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碧瑶问。
“我.......”张小凡低下了头。
“张小凡。”韩厉抓着普弘的脖子，语气阴沉沙哑。
“你是谁？”
张小凡没见过韩厉戴着修罗面具的样子，当下心中又惊又俱。
“我乃是鬼王宗宗主，鬼厉。”
韩厉语气冷淡，“你此番前来天音寺，可有了结因果？”
“了结因果？”张小凡神情一怔。
“普智的尸体，你毁了没有？”韩厉问。
“我.......”张小凡握紧了拳头。
“他杀你父母，屠你全村，怎么？你还要以德报怨？”韩厉发出了一声嗤笑。
张小凡闻言咬紧了牙齿，肩膀颤抖着。
“你若还是个男人，便去毁了普智的尸体，再屠光这天音寺满门，为你父母，为你全村的人报仇雪恨。”韩厉冷冷道。
“张施主！不可！”法相朝他大喊。
“你敢！”普空发出了一声狮子吼。
“跪下！”
韩厉跺了跺脚，在场的所有僧人都双膝一软，只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全部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
万人往，青龙，幽姬以及碧瑶等一众鬼王宗弟子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天音寺中普字辈的和尚大多都是降魔境的强者，甚至有十几人已经修炼到了无量慈航境。
可在韩厉的面前，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举手抬足之间，便镇压了天音寺的所有人。
这.......这还是修罗鬼道境第二层吗？
万人往等人惊得咽了咽口水。
才一个月而已，宗主的修为又突飞猛进了一大截，将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张小凡，你杀还是不杀？”韩厉提高了声量。
“我.......我不知道。”张小凡颤抖着声音。
“张小凡，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因普智而起，如今你竟还对这些秃驴有恻隐之心？”韩厉语气中透着讥讽。
张小凡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曾经草庙村里的热闹的场景。
村民们各个淳朴善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还有他的父母，也是一对老实本分的农民。
他们没读过多少书，却一直告诉张小凡，要做一个好人。
所以张小凡才善良到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和尚去送斋饭。
可这么善良，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被那老和尚杀光了全村人。
那一日清晨，张小凡和林惊羽回到村中，见到得是尸山血海，见到得是满地尸骸！
刹那间，张小凡放在怀里的噬魂棒亮起了刺眼的红光。
他的双眸之中浮现出了滔天的戾气。
“噗！”
跪在他身旁的一名僧人被噬魂棒瞬间吸干了精血，倒在了地上。
“好！杀得好！哈哈哈哈哈！”
韩厉放声大笑，笑声如同恶鬼，却又无比的畅快。
“噗！”
“噗！”
“噗！”
张小凡挥舞噬魂棒，连斩十几个僧人，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豫。
“张......张施主。”
法相满脸悲戚，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
张小凡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双瞳已化作了血红色。
“爹，娘，孩儿今日便为你们报仇，血债，还需血偿。”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张小凡举起噬魂棒，插入了法相的光头之中。
脑浆和鲜血飞溅而起。
这位天音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就这样死在了张小凡的手上。
一炷香后，除了普弘以外的所有僧人，全部被张小凡斩杀屠尽。
这一日，中州三大正派中的天音寺，灭门。
碧瑶望着这个浑身被鲜血染红的昔日好友。
神情有一丝恍惚。
张小凡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此时像是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张小凡杀光天音寺的一众僧人后，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将那普智的尸体挫骨扬灰。
随后又来到了韩厉的身边。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张小凡，自此以后，心中再无牵挂，如今被逐出师门，四海之内已无容身之地，还请前辈将我收下，张小凡必勤修苦练，做一个对前辈有用之人。”
韩厉低头凝视着张小凡，许久之后，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不错，你终于长大了。”
“还请前辈给我指明一条路。”张小凡语气恳切地说道。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韩厉指了指远处，那是前往青州的方向，“自此东去八万里，游历红尘，是生是死，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如若活着回到我面前，我便赐法于你，你敢还是不敢？”
“敢！”
张小凡拱了拱手，旋即站起了身，目光坚定地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夜，张小凡先灭天音寺，孤身入红尘，放下了过去，开启了新的人生。
而韩厉知道。
张小凡带着噬魂棒，又没有玄火鉴帮他化解戾气。
此番下山，不久过后世间将会出现一个噬血狂魔。
“你真够狠的。”
碧瑶望着张小凡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我让他活着离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韩厉摸了摸她挺翘的臀处。
碧瑶娇躯一颤，脸颊浮现出两抹红晕。
今夜过后，她也彻底放下了过去种种，此生心中只有韩厉一人。
不过她还是有些放不开，偷偷地瞪了韩厉一眼。
面具下的韩厉扬起嘴角，望向了天音寺内唯一的活口普弘。
普弘此刻已经失魂落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哪还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模样。
“普弘大师，你这是怎么了？”韩厉松开了手，语气讥讽。
普弘瘫坐在地上，神情一片茫然。
许久过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佛！佛！我看见佛了！”
普弘像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手舞足蹈，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佛！”
“好多好多佛！”
“哈哈哈哈！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还有地藏王菩萨！”
“我是观音！我是观音！”
普弘爬起身来，一边大笑，一边蹦蹦跳跳。
在场的鬼王宗众人全都看傻了眼。
堂堂中州三大正派之一的天音寺主持方丈，竟然.......疯了？！
“哦~佛飞咯~”
“脚踏金莲！身后显化七彩光晕~”
“飞咯~”
“我是观音~我是文殊~我是普贤~”
“哈哈哈哈~”
普弘张着双臂，疯疯癫癫地跑开了。
韩厉没有杀他，因为比起杀了他，这样的下场才更配得上这位得道高僧。
昔日普智杀光了草庙村全村人，只留下了张小凡，林惊羽，以及一个名叫王二叔的村民。
那王二叔也像普弘这般，成了疯疯癫癫的傻子。
什么叫报应。
这他妈才叫报应！
韩厉抬起头，望着漆黑如墨的苍穹，语气冰冷地说道：
“老天爷，你办不到的事，我来替你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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