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凭一己之力，解决了全厂的技术难题，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当车间主任看到那五箱梦寐以求的精密轴承时，激动得差点抱着张阳亲一口。他当场就给厂长办公室打了电话，把张阳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一时间，张阳从一个靠父荫进来的“关系户”，变成了深藏不露的“能人”。
采购科的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轻视和排挤，变成了敬畏和好奇。再也没人敢在他背后嚼舌根，见了他都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小张师傅”。
最大的震动，来自于采购科内部。
李富贵彻底成了笑柄。他想给新人下马威，结果却被新人反手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自己的脸面丢尽不说，还反过来衬托了张阳的“神通广大”。他一连几天都黑着脸，看到张阳就绕道走，身上散发出的怨毒业力，几乎凝成了实质。
而采购科的一把手，王科长，则对张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天下午，王科长亲自把张阳叫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王科长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瘦，眼神锐利。他曾是张援朝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关系匪浅。
“小张，坐。”王科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亲自给张阳倒了杯水。
“谢谢王科长。”
“这次的事，你干得非常漂亮。”王科长开门见山，眼中满是赞许，“说实话，连我都没想到，你父亲当年还留了这么一手。你很好地继承了你父亲的远见和能力。”
“都是我父亲的功劳，我只是运气好，找到了他留下的东西。”张阳谦虚地说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王科长摆摆手，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小张，我问你，你来采购科，是不是为了查你父亲当年的事？”
张阳心中一凛，他没想到王科长会问得如此直接。他抬起头，迎上王科长锐利的目光，没有隐瞒，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王科长长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和无奈：“我就知道。援朝……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太正直的人。他出事，绝不是简单的贪污问题。这些年，我一直想查，但阻力太大，无从下手。”
他压低了声音：“小张，你这次的表现，让我看到了希望。但我也要提醒你，这里面的水，很深。李富贵，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片烂叶子而已。”
张阳知道，他赌对了。王科长，是他可以争取的盟友。
“我明白。我不怕水深，我只怕找不到方向。”张阳沉声道，“王科长，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你放心。”王科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以后在科里，有任何需要，你直接找我。李富贵那边，你不用理他。我会找机会，把你正在办的差事，都归到我直接管辖，免得他给你使绊子。”
这是在公然为他撑腰了。
“谢谢科长！”张阳站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从王科长的办公室出来，张阳的心情一片明朗。他不仅在厂里站稳了脚跟，还找到了一个强力的“新朋友”。调查父亲死因的道路，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李富贵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张阳的风光，就是他的耻辱。尤其是王科长对张阳的器重，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觉得，张阳迟早会威胁到他的位置，甚至会把他取而代之。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后院的许大茂。
许大茂是厂里的电影放映员，人机灵，嘴巴碎，而且和张阳、傻柱都有仇。这简直是天赐的棋子。
下班后，李富贵悄悄地找到了许大茂。
“大茂啊，最近在院里，还好吧？”李富贵一副长辈关心的样子。
“别提了，李科长。”许大茂一看到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大倒苦水，“自从您那次……之后，傻柱那孙子就更嚣张了，处处跟我作对。还有那个张阳，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整个院子现在都看他脸色，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想不想，扳回一城？”
“想啊！做梦都想！”许大茂眼睛一亮。
“好。”李富贵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张阳这次能找到轴承，事情太蹊跷了。我怀疑，根本不是他父亲留下的，而是他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搞来的。他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进去的，我看他这是子承父业！”
“对！肯定有鬼！”许大茂立刻附和，他巴不得张阳倒霉。
“你呢，就在厂里，帮我把这个风声放出去。就说他张阳手脚不干净，来路不正。不用你说得太明白，模棱两可就行，让大家去猜。人言可畏，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他这个‘能人’的名声就臭了。”李富贵阴恻恻地说道。
“这……”许大茂有点犹豫，他怕张阳和傻柱报复。
“你怕什么？”李富贵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了，下个月的全厂劳模表彰大会，放映员的名额，我给你争取过来！这可是实打实的荣誉和好处！”
劳模的名额！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这不仅有奖金，更是巨大的政治资本，以后说媒、提干都有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好！李科长，您就瞧好吧！”许大茂一咬牙，答应了下来，“我保证让全厂都知道，他张阳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相视一笑，都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这番密谋，从头到尾，都被百米之外，正准备回家的张阳，用神识“听”得一清二楚。
李富贵、许大茂……
张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蛇鼠一窝，正好一锅端了。
他很期待，当这两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发现自己所有的阴谋都在别人掌控之中时，会贡献出何等精彩的“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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