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前往咸阳城

数日后，一支商队缓缓驶出沛县，这支商队由青禾工坊的精锐护卫组成，他们身强体壮，武艺高强，负责保护商队的安全。

队伍中还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他作为商队的明面负责人，负责处理各种事务和与外界的交涉。

而江禾则伪装成掌柜的随从，低调地跟在队伍中。

商队一路西行，经过了许多城镇和村庄，终于抵达了咸阳。

当他们远远望见咸阳的城墙时，都不禁被其巍峨和压抑所震撼。

那高耸的城墙如同一只巨大的巨兽，匍匐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感觉。

城门处，甲士们林立，他们手持长枪，眼神冷漠地审视着进出的人流，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进入城内，街道宽阔而笔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和肃杀。

达官贵人的华车宝马在街道上呼啸而过，溅起的尘土飞扬，而平民们则低头匆匆行走，不敢高声喧哗，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青禾工坊的货物被直接送入了宫中专设的库房，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然而，就在商队刚刚安顿下来不久，赵高府邸的管家便前来传话，称中车府令大人将于次日晚在府中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青禾工坊”贵客。

赵高的府邸位于咸阳宫附近，四周戒备森严，门口站满了卫兵，气势非凡。

走进府邸，只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势和地位。

然而，当江禾行走在这宽阔的宫殿之中时，却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萦绕在周围，仿佛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仆从们的表现更是异常，他们一个个都屏息凝神，动作轻巧得如同猫儿一般，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的眼神也十分躲闪，根本不敢与江禾对视，似乎对他充满了恐惧。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长案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丝竹之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舞姬们的身姿曼妙轻盈，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

在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个人。

江禾定睛一看，这便是他第一次见到的这个时代的赵高。

赵高身着一身深紫色绣金线的宦官常服，头戴巧士冠，显得庄重而威严。

他的面容白净无须，显然是经过精心保养的，甚至还带着一丝阴柔的俊美。

然而，当江禾的目光与赵高的眼睛交汇时，他不禁心中一寒。

赵高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幽深得如同两口古井，偶尔会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嘴角习惯性地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这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只有无尽的算计和冰冷。

“呵呵呵，贵客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赵高的笑声在工坊中回荡，那声音尖细而高亢，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却又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热情，让人不禁心生警觉。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工坊的老掌柜和随行的江禾，江禾此时身着普通随从的衣服，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显得十分低调。

然而，赵高的目光却如鹰隼一般锐利，似乎能看穿江禾的伪装。

老掌柜见状，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赵高行了个礼，诚惶诚恐地说道：“中车府令大人谬赞！小人惶恐。”

“此物乃是我家主人偶得古方，加以改良，侥幸成功，实在不敢当大才之称。”

赵高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青禾烧”，轻轻摇晃着，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老掌柜和江禾，那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哦？古方改良？”赵高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知贵主人……师从何方高人？这‘古方’，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的问题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句都暗藏玄机，显然是在试探老掌柜和江禾的底细。

“回大人，”老掌柜额头上的汗水如泉涌一般，顺着脸颊滑落，“我家主人的祖上曾经是一位方士，云游四方，偶然间得到了一本残卷。”

“经过多年的苦心钻研，才终于有所成就。”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对赵高的追问感到有些惶恐。

老掌柜接着说道：“至于具体的情况，小人我地位低微，实在是不清楚其中的详情啊。”

他的这番话可谓是天衣无缝，既把事情的起因推到了“祖传”和“方士”身上，又巧妙地避开了赵高的进一步追问，让人摸不着头脑。

赵高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开来。

整个宴会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原本悠扬的丝竹声也像是被这股气势所震慑，戛然而止。

“方士……残卷……”赵高轻声呢喃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过了一会儿，赵高突然抬起头，目光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江禾，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令也曾……见识过一些‘奇人异士’，懂得些……非同寻常之物。”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