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
“往生堂酬宾大赠送咧……”
璃月的街道上，胡桃既是高喊，还动不动就将手里的传单，强塞给过路的人。
然而……
往生堂是什么行业？
送人通往极乐，分划阴阳两地。
当每个人看到胡桃要想靠近自己的时候，或是连连变道，又或是赶紧退后。
对，看见胡桃跟看瘟神似的。
而那些躲不开被硬塞传单的人们，双眼顿时冒出火苗，气得将传单蹂躏成团。
跟在胡桃身边的林晨只感脸色一阵火辣。
“实，实在……太丢人了。”
林晨原本还以为跟着胡桃出门，是出来逛璃月城的。
当然。
事实也没毛病，胡桃确实带着自己大街小巷到处逛，走过路都不带重复的。
偶尔停下手里的传单，还会给自己解释这条街道叫什么，有什么特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
可她没说逛街的同时，还带着宣扬‘往生堂’的业务啊。
林晨不可否认胡桃的愿望宏大，工作也非常努力。
只是方式用错了。
她就没看见现在不少人，全在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这边吗？
以至于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哎，胡桃，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恢复往生堂以往荣光了，你先代好不容易积攒的名气，早晚要毁在你手里。”
听罢，胡桃突然停下手里动作。
她转过身，问道：“诶？为什么？我近日研究了很多其他店铺的宣传方式，他们大多都是以派发传单和摇声呐喊，而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呢。”
林晨就挺无语的问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店铺？”
胡桃当即细数了起来。
“茶楼，饭店，戏台，酒馆……”
林晨再次表示很无语，是胡桃真不会做生意呢，还是人太单纯了。
“你赢了，人家是服务类、娱乐类的宣传，你往生堂的目标群体就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吗？”
胡桃看似没听懂，还表现出一副很用心的思考，说道：“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现在提前做准备多好，否则等死了再想预备后事肯定来不及，这就叫未雨绸缪。”
只见林晨哭笑不得的说道：“那能一样吗？人家做的可是吃喝玩乐的生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胡桃却说出了反驳的回答。
“这话不对，一个人死了躺在棺材里，我们往生堂会为其念经超度，旁边还摆放清酒香果供奉，再以鲜花香料让顾客享受着清香的氛围，你看，吃喝玩乐样样不少，这和客栈、饭馆没什么区别。”
这一句反驳，顿时让林晨嘴巴微张，一时竟无言以对。
别说……胡桃的话，还真特么有点意思在里面。
可仔细想想，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哎，行吧，你是对的。”
林晨也不打算和胡桃争辩什么。
她开心就好。
可就在此时……
“往生堂？”
忽的前方有一道不似璃月口音，穿着绒毛大衣的男子。
他在从地上捡起一张胡桃之前派出去的，且被其他人随手扔在地上的传单，然后浏览了上面的宣传语。
这男子的这番举动，顿时引起了胡桃的注意。
她喜色交加，正准备上前推销。
谁知下一秒……
那名男子在扫过一眼传单以后，随即便将其蹂躏成圈。
“在至冬的时候就听闻璃月是提瓦特大陆的商业之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坑骗死者的行当，看来这商业之国还真是名不副实呢。”
说罢，那名至冬的商人露出了鄙夷之色，随即便从胡桃身上擦过。
而他刚才的话，别说胡桃本就与之相近，听得清清楚楚。
林晨自然也听见了。
“……这话过份了，虽然胡桃的宣传方式确实不太好，但往生堂却有着实打实的本事，能让受困的灵魂挣脱束缚得以往生，就算至冬国没这种概念，也不该将‘往生堂’评价为坑骗死者的行当。”
正当林晨考虑要不要帮胡桃说两句……
“你、你等等！”
胡桃这会却先一步，喝停了那名至冬国商人。
至冬国商人刚走出几步，被胡桃这一声叫停，嘴角顿时划过一抹‘上套’的微笑。
但在转过身的时候，那抹笑容却消失无踪，反而摆出疑惑的脸孔问道：“小姑娘，你有事？”
相反，胡桃此时却是神色激动的说道：“我们往生堂才不是坑骗死者的行当，而是为死者办置送别仪式，平衡阴阳两道的工作。”
“阴阳两道？”
胡桃前面的话，至冬国商人多少还能听得懂，可后面的话他却无法理解。
毕竟是这属于璃月的文化。
但对于至冬国商人来说，他并不在意所谓的文化……
“小姑娘，我也是生意人，你刚才口中的送别仪式和那什么平衡阴阳两道，说到底只是一门生意赚取摩拉的说辞罢了，毕竟已经死了的人可不会活过来道出真相，究竟事实如何，那不全都是由你说了算？”
由于胡桃刚才声量不小，这会街上不少人也纷纷都停下了脚步围观。
有璃月本地人，也有其他外国的商旅。
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磕瓜群众总是存在的。
“那个至冬国商人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他说的确实没问题，死人钱财确实好赚，但是做这种生意太缺德了。”
“你们外面的人懂什么，往生堂在我们璃月可是老字号，虽然胡堂主做事有时不着调，但往生堂对死者从不马虎敷衍，这是我们璃月的传统。”
这会儿，周遭有不少人开始争论。
来自异国他乡的商旅，更多的站在至冬商人那边，更加认同他的说法。
璃月这边也有站出来为往生堂说话的。
只是……
更多的璃月本地人，仅仅也只是看着。
虽说往生堂现在是璃月唯一丧葬业，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时代。
但知道内情的人，早已随时间流逝。
甚至连往生送葬的仪式，现代人都已经丢弃得七七八八。
其中不乏有些璃月人，就算没开口，但心里却更多认同至冬商人的说法。
胡桃刚是一时忍不住，下意识间才叫停了对方，想与之理论。
可现在周围多了不少围观人群，要是被对方坐实了……往生堂就是诈骗死者钱财的生意。
那往生堂的名誉，可就真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现在，她可谓是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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