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可笑二字说出口时，韩厉发出了一声嗤笑。
一旁的田灵儿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露出了懵懂的表情。
“阿弥陀佛。”
这时法相走到韩厉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韩首座所言，贫僧有些不解。”
“哦？”韩厉扬了扬眉毛，“有何不解。”
“因果命数，确实可叹，不过却为何可笑呢？”法相一副虔诚求知的神情。
“我笑得是你家佛祖，还有你们这帮秃驴。”韩厉说出了一句大不敬的话。
“你！”
法相脸色当即一变，“韩首座为何出言不逊，冒犯佛祖？”
“你家佛祖悟道之后便说过众生平等，可既然众生平等，为何又要众生跪拜于他？而你们这帮秃驴嘴上念叨着大慈大悲，背地里却干出了屠村的勾当，下手比魔教中人还要狠毒，难道不可笑吗？”韩厉反问。
“佛祖是说过众生平等，但众生是为了解脱心中苦海才心甘情愿地跪拜祈祷，乃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法相辩解。
“哦？”韩厉扬起嘴角，“心甘情愿？发自内心？”
“韩施主看那些前来上香的百姓。”
法相抬手一指，远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确实可以看到许多前来焚香祷告的信徒。
法相接着说道：“这些百姓，皆受凡尘俗世的困扰，心中执念过深，因此深陷苦海，难以做到大彻大悟，唯有经过佛经教化，才能放下一切烦恼忧愁。”
“可依我看来，他们要是把这份虔诚的心，用在别的地方，反倒能活得更潇洒自在一些。”韩厉冷漠道。
“此乃佛道之争，自古以来两派争论了无数次，我佛口中的彼岸，和你们道家所说的逍遥，终归难以分出个高下。”法相双手合十道。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秃驴所追寻的彼岸，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厉甩了甩道袍，转身离去了。
“略略略！小秃驴再见！”
田灵儿做了个鬼脸，然后跟上了韩厉的脚步。
“阿弥陀佛。”
法相望着韩厉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看不透韩厉的修为，也参悟不透他说得话。
但总觉得，此人的性格当中，带着一种青云门其他弟子没有的.......乖戾。
“但愿我佛慈悲，希望韩首座将来不要误入歧途。”法相轻声自语。
....
入夜。
张小凡依旧站在那间屋里已过去了六个时辰。
在这六个时辰里，他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盯着床榻上的普智尸体。
那具尸体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身体缩小了一倍，坐在一块纯白色的玉盘之上。
张小凡的眼中布满了鲜红色的血丝。
面对这个屠杀他满村包括父母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
“韩师弟，小凡真的没事吗？”
天音寺的一处佛堂前，田灵儿和韩厉坐在功德湖边，夜空中繁星点点，耳畔回荡着僧侣们敲木鱼念经的声音。
“这一关只能他自己过。”韩厉望着功德湖内的几尾金鱼。
“要是小凡跨不过去怎么办？”田灵儿忧心忡忡地问。
“跨不过去就不配再修行。”韩厉淡淡回应。
“啊.......”田灵儿语气有些怅然。
不过她也知道，韩厉说得是对的。
心魔还需自己解。
解不开自然修不了道。
“韩师弟.......”田灵儿忽然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韩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我......我.......”
田灵儿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脸颊渐渐泛起了两抹红晕。
“师姐，你都是人妻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脸红？”韩厉忍不住打趣道。
“不许说这个！”
田灵儿雪白的小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韩师弟也真是的。
好不容易两个人独处。
为什么要提那烦心事。
“你是不是嫌弃我？”田灵儿语气渐渐伤感了起来。
“我为何要嫌弃你？”韩厉反问。
“你就是觉得我嫁给齐昊了，所以.......所以就觉得我不干净了。”
田灵儿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这话说得，田师姐不是和齐昊没做过那种事么，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韩厉笑道。
“真当？”田灵儿眸中流露出一丝希冀。
望着面前这个含羞带怯的美貌师姐。
韩厉微微扬起了嘴角。
“田师姐，可是想离经叛道？”
“胡说.......”
田灵儿的心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韩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田灵儿娇躯一颤，立刻攥紧了双手，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
“韩师弟，咱们在佛庙里呢。”田灵儿声音极小地提醒了一句。
“那又如何？”
韩厉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敞开的庙门，里面端坐着一尊巨大的佛像，足有十几丈高，全身镀金，法相庄严，金光闪闪。
韩厉对着这尊佛像冷笑了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田灵儿柔暖的细腰。
“韩师弟！”
田灵儿一脸惊慌地看着他，双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韩厉二话不说，将她放倒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吻住了她粉嫩的樱唇。
田灵儿浑身僵住了，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双眼迷离。
这一吻，吻得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去他的世间礼法！
去他的齐昊！
这是田灵儿自修行以来，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炽热的爱意。
远处大殿中的佛像仿佛在窥视着二人，目光如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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