,想必是这天财地宝将天地灵气吸收殆尽,限制了其它植物的生长吧。
“太好了,是七星花”,淳于寒激动地说道。
七星花,喜寒湿,花蕊如繁星,如此得名,花蕊可食,可定魂魄,亲元素之力,根茎煮于碱水中,反复熬煮,取其精华,食之虽辛,却可补五脏,久服可延年益寿。生于深山老林,四周不得他物,采之不可缺土,以保其灵。七星草多见二星,四五星即可为仙物,凡七星者皆为万年之品,求之不可得,此物尊贵异常,旁不乏仙兽护法,其中危险不可小觑。
“快挖!”,淳于寒深知风险,不由得严肃起来!“哈哈,发财了”,一旁的阿宝也是气力暴涨,拎起铁锹几铲子下去,七星草连带根土就被挖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双手一抱瞬间放入背篓中,一席红布盖上背篓。
“吼......”,一声吼叫,震得山林鸟兽飞散。一头身长一丈,前额数条横纹,凸显一个“王”字,幽兰色的虎眼深邃犀利,张有血盆大口,满嘴獠牙,全身通体雪白,背带幽兰色纹路,走起路来黑色雾气环绕,威风凛凛。
“不好,幽冥白虎,快跑!”,淳于寒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此时一喊也惊醒了身旁呆若木鸡的阿宝。
阿宝背起七叶草瞬间溜走,两人也是一脸茫然,毕竟来时的路已被幽冥白虎堵住,是如何也不能再走回头路的,他们奔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却没有听到远处一阵叫骂声。
“奶奶的,这禁制终于被打破了,老子自由了,吼......”,还能是谁,那幽冥白虎再次口吐人言,“唉?这两个小犊子哪去了?”。说着,幻化成一个束着幽发,头戴宝石金冠,身穿幽兰色锦缎长衫,腰间束有金丝玉带,脚穿琉璃宝鞋,一身高端大气上档次,妥妥的风流少年啊!
幽冥白虎放出神识探查,大腿一拍,“哎呀妈呀,不好!”瞬间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淳于寒和阿宝禁忙逃窜,慌不择路,却是没有看到前方的万丈深渊!二人一失足,坠落下悬崖,淳于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生会这么就终结,先是痛苦,然后是不甘,再到淡然接受,心理变化像过山车一样曲折。
毕竟是悬崖,总有到头的一刻,不用再多想了,淳于寒重重的摔在谷底,当场身亡。
也就一个瞬间,那幽兰少年出现在淳于寒的身旁,皱眉道:“完了,来晚了,这不完犊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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