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就此一走了之,那样他们只会沦为等死的枯骨,因此,我必须担起支撑这个家的重担。至于你,我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
”她的话语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但你必须给我金钱。”她眼神灼灼,像是在谈判,又像是在出卖灵魂,“我不会去你家做佣人,我要做你的外室——你为我准备一套宅邸,
我要将公公婆婆一同接过去安顿。”
“平日里,我侍奉好两位老人,等你来了,我便服侍你。你无需供养他们,你只需要将钱财交给我,由我,来承担供养他们一切开销的责任。”
病榻上的男人眼角滚下热泪,声音沙哑:“是我们拖累了你。长官,您不必费心管我们,对张萍好就足够了。”
李天行抬手,如同神祇般轻描淡写:“这不算什么。我不缺钱财。你的条件,我应允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欣赏你这份对家庭的忠贞。”
“这里的环境着实简陋了些。我回去立刻为你安排一套华宅,房契直接写上你的名字。这里,你们就变卖掉吧,这一带鱼龙混杂,治安极差。”
“而且,我公务缠身,事务繁忙,这便给了你充足的时间照料家人。我可以安排一个‘为国捐躯’的名额给你丈夫,如此,他每月都能领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张萍的脸颊染上绯红,她轻声道:“谢谢大人。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放肆,但您也亲眼目睹了这里的困境,我实属无路可走。
不过您放心,我今后必然竭尽所能,妥帖服侍您。”
李天行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这些都不成问题。只要你足够听话,便是最大的美德。”说着,他随手抽出一叠厚实的钞票,塞入她手中,那是足以让普通人眩晕的现金。
“这是你的零用花销。我现在需要返回公干,郭游会留下,协助你们搬家。”
张萍坦然地接过这笔横财,似乎觉得理所应当:“嗯,我们会整理好,恭候您派人前来。”
李天行点了下头,旋即转身离去。他走到外面,对候着的郭游吩咐:“你留下,帮助她们搬家。我们手头不是查抄了许多房产吗?
安排一套体面气派的宅子给他们居住,房契,就写张萍的名字。”
郭游立马立正,嗓音洪亮:“遵命,师座!属下一定办妥!我们前些日子在师座宅邸附近查抄了一套别院,位置绝佳。
那里既方便我们随时照应一二,也方便师座去看望——只需步行,不用劳烦座驾。”
李天行赞许地颌首:“甚好,你自行安排便是。对了,我们查抄的那些房产和物资,最终是如何处理的?”
一旁的周达插话道:“这些都由郭副旅座统一收管。我们之前未曾做过这类查抄之事,并无先例可循。
不过,听说西南总署那边,查抄的产业大多都被转手出售,资金流向全由周方淮一手掌控。”
李天行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回头统计一下,问问你们当中有谁想买的,可以低价优先出售给自己人。”
周达苦笑着摇头:“旅座,我们哪里买得起房子?也就是跟着旅座您,我们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当初招兵时,我们挑选的大多是家中贫困的子弟,家境富裕的,谁会来当兵吃这碗辛苦饭啊。”
李天行戏谑地挑眉:“哦?那你妻室和家人眼下住在何处?我记得你新婚不久吧?”
周达答道:“家眷都住在城郊。我不当值的时候就回去团聚。有时妻子也会到营地来看我,兄弟们就只好去别的房间挤一挤。”
“如今托旅座的福,日子总算有了盼头。我本打算下个月在市区租个住所,将家人都接过来享享清福。原本还想让妻子在府上做个佣人,但夫人没同意。”
李天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万一哪天我酒后失态,冒犯了你妻子,你心里难道不会对我心生芥蒂吗?”语气一转,他继续道:“不过,回头我替你跟夫人说项一下。”
“后院不是还有几间杂物间吗?你清理出一间来,让你妻子来府上谋份差事。晚上你们夫妻团聚,也不必再忍受这种聚少离多的苦日子了。”
周达立刻喜上眉梢,激动地连声道:“多谢师座!其实,我倒是对此不甚担忧。首先,我妻子姿色寻常,并不能入师座您的法眼。”
“再者说,只要孩子是我的骨血,其他的事,我根本不在意!属下等人对师座您忠心耿耿,师座也对我们厚待有加。
倘若真发生了什么,只要不被外人得知,属下绝不会有任何怨言!”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竟透着一股病态的谄媚与绝对的服从。
李天行失笑,摆了摆手:“算了,开个玩笑而已。我身边的女人多得是,没必要为此伤害兄弟之间的情谊。对了,那个叫小翠的是不是你亲妹妹?”
周达毫不迟疑:“正是我的亲妹妹。这倒无妨,反正她也未曾许配人家。”
在闲聊之中,两辆车已抵达西南总署大楼。李天行径直上楼,周达和郭游则分头行动——周达回去整理杂物间,准备作周家的临时住所;郭游则去安排豪宅,
并协助张萍搬迁。李天行踏上二楼,正欲登上三楼时,曾诚匆忙迎了上来。
“处座,您来了!周方淮那个叛徒的办公室,属下已经安排人手收拾干净了,准备妥当。您是打算在二楼还是三楼办公?”
李天行简短有力:“三楼。总署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异动吧?”他边说边迈步向三楼走去。
曾诚紧跟其后,汇报着:“风平浪静!那些赤色分子几乎都被处座您一网打尽,整个西南的治安立见成效,行动队都快闲得没事情做了。”
回到那间曾经属于周方淮的宽敞办公室,曾诚立刻识趣地去冲泡咖啡。李天行叫住他:“正好你在,去通知各部门的主事人,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开会。”
曾诚领命:“明白!”随即急匆匆地出去传达命令。
很快,所有主管人员都到齐了,他们齐刷刷立正,敬礼,声音整齐划一:“恭迎处座!”
李天行示意他们放松:“大家都别拘束了。找位置坐下吧。今天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只是简单部署一下近期的工作。”
等众人落座后,他继续开口:“近期我的精力会被牵扯许多,我那边还有一个师的扩编事务要亲自督办,因此,总署这边的运作模式保持不变。”
“各位依旧按照既定的工作计划安排日常事务。在我无法亲临总署时,谭副处长,你就多费心操劳一些,遇到一般事务你看情况处理即可。”
“涉及到重要事项,务必立即通知我。译电科同样如此,普通情报交予谭副处处理,而核心机密情报,则可以随时通过密电直接与我联络。”
“我日常活动范围不外乎总署、军营或者府邸。眼下,别的地方我不敢妄言,但蓉城的赤色势力,基本已被我彻底清除。情报安全方面,理论上不会有太大漏洞。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如同寒铁:“但我不排除有人为了金钱利益,出卖情报。我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所有人脊背一凛,起身立正齐喝:“是!处座,请放心!”
李天行放缓了语气:“你们若有什么实际困难,也可以向我提出来。能解决的,我必尽力而为。”
所有人都立正肃穆:“是,处座!”
李天行淡然道:“你们若有什么实际困难,可以向我提出来。能解决的,我都会尽量解决。”
译电组的组长肖恒,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文职人员,鼓足勇气开口:“处座,我们译电组的人手实在太少了。这个问题我反映过很多次了。
这里是连接前线战区与金陵总部的核心枢纽,但我们译电组目前只有六个人,工作强度实在太过巨大了。”
李天行应允得干脆:“可以。你手中有人选推荐吗?”
肖恒略显迟疑:“这通常是由处座您来负责招揽新人,我不好随意推荐吧?”
李天行挥手打断了他的顾虑:“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僵死的规矩。只要是真正的人才,我就会大胆启用。”
肖恒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试探着说:“那我是否可以征召一些我的老同学来襄助?他们都是密码学领域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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