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蓉神情恍惚的走在街上,眼前一片茫然。在一个十字路口差点和一辆奔驰的马车相撞,幸亏车夫眼疾手快,紧勒马缰,奔马一声嘶鸣紧急停住,车夫气的张口要骂。当看到黄玉蓉泪流满面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最后只是说了句。
“这姑娘怎么不看路,真是的。”
黄玉蓉也不答话,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一家酒馆门口,她呆呆的看着食客进进出出,一直到太阳西斜。以致于站在门口的小二忍不住上前搭讪。
“姑娘要吃饭的话屋里请。”那言外之意就是不吃饭别站门口。
黄玉蓉轻启朱唇说:“有酒吗?我想喝酒!”
店小二忙说:“当然有,姑娘请。”
黄玉蓉随他进到店堂,此时已到下午申时,店里也就两个食客,黄玉蓉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店小二恭身。
“姑娘你要点什么?”
黄玉蓉白了他一眼说:“酒啊!”
店小二连忙陪笑道:“我是问姑娘要点什么下酒菜,本店有上好的牛肉,要不要来一盘。”
黄玉蓉从身上摸出一钱银子丢在桌上。
“随便吧!
店小二眉头一跳说:“姑娘稍等,这就上来。”
酒菜上来后黄玉蓉倒满碗一口气喝下肚,那辛辣刺激让她不停的咳嗽?
店小二连状忙说:“姑娘慢点喝,本店这酒劲大容易上头,姑娘这样喝会醉的。”黄玉蓉眯着眼睛看着小二道:“醉了好,醉了就没烦恼了。”
小二说:“酒少多吃菜,姑娘慢慢喝。”说完叹了口气走到门外坐在凳子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时一个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的少年郎走了过来,小二见到这等俊美少年忙起身抄手说:“这位公子光临小店蓬壁生辉,快快里面请。”
少年公子点了下头迈步入店,走到黄玉蓉的面前说:“黄姑娘别来无恙,在下这厢有礼了。”
黄玉蓉脸色绯红尤如天边晚霞,正喝空碗中酒,把碗放在桌上,抬眼看着眼前少年公子,那媚眼如丝让少年公子怦然心动心道,真是一个可人的姑娘,连喝醉酒都如此的妩媚多姿,让人爱怜。
黄玉蓉哦了一声说:“原来是穆巡检,你怎么也到褚州来了?”
穆云升在她对面坐下说:“自那日大云岭分别后,我就接到调令到褚州了,其实他说的也是实情,那天他年少气盛把当铺老板田奇抓进牢狱,引起镇上士绅震动,第三天他就被明升暗降,调到褚州做了个有职无权的保义副尉,这天他心情郁闷,一个人到街上闲逛,却意外的发现黄玉蓉在酒馆独斟独饮。心中喜欢便进店搭讪。
“姑娘几时到的褚州,难道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黄玉蓉又倒了一碗酒推给穆云升说:“喝酒。”
穆云升轻轻摇头道:“不好意思,在下从不饮酒,还请姑娘见谅。”
黄玉蓉听他这么说就端起来碗。
“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多没劲,是不是你从没遇到过不开心的事,也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所以不像我需要借酒浇愁。”
穆云升劝解说:“虽说是一醉解千愁,可也不尽然,以嫡仙人之称的李太白不也发出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感叹吗,姑娘若有烦心事可找人倾诉,忧愁自解。”
黄玉蓉摇着满头秀发说:“没用的,穆兄,以你的眼光来看,我黄玉蓉是不是个令人生厌的女子。”
穆云升忙说:“姑娘聪慧过人,冰雪聪明。大家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惹人生厌呢!”
黄玉蓉娇笑道:“你骗人,若真如你所说,刘伯伯怎么会不理我呢,为什么?”
穆云升问:“姑娘说的刘伯伯他现在可在褚州?”黄玉蓉痛苦的说:“文博书馆就近在咫尺,却又堪比天涯!”说完又去抓酒坛子倒酒,举了个底朝天竞连一滴也没倒出来,便颓然放下说:“酒没了,店家再来一坛。”
店小二看着穆云升,不知是上还是不上。
穆云升摆了摆手说:“黄姑娘不能再喝了。”
黄玉蓉嚷道:“穆兄即不愿陪我喝酒为何还要阻止我喝,店家为什么不给我上酒,难道我付不起酒钱吗?”说着又掏出二钱银子扔在桌上。
穆云升无奈说:“那好,在下陪姑娘喝,不过得有个约定,这坛酒就没了不许再喝如何?”
黄玉蓉已醉的差不多了,胳臂伏在桌上说:“就依穆兄。”
又一坛酒摆于桌上,穆云升抓过酒坛,拧开塞子放在嘴边,咕咕咚咚的一会儿就喝了个底朝天,惊的黄玉蓉瞪大眼睛,也惊的店小二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黄玉蓉吃惊道:“没想到穆兄竞有如此海量。”
穆云升笑了一下说:那姑娘刚才的承诺算不算数。其实酒我并没有喝,说着把大拇指朝下对这坛口,只听一阵哗啦流水的声响,手指呈现一道水线。全都注入酒坛,原来他用独门的内力把酒水逼到手指尖,又物归原主。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空坛子又装满了酒。穆云升的额头上已沁出粒粒细汗。看来也耗损了不少的功力,他像女人一般洁白的脸颊上竞泛起红晕,呼吸也显得短促起来。
黄玉蓉笑了。
“穆兄你耍赖,不过你赢了,不喝了,走。”
穆云升对小二说:“那坛酒钱我付了,酒就放那里还能售卖。”
黄玉蓉脚步踉跄,娇躯东倒西歪的出了酒店,左右辩别了一下方向自语说:“向东走。”
穆云升担心的说:“黄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送你?”
黄玉蓉手扶路边的树干说:我没事,穆兄请回。说完又向前一步,却脚底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穆云升慌忙上前,黄玉蓉却转过身,一指穆云升说:“不许过来,不然莫怪小妹不留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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