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苏渝和五竹说了。
他可以按照叶轻眉教他的法子,训练范闲之后。
瞎子回去就准备好了一系列教学用具。
还按苏渝说的方式,排出了一个相当科学的教学计划表。
目标明确,力求要将范闲教成一代武学大宗师来。
第二日,就去范府见了范老夫人。
进行了简单而又直接的商议。
很快,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范府小少爷的第三任先生。
苏渝心中连连赞叹,瞎子这惊人的执行力。
而之前和费介两人,一人轮流教范闲一天。
自然便改为了苏渝、五竹、费介三人轮流,一人教一天。
五竹的到来,也代表着。
给范闲上文化课的时间,比原来少了。
不过这对苏渝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代表着,他可以多腾出些时间在若若身上了。
其实他本就打算这半年,将重心放在若若那。
若若才刚开始学医,正是关键的时候。
而范闲却已经是个成熟的学生了。
自主自学,觉悟非常高,基本不用苏渝操心些什么。
毕竟范闲另外两门课上的,实在是一个比一个难受。
能捧着书本,只安静坐着读书。
对现在的范闲来说,太快乐了。
身体上备受折磨,当然要寻求精神食粮了。
而另一位教化学的费老师,最近却是十分郁闷的。
因为五竹来了,他上课的时间本来就变少了。
而五竹有时候还会突发奇想,一声招呼不打,就把范闲带走。
而恰好每次,五竹这种突发奇想,都抢的是他的课!
对此,苏渝常常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瞎子有时候是要消失一段时间去充电的。
回来之后,自然是要将之前的课补上的。
不过为什么只抢费介的课,不抢他的课。
那必然是,上课之人的手笔。
终于有一天,费介忍不住了,决定为自己争取权益。
恰巧苏渝那日带着若若出城采药。
于是正好在门口看到两个老师抢课的名场面。
费介摸着腰间的小瓶子,轻咳了两声,说道。
“五大人,今日应该是我带范闲的。”
“咱们做人,办事,都得讲规则吧?”
“您也不能一直抢我的课是吧?”
“五大人,如今我们都教课,可是平级的。”
“我年纪还长五大人一些。”
“俗话说,尊老爱幼是咱们庆国的优良传统。”
“……”
一顿输出之后,费介看向瞎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苏渝牵着若若的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听完,只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这段发言……看起来费老应该准备了很长时间。
道理讲得很好,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他面对不是别人,而是五竹。
讲道理是不可能讲道理的。
以理服人这种事,瞎子不屑。
而以武服人,瞎子极为在行。
果然,在费介一阵语重心长的聒噪过后。
瞎子头也没有回,动了动手中的铁钎,冷冷道。
“今天我教他。”
“你有意见?”
跟着瞎子身边的五岁孩童,也充满期待的看着费老师。
俨然一副吃瓜态度,想看到两位老师打起来。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跟着先生和若若出门采药去。
虽然费介也想这么干,但费介,他不敢啊。
五大人的铁钎,不是谁都能挑战的。
最后,费介只好无奈叹气,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开。
而另一边,被五竹带走的范闲,同样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临走前,眼泪汪汪,充满羡慕地看向了苏渝和若若。
苏渝笑了笑,眼神中也露出了些许的同情。
五竹的上课方式,他也是被老费拉着,去看过几次的。
原来是只听闻过,如今是亲眼见过了。
看完脑海中只浮现了八个字,恐怖如斯,人间炼狱。
从手段上来看,无非就是些常见的习武训练套路。
蹲马步,爬悬崖,跑步,走木桩。
但五竹的训练要求,其变态程度……
是令老费也十分咋舌,直呼自愧不如的地步!
蹲马步要蹲到无法蹲马桶。
爬悬崖要爬到手抽筋。
跑步要跑到睡不醒。
最令苏渝哭笑不得的是。
五竹会定期拉范闲去儋州港外偏僻竹林对练。
毫无疑问,范闲,打是不可能打过的。
逃嘛,在快如闪电的五竹面前,也是不用想了。
于是,苏渝和费介便时常能欣赏到一副世界名画。
武道巅峰强者,瞎子五竹,暴力殴打未成年儿童范闲!
只见五竹面无表情地追着范闲满竹林跑。
范闲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左躲右闪。
奈何即使使尽全力,脚底生风,却怎么也甩不掉如影随形的五竹。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范闲前方。
范闲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去。
“接着练。”
五竹冷冷地说。
范闲苦着脸。
“五竹叔,你这也太狠了吧。”
话还没说完,五竹的拳头又挥了过来。
范闲只得再次抱头鼠窜,竹林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苏渝和费介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出于人道主义,偶尔眼神也流露出一些同情。
虽然吧,这些一开始就是苏渝的计划内之事。
但亲眼看过之后,偶尔心中的良善也会被激起。
怀疑当初自己的提议是否太残忍了?
但片刻之后,苏渝还是选择了将此等怀疑抛之脑后。
当先生的,还是督促徒弟进步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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