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梓熙像往常一样迟到,刚放下书包,就发现抽屉里有个盒子。他没多想,直接拿出来扔到桌上,但当他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后,又急忙塞回抽屉。
怎么回事?
谁在我的抽屉里放了条内裤?
昨天他还因为一个女生给尤其送卫生纸而暗自发笑,今天他竟然收到了内裤!会不会是有人放错了,放到了他的抽屉里?
一张纸条打消了白梓熙的疑虑。
“送你的。”
和昨天一样的三个字,白梓熙甚至没对比字体,就扔到了尤其的桌上。
“你恶不恶心啊你?”
尤其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中,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内裤。
“行啊!小白,看不出来你这么闷骚啊!前两天送我卫生纸,今天又送我内裤。”
“滚犊子!”
白梓熙骂了一声,拿起书就朝外面走去。
顾凯威目睹了这一切,心里无奈地笑笑,这小子宁愿穿湿内裤,也不肯占小便宜,倒是挺有骨气的!
这条湿内裤确实让白梓熙受了不少罪,本来昨晚穿了一宿,早上已经干了。但湿气一时半会儿去不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拉肚子。
三节课,白梓熙去了七次厕所。
到了第八次,白梓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干脆不回教室,直接在外面蹲了半个小时,一直等到中午放学。
收拾东西时,白梓熙还听见肚子里面刺啦刺啦的响声。他恨透了白汉旗,从小到大因为白汉旗的疏忽,白梓熙受的罪数不胜数。
长出一口气,白梓熙刚要走,突然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一看,是一盒治疗拉肚子的药。
邪门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白梓熙再怎么糊涂,也知道这盒药不是尤其送的,因为尤其没有出过教学楼,也就没有去过医务室,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自己拉肚子,把药准备好了呢?
现在想想内裤的事情,白梓熙也觉得很蹊跷。
内裤不是在学校买的,所以排除了住校生的可能性,也就排除了尤其。那么再近一步想想,假如是某个开放的女生送的,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特意先放一个内裤试探试探……
不对……时间上怎么会那么凑巧?
我昨天刚好没有内裤穿,结果早上就出现一个。我昨天刚好穿了一条湿内裤,结果放学就出现一盒止泻药,这俨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也就是说……
白梓熙把书包摔在了课桌上,冷声质问道:“昨天晚上谁跟踪我了?”
此时班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在,但白梓熙断定,这个人,绝对包含在其中,他一定在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顾凯威神情微滞,他真没想到,白梓熙竟然如此精明。单是凭借一个内裤和一盒药,就能推断出昨天有人跟踪他。
“别他妈总玩阴的!”
白梓熙怒了,甩飞了那盒药,药盒打到了墙上,又反弹回来,被顾凯威牢牢地攥住。
此时此刻,班里的人都撤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别惹白梓熙,此人十分不好对付。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始作俑者。
“我。”
简简单单一个字,从顾凯威的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子撼动天地的霸气。他朝白梓熙走过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稳健,丝毫没有这个年龄段的青年人特有的轻浮。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关心关心你,顺带为我做的事情道个歉。”
顾凯威笑着把药塞给了白梓熙。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白梓熙还是懂的。
“就为你写得那两个破字?”
一直到现在,白梓熙还对顾凯威那个明星签名耿耿于怀,也就从那天起,顾凯威在他心中留下了极端恶劣的形象,他看顾凯威处处不顺眼,甚至看他回答问题都觉得堵心。
“当然不是。”顾凯威很从容地承认,“因为我撕了你的作文本,拿去练字用了。”
五秒钟后,班里响起白梓熙的一声怒吼。
“你大爷的!——”
什么语言都无法形容白梓熙此时此刻的愤怒,因为这么一张作文纸,他在外面上了一个星期的语文课。现在,这个罪魁祸首竟然如此轻易地陈述他的罪过,不痛不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连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白梓熙攥住顾凯威的衣领,将他直逼到墙角。
“你没事撕我作文本干什么?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是不是找抽啊?”
“因为我欣赏你的字,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白梓熙快被顾凯威给气疯了,但是现在他不能暴怒,不能大吼,不能铁青着脸乱嚷嚷,那样等于丢份了。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打!
在挨了白梓熙重重的几拳过后,顾凯威才箍住了白梓熙的肩膀,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
“得了得了,都和你道歉了,别没完没了的。”
白梓熙喘了几口粗气,指着顾凯威的鼻子骂,“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顾凯威也用手抵住了白梓熙的脑门,“我也没见过能让我道歉的人。”
“呸!”
一个字,白梓熙毫不吝啬地送给了顾凯威。
顾大太子爷,挺拔健硕的身躯倚在门框旁,眼睛定定地瞧着越走越远的那道俊逸非凡的身影,心里哼笑了一声,你放心,咱俩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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