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把那个鬼地方清理干净了。小蔚说的没错,的确打扫一下就好了。以后这院子就是我的了!就叫落蔚阁!呵呵…
这个房子还是蛮大的,有两层,下面可以用来当大厅,上面就是房间了,有三个。打开房门还有走廊,站在廊上能看见远处的景物。整体来看就像是一个阁楼。
我让小蔚回家去拿一些东西,并瞒着父母我和司马俊有冲突,以免他们担心。
我出了落蔚阁,走了一段路,有一个粉衣女子站在一个不大的湖边喂着养在湖里的鱼,她不断向湖中撒着食。她身后的丫环端着一个碗低着头站在那里。
粉衣女子发现了我,收回手向我走来。语气傲慢『你是谁?』
这个粉衣女子很美,浑身散发一种清高的感觉,看人的眼神不太友善。
『二夫人问你话呢!』她身后的丫环也盛气凌人。
『冷雪落。』我淡淡地说。
『什么?冷雪落?你就是那个皇上下旨的正王妃?』那个女子惊讶地说。
我没有回答。
她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是不可能得宠的。并且王爷好像还很讨厌你,王爷的脾气可不好哦,你别惹火了他。』
『用不着你提醒。』
『嗬,你这什么口气呀?你以为你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吗?其实你连侍妾的地位都不如,还敢这么傲。』
『我傲不傲碍了你什么事?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回了一句。
『你…』她瞪着我『还敢嚣张?!蕊莹,掌她的嘴!』
『是。』那个丫环似乎也看不惯我,马上向我走来。
她扬起手正要给我一个耳光,我就抓住她的手向后一扭,痛得她嗷嗷直叫。粉衣女子慌了,说『你快放开她,不然我就叫王爷来收拾你!』
『收拾得了吗?你以为我怕他?』我挑眉冷笑道。
『你…你…』粉衣女子快步走来,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以为算什么玩意呀?!』
『松开。』我没有发火,只是在警告她。
『不松,你能怎么样啊你?哈…』她还扯了扯我的头发,挑衅道。
『别怪我不客气』
她更得意『用不着客气…』然后却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顿时结结巴巴『王…王…』
我真的生气了!我从来没打过女人,今天就开先河!
我推开那个叫蕊莹的丫环,抓住粉衣女子揪我头发的手,用力一扯,她一个踉跄,我飞起一脚,将她踹进了湖里。
『扑嗵!』
『夫人!』蕊莹见她的主人掉进湖里。气愤地冲过来要和我拼命。
我身体一偏,蕊莹停不住脚步,站立不稳向湖倒去。
『啊啊!…』
『扑嗵!』
我理了理被抓乱的头发,说『我说过,别怪我不客气。』
『王爷!王爷救我!』那粉衣女子大喊。
司马俊?我侧过身,司马俊就站在不远处。
司马俊走来,仇视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淡漠地说『够了,站起来。』
湖中的人窘迫地站了起来,水只不过到腰间而已。
『宋绮鸯,你在这干什么?』司马俊问道。
『我…』宋绮鸯狼狈地爬上岸,走到司马俊身边,告起状来『我只是在这喂鱼,可她却找我麻烦!不仅骂我,还把我踢下湖…』她皱起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你先说我,我只是回了一句,你就说我傲,那么我就傲给你看,嚣张给你看!』我别过头,厌烦地说。
『你还狡辩?!』她自知说不过我,便对司马俊撒娇『王爷~你看看她怎么这样~你要为我做主啊!』
司马俊想了一想,凶恶地说『不是告诉过你得老实点,怎么如今这么放肆?连本王的妾都打?』
宋绮鸯很惊讶,司马俊平时对她不闻不问,从未进过她的房,也很少和她说话,知道名字都已经很难得了,这次怎么帮起她来了?
『不管是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咎由自取。』
『你胡说!我才没有惹你!』宋绮鸯睁着眼睛说瞎话。
『哟,你的脸还没红呐?』我冷嘲热讽『不知道是谁,要丫环打我;不知道是谁,揪我的头发;不知道是谁,一直挑衅我。嘿,你看见了那个贱人吗?』
『你…』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是很嚣张啊,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你少在本王面前撒泼!』司马俊厉声道。
『撒泼?司马俊,我告诉你,我冷雪落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们。狗仗人势,狼狈为奸!』
『放肆!』
『你是王爷你了不起啊?是王爷就能随便打人?你好意思吗?你凭什么呀你?哼,现在反倒是我不讲理了,真是笑话!』我白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
『你站住!』宋绮鸯大喊。
『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我没有回头,边走边警告她。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娇滴滴地对司马俊说『王爷~你…』
『闭嘴!』司马俊不爽地吼道,一甩袖子,走开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宋绮鸯纳闷地说。
『可能生气了…啊嚏——!』蕊莹说着说着打了个喷嚏。
『那个贱人…』宋绮鸯咬牙切齿『冷雪落,咱们走着瞧!』
怎么小蔚还没回来?我担心极了,便出去找她。
我走到喧闹的大街上,左顾右盼在人群中寻找着小蔚。
我拐进一条巷子,看见了小蔚。小蔚正和一个男人拉扯着,小蔚皱着眉,不停地摇头。
敢欺负小蔚?!我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前将小蔚护在身后,二话不说给了那家伙一拳。
『哎哟!』
没想到小蔚跑到那男人身边,关切紧张地问『还好吧?』又说『你怎么打人呐?!』当她抬起头看是我时,惊讶道『小姐?』
『小蔚,你被他欺负怎么还帮他呀?』
『小姐,你误会了!』她着急地解释道『李大哥是个好人,刚才他还想帮我提东西呢。只不过我拒绝了。』
『原来不是想非礼小蔚啊。』我歉疚地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打了你…』
那男子摸了摸额头,豁达地笑『没事。小蔚,你的主人对你真好啊。』
这男人长得挺英俊的,有点眼熟…我问『请问你是…』
他抱拳『卑职李旬。』
『卑职?…我叫冷雪落。』
『你是王妃,属下知道。』
我恍然大悟『你是王府的侍卫长!』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小蔚说『小蔚,我先告辞了。』
小蔚异常温柔地点点头,抿唇含笑。
我看出点端倪,喊住李旬『哎,李旬,回来!』
『王妃有何吩咐?』
『你现在有要紧事吗?』
『没有。』
我看了看小蔚,笑道『给你个任务。我现在还有事,不能和小蔚一起回去,你好好保护她,送她回王府。就这样,办得到吗?』
『属下遵命。』
小蔚有些不好意思。我转身偷笑着快步离开了。
这街上还真是热闹,好多人喏。我到处逛,四处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没有什么好玩的嘛。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
我刚走两步,前面的人居然停住了,而后都转身惊恐地向后跑。怎么了?我纳闷。
『汪汪!——』
原来是条狗。不就一条狗,有什么好怕的?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胆小呢?
我无奈地耸耸肩,继续向前走,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定睛一看,吓得腿都发软了。一只非常大的狗凶恶地盯着我,龇牙咧嘴,眼睛血红突出,牙齿尖锐无比,口水从嘴边流下,好恶心。它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向后倾,像一支将要离弦的箭,大有雷霆万钧之趋势。
怪不得他们要跑啊!这只狗死盯着我,是不是要攻击我呀?
我谨慎地往后退了退,看牢那只狗的一举一动,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注意到旁边有一把钉耙,便连忙拿过来。那只狗见我一动,立刻向我猛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钉耙,用力一挥,狠狠打下去。
『呜~汪——!』伴随着尖锐的惨叫,那只狗『驾鹤西去』了。
看着那狗的尸体和一地的血,我惊得手一松,钉耙掉落在地。我不是故意要杀死它的,我很愧疚,可是如果我不这样,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它而是我了。
我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可没想到有几个人冲上来拦住我,我警惕地说『你们干嘛?』
一个膀大腰圆的强壮男人凶神恶煞地说『你居然敢打死这条狗?你可知道这狗的身份吗?』
我觉得甚是好笑『怎么,这狗难不成是皇亲国戚?』
『你敢影射当今圣上是狗?该当何罪?!』
我侧过身抬起头『嘿,我什么时候说了?这明明是你说的!要论罪也是你有罪!』
『你…臭丫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这时从人群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嗳,越彪,不得无礼!』
『是。』被叫做越彪的男人恭敬地退到一旁。
一个俊朗的男子走到我跟前,有礼貌地说『这位姑娘,对不起,多有得罪了。』
这个男人很帅气,眼眸如星光般璀璨,眼神似碧水般温柔,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英气逼人的威严。他一些乌黑的头发被绾起,其余头发散落下来,垂落在肩上。他绾住头发的冠上的宝石,贵气的金边紫衣,扇上的玉石坠子…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有钱人。
『你是谁啊?』我很冲地问。
越彪喝道『大胆!竟用这种口气和huang…』
『皇?什么啊?』我眯着眼斜睨他。
『我是说黄公子!』他瞪眼。
『哦…拜托以后讲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我还以为是皇上呢!』我戏谑地笑道。
『在下黄澈。』那个有钱公子说。
『有何指教?』
『姑娘这么快就忘了?你打死了我的狗,这个怎么办?』
『我这属于情急之下保护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姑娘。』他觉得不可理喻地笑『你要防卫,这是没错,不过,你若是将钉耙倒过来拿着,再去打狗,狗也就不会死了。』
『说得没错。』我赞同地点头『如果你的狗倒着向我扑来,我想我是会那样做的。』
他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犹如黑夜里一闪而过的流星。他微笑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呀。总之这狗是你打死的,你应该赔偿。』
我撇嘴委屈地看他『怎么是我赔偿?你的狗吓着了我,害得我提心吊胆。』我捂住胸口,忧怨地说『谁来抚慰我脆弱的心灵?狗死了,那就由它的主人代替。』
『如何抚慰?』他含笑定定地看我。
我马上来了劲,伸出手『赔偿精神损失费,劳务费。』
『等等,劳务费?』他疑惑地说。
『对呀,打死你的狗,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哎。』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爽朗地大笑『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别笑了,你这人真是奇怪。』
『对,我奇怪。』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真是有趣又可爱『我会赔偿的,不过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好啊随便。不过你别想就拿一顿饭打发我。』我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狡黠地笑着,转身向前面的酒楼走去『快点啦,别磨蹭!』
黄澈跟上来,说『姑娘出阁了没有?』
我歪斜身子,轻声问『怎么,你想娶我吗?』
他彻底愣了,半晌,才解释『我不是这个…』
『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紧张。』我进了酒楼,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点了菜以后,对黄澈说『因为我没有小姐的矜持,也没有姑娘的温柔,更没有女人的妩媚,所以这些的「没有」导致了没有男人喜欢我。可我还是喜欢自己这个样子,我才不会为别人改变。』
『嗯。』他喝了一口酒『一定会有男人喜欢你的。』
『才不是。男人喜欢的是娇小柔弱或温柔贤惠或妖娆多姿的女人!你看自古以来,皇帝的老婆多呀,各种女人都有,都是女人味十足的。就拿当今皇帝来说吧,他有一个很宠爱的妃子,叫…秋宓妤,对,妤妃。她长得可美了!听说她能歌善舞,又是国色天香,皇上很宠她,甚至为了她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他蹙紧眉『你从哪听来的?那皇帝真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家社稷都不要了?有那么好色吗?』
『嘘!不要这么大声!』我告诫道『隔墙有耳!』我又说『那些是我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讨论这种问题了。吃东西吧,不然就凉了。』
『那我就不客气咯!』
『请便。姑娘是否方便告诉我你的芳名?』
『不告诉你。』
『为何?』
『因为我怕你找我麻烦。』我做了个鬼脸。
『我不会找你麻烦的。』他看了我做的鬼脸忍俊不禁。
『先赔偿精神损失费再说!』
『好吧。』他解下扇子上的玉石坠子,放到我面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将玉石坠子攥在手中,耍赖道『我只是说「再说」,没说一定会告诉你。』
我腾的站起来『我先走了,多谢你的款待。』
我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便停下,回眸一笑道『如果还能遇到,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记得不要再带狗出来,否则,唉!别人不想发财都难!』我得意地挑眉,回过头离开了。
『呵,再会,有趣的女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俊美的男子微笑着轻声说道。
我掂着手中的玉石坠子奔回了王府,那黄澈还是个挺讲道理的人嘛,这么老实地赔了我精神损失费。
又是司马俊,我看着就不爽。我无视他,绕道而行。
『站住!』司马俊叫住我。
『干什么?』我翻了翻白眼,极不耐烦地说。
『你以后不准离开本王给你的院子半步。本王不想你污染了本王的视线。』他连看都不看我,语气冷淡。
『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住在这里,本王就有权管你。如果本王再在别处见到你,到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他说完就离开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嘁!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才不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哼!』我暗暗骂着司马俊『神经病外加变态!』
小蔚怎么没在落蔚阁?噢…和李旬在一块嘛,不担心。
我端起茶杯,正喝着茶,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小姐!我知道了!』
『噗——咳咳咳!…』我吓了一跳,被茶水呛到了,猛咳起来。
小蔚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拍着我的背『小姐,你没事吧?怎么弄的?』
我白了她一眼『咳…还不是你!大呼小叫的。』
『对不起嘛小姐。』她歉疚地说『可是,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哪个?』
『就是那个下人们常提到的女人啊!』
『哦?』
『她的名字叫做沈清兰,是俊王爷最爱的女人。可就在皇上下旨后的第二天,她失踪了。王爷很难过,也很生气,他责怪皇上让她娶别的女人,逼走了沈清兰。』
『那司马俊为什么不娶沈清兰做正王妃呢?』
『因为皇上好像很不喜欢沈清兰,所以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娶她。每次王爷要娶沈清兰时,总会有人来捣乱,弄得成不了亲,沈清兰也只能做一个有实无名的正王妃了。』小蔚娓娓道来『那幅画和上面的字就说明那是沈清兰,一定是王爷画的。而且王爷很偏激地把沈清兰失踪怪罪到你和皇上头上,他认为是你的到来让沈清兰很伤心受打击从而失踪,这样为什么王爷一知道你是皇上封的正王妃就打你,就能够解释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司马俊因为他爱的人不见而憎恨我…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很生气。
『王爷只是太生气了,有点偏激的想法也算正常。小姐,你就不要介意了,也许过阵子就好了。』
『嗯。小蔚,你是怎么知道沈清兰的?』
她笑了笑『我问了李旬啊!』
『喔~小蔚~』我怪声怪气地调侃着她。
『小姐!』她不好意思地怒嗔。
『好了,不逗你了。东西呢?你回去拿了些什么?』
『这里。』小蔚拿过篮子,一堆东西凌乱地放在一起『我拿了些银子,放在身上;还拿了针线,梳子,首饰…』
『不用再报了。我要你拿的祖传镯子呢?』我问。
『因为怕刮花了镯子,我放在身上了。』
『那个镯子可以驱蟑螂什么的,真是奇怪,不过挺好用的,把镯子放在这里驱驱虫也不错啊。』我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伸出手。
『哎呀不好!镯子呢?!』小蔚惊叫道,摸着身上能放东西的地方『我记得是放在了身上啊,怎么不见了?!』
『啊?!』我大惊『会不会是掉了?有可能掉在哪?』我很着急。
『不知道…应该是在王府里掉的,我记得我在和李旬别过后都特意看了一下镯子,那个时候都还在的…对不起小姐,我…』小蔚急得都快哭了。
『不要自责,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镯子。那镯子是祖传的,要是没了爹一定打死我!』我拉着小蔚跑出了落蔚阁『你在哪和李旬分别的?』
过了一个花园,跑到离大门不远的一座假山旁,小蔚指着这『就在这里。』
我便向假山的右面看去,再往前再往前再往前就是落蔚阁了。这么大一片地方,很难找啊。
『小蔚,你按你走过的路去找,我就在周围找。』
『嗯。』她往那边走。
我们开始分头寻找。
我在小蔚走过地方的周围仔细看着,坚决不放过任何一处。
『对了,小姐!你左边走廊那一路都是禁区,听说王爷从不允许别人踏上那边一步,小姐不要过去啊!』小蔚停下转头对我说。
禁区?我说『好,知道了。』
小蔚继续寻找,却不知她身后的人扬起一丝诡异的笑。
我一边拨开草丛找一边留意小蔚,待她走远了后,就走到那片禁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地方让司马俊这么谨慎。
只有一个房间。我看着那扇门,犹豫中。
进去…会不会不好?司马俊又不在,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来这就是要看到底有什么。
我好奇心大发,走上前推开了门。
这…那么多画…我惊于墙上挂了许多画,几乎都占满了墙壁。
是同一个美丽女子,就是上次见到的…每幅画都写着「清风淡淡,兰草悠悠」,她是沈清兰吧。画上的沈清兰有不同状态,时而动人一笑,时而挑眉生气,时而皱眉流泪,时而安祥沉睡…每一幅都是那么美,那么栩栩如生。
好久我才将视线移开,打量房间其它地方。
靠墙有一个梳妆台,都是女人的首饰。旁边则是衣柜,全是女人的衣服。想也不用想那些一定是沈清兰的。
咦?这里还有张书案。一张没有画完的沈清兰的画像,墨还没干,老样子画是不久前画的。
司马俊这么爱沈清兰呐,他用情可真是深…为什么,想到这里我心里会有一点堵的感觉?
我慌张地想转移注意力,手触到了一块柔软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手帕?我拿起来看,兰花,又是沈清兰的。
我听到门开的声音,和紧随其后的吼声『你在干什么?!』
我不由得一惊,手一抖,那块手帕从手中滑落,掉在桌上的砚台里。
司马俊冲过来一把扯开发愣的我,急忙拿起掉在砚台中的手帕。他看着那块原本洁白无瑕的帕子,痛心又愤怒,连自己平日里都小心翼翼呵护,不容忍一丝瑕疵,如今却被墨迹玷污了。那一大片黑色在她纯洁的帕子上,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生气了!和以往不同的发怒…我这次真的害怕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颤,而心更是吊着,恐惧滋生蔓延到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的东西呀,被别人弄脏,肯定会发很大的火。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就像我弄坏了爹娘的定情信物,爹的愤怒,娘的伤心…
司马俊紧紧攥着那条手帕,那么用力,手上的青筋都突起来了,并且因气愤而发颤。他的眉头紧紧骤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我挪了挪脚步,想开溜。
他猛的转过身死盯着我,眼神犹如利刃,闪着寒光,简直可以杀人。
我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扬高头对上他冷冽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说『对不起啦,但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死了,他居然趁我在讲话的时候掐住我脖子!那些原本要说的话因他手的紧锁,变成了痛苦的闷哼声。
他这次是气到极点了,脸色十分不好,真的好恐怖!
我顾不上去看他的表情有多骇人了,我只想呼吸,脖子快要断了!我拼命挣扎,下意识地抓住他卡住我脖子的手,想要扳开。可这都是徒劳的,他使的力非常大,现在只要再往边上一使力,扭断我的脖子是件和踩死蚂蚁差不多性质的事。
『贱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竟敢到这来送死?难道没人告诉你这是禁区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给咬死一样。
我越来越痛苦,脸憋得通红,沙哑着嗓子喊『不…』力气像是被一丝丝给剥离,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着我痛苦纠结的脸,露出一丝阴暗的冷笑『你不是很傲的吗?很有本事吗?嗯?怎么不骂了?骂呀!』他厌恶的笑又变回了愤怒,把我往旁边一甩。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能够呼吸了,可不知怎么的,又『砰』的一声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巨大的碰撞声还来不及将我拉回神,额头上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我意识不清,晕头转向。我蹙紧眉,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处,另一只手摸上旁边的什么便扶住,想站起来,撞击的酸痛让我全身要散架,可我还是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站起。
此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别碰清兰的东西,你不配!』
我还是没看清就被一个耳光扇倒在地,我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下手还真狠!我很想打回去,可我全身乏力酸痛,估计内伤不轻。
『贱人,本王已警告过你不要出那个院子,现在还在禁区!哼,你不仅污染了本王的视线,还玷污了清兰的帕子!今日本王好好处置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话音刚落,『啪!』,声音清晰地在房里回响。不是巴掌声,随着声音落下的是抽打在我肩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我不禁痛苦地惨叫一声。
『都是因为你,是你和那皇帝串通逼走了她!你以为你逼走本王最爱的人你就会得宠吗?!本王绝对不会爱你!』他恶狠狠地骂着,又是一鞭子下来。
『唔!…』我咬牙坚持不发出声音,憋住呼之欲出的眼泪,疼得我身子猛颤,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形成一块斑驳的痕迹。
司马俊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女人,看见掉落在地上的水,无情地说『你这招没有用的,省省你的泪水吧,本王不会放过你的!』他讨厌哭哭啼啼惺惺作态的女人,心中厌恶又增了几分,挥舞鞭子的力量也加重了。
我更加颤抖,手在地上抓着,似乎要把指甲嵌进地里。指甲里都是血污,虽然是会痛,可远比不上刚才打在我身上的那一鞭痛。这下几乎把我打去了半条命,钻心的疼痛从皮肤开始,延伸到骨头,内脏。我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快要昏死过去。
我那剩下的半点清醒意识在提醒我:不能屈服!绝对不能!冷雪落,你应该起来骂他个狗血淋头才对!
我紧紧咬着下唇,不顾嘴唇都被咬破,反正坚决不因疼痛而喊出来。我双手撑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慢慢支起身子,跌跌撞撞爬起来,扶住椅子,缓缓站好。这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简单的事,而我每动一下,就扯到我的伤口,简直是煎熬。
我倨傲地抬起头瞪着他『你发什么愣啊?如果你认为你有根铁鞭我就会怕你,那么你真是太小看我冷雪落了!』
司马俊看着这个女人,忍不住惊讶。被打成这样还能站起来,那么嚣张地挑衅他,而她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有一滴滴汗珠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滴落。她的嘴唇都破了,鲜艳夺目的红在她苍白的唇上招摇;眉头紧锁,柳叶眉向上翘着;眼眸亮晶晶的,黑得透彻,有和清兰相似的柔美,多了一份灵动。他还未仔细看过她,要不是受了伤,一定很…司马俊回过神来,暗暗咒骂自己,怎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异样的感觉?他否定这个想法,也怒视着她。
我气得牙痒痒『别用你那恶心愚蠢讽刺的眼神看我!混蛋!』
『你骂谁呢?!』他脸一沉,目光更冷。
『你没长耳朵吗?骂的就是你!你凭什么打我?!』
『这是你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他非常憎恨地说了一句,然后厌恶的别过头去。
我被他无比鄙视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还有理了?!我不顾伤口疼痛用最大的声音吼道『你这个变态!神经病!沈清兰关我什么事?谁逼走她了?!谁和皇帝串通啊?!我才不认识他们!你以为我很想嫁过来吗?要不是怕我爹娘会受责罚,鬼才会…』我越说越哽噎『鬼才会嫁给你,莫明其妙…被你打…那条帕子我又不是故意弄脏的…』
司马俊听到啜泣的声音和那段话,惊异地转回头看她,他不太相信那个和他撒泼打架的刁蛮女子也会有不凶悍的时候。他看着她好像柔弱无助的样子,突然有一丝心痛的感觉。司马俊很烦躁,自己除了清兰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感觉,哪怕心弦被撩拨一小下,也是不可能的。
眼泪出来了?真是不争气!我连忙抹掉泪水,听到司马俊不耐烦的声音『哭什么?你还很委屈是不是?赔礼道歉!』他命令道。
『呵…我赔礼道歉?!』这简直是笑话!『你打了我还要我道歉?做梦!我道了歉,你还是打了我,你打完我还要我道歉?你脑子有病啊?!你道歉还差不多!要我道歉?你做梦都梦不到啊!』
『你找死吗?!』他一挥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响,以此示威『要不是因为那个皇帝,本王早一纸休书将你赶出去了!』
『哼。司马俊,要我冷雪落向你低头屈服?除非我死!这个破地方谁想待呀?我还真是迫切地期盼着你那放我自由的休书的到来!』我讥笑道,说每一个字都是非常用力。
『你…』
我不管他说什么,径直向门走去。
『站住!本王允许你走了吗?!』司马俊愤怒着我对他的轻视。
我打开门,侧过头『你是我的谁?有何资格管我?』
我冷哼一声,突然一阵眩晕,身体发软,放在门框上的手随着身体滑落,坠了下去。
我的头似乎要被撕裂开,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一片漆黑…
『喂!』司马俊走到她面前蹲下『要滚快滚,装什么?』
她的脸蛋惨白惨白的,连嘴唇也失去了花瓣的娇艳。看样子不是装的。
额头的伤,嘴上的血,指甲断得差不多而且有些还出了血,尤其是身上,衣服血迹斑斑,怕是伤得太严重。
司马俊皱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将她抱起,走出门。
『小姐小姐你在哪?』不远处传来急切的呼喊『我找到镯子了,小姐——』
小蔚急匆匆跑过,猛然发现了王爷,好像还抱着个人。小蔚仔细一看是小姐,也忘记了行礼,愕然而立。
司马俊面无表情道『找大夫。』
『啊…是!』小蔚觉得大事不妙,赶紧答应,怕王爷发怒,转身就走。
『找宫里最好的太医。』司马俊又说了。
小蔚立马回转身,弯腰恭敬地说『奴婢是下人,没有资格进宫。』小蔚心里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去找大夫。
突然一块令牌扔到小蔚跟前,语气没有丝毫情感,并且平淡无起伏『这是本王的命令。』
『奴婢遵命。』小蔚捡起令牌,说着跑出了王府。
小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王爷会抱着小姐,还要找最好的太医?若是关心小姐,又为何语气、表情无一点关切之色?
小蔚没时间多想,还是找太医要紧。
司马俊抱着怀中不醒人事的倔强女子,鬼使神差地走向他自己的房间。李旬看到这幕,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王爷怎么会抱着女人进他自己的房呢?除了沈清兰,王爷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进他的房啊。而且那女人不是与王爷向来不和的冷雪落小姐吗?李旬愣了半天,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没什么人。李旬笑着自语『我就说不可能嘛,呵呵。』他摇摇头,笑着离开了。
房内。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将这个女人带进自己的房间?中邪了吗?!司马俊烦恼地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心一横,打算将她扔出去,可又舍不得。舍不得?司马俊觉得好笑,这么愚蠢的想法…算了,全当是因为下手太狠而弥补的吧,只要她醒了就再不管她的死活。
司马俊将冷雪落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看着她眉头紧锁痛苦依旧的样子,司马俊很想看看她的伤口。
司马俊伸出手,在她的腰带上顿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关心她的伤势,只是因为自己打得她快死了!他如此想着,扯开了她的腰带,淡红色的纱衣随之滑落,露出嫩黄色的肚兜和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他怔了怔,随后不屑,有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比她美的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才不会对她感兴趣。
伤口呢?因为没看见伤口,司马俊不得不褪去她的外衣。
头疼…肩膀疼…全身都痛…
有什么在我身上乱摸似的,真是奇怪…
我睁开眼,怎么是司马俊?!我瞄了一眼房间,陌生的地方。怎么身上凉凉的?我向下看去——
『啊!!!』我不禁失声尖叫,迅速抱紧自己,坐起来向后挪,像看见瘟神一样避之惟恐不及。
『干什么?!』司马俊怒视着我,手里还拿着我的外衣。
『你…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又羞又恼『你想做什么?!』
『不可理喻!你说本王干什么?』他白了我一眼。
『下流!』我抱紧自己蜷缩着,不让他目光占便宜。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尽管知道自己脸很红,可我还是气愤地瞪他,怒斥着『无耻之徒!趁人之危的小人!竟然非礼我!』
『谁非礼你了?!』他也生气。
『你…你还狡辩!还脱我衣服,要不是我醒来,便宜都被你占尽了!』我怒不可遏。
『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吸引男人!你有什么便宜值得别人占?切!』他十分不屑。
『只要不给你占就可以了!变态!』我好想揍他,居然想对我不轨!
『你说什么?!你还没被打够吗?』他艴然大吼。
『司马俊!』我忘记自己没穿外衣,恼火地直起身子指着他大骂『你有种再打我一下!如果我不反抗我跟你姓司马!』
他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明白过来,急忙拉起被子掩住身体,脸红着喝斥道『不许乱看!』
我感觉肩上一疼,不争气地晕倒在床上。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趁机…想都不容我多想,彻底没了意识。
司马俊诧异又好笑地看着再次昏倒的女人。她的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比苍白着脸的时候有生机多了。她安静的样子那么可爱,有谁会想到长得这么娇美的女人撒起泼来简直就是只老虎…或许小野猫,可爱慵懒,生起气来会咬人抓人。司马俊将她放正,才看见她肩上,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而且肩上的伤口裂开来了,不像是伤口裂开流出血液,反倒像是鲜红凄美的痕迹划破了雪白的肌肤。司马俊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狠,也有些怜惜。
很久没有女人能够这样撩拨他的心弦了,他叹口气。即使如此,他始终只要沈清兰,有一个就够了。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小蔚的声音,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为了自己的主子,一点也不敢耽搁『大夫请来了…』
司马俊打开门说道『你进去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再叫大夫进去。』
『是!』小蔚心里很惊恐,难道小姐已经被王爷…她也不敢多想,把令牌交还给司马俊就进去了。
小蔚急忙跑到床边,看着小姐只穿着里衣,伤痕累累,心酸得想流泪。小蔚帮小姐穿了衣服,只能在一旁等小姐醒来。
我再次睁开眼,头晕晕的,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我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陌生的房间,嗯?司马俊不会趁我晕倒就乱来吧?!我紧张起来,瞥到身上整洁的新衣服,我的心才放下来。一定是小蔚帮我换上的。
『小姐你醒了!』拿着一个碗的小蔚进来激动地喊着。
我对她笑笑。
『小姐!』小蔚突然放下碗就扑过来,哭喊着『是小蔚不对!小蔚对不起小姐!害小姐失身了…呜呜…』
『什么?!』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眼睛『我…我失身了?!怎么可能!』
『我看见王爷…』
『你看见那个变态干了什么?!』我抓住小蔚的胳膊急迫地问。
『我看见王爷从房里出来,叫我帮你穿上衣服,而你躺在床上…』
『光着身子?!』我咬牙切齿。
『那倒没有,可只穿了里衣,而且遍体鳞伤…小姐…』她哭得凄惨,好像这是她不幸的遭遇。
『你怎么那么确定呢?也许可能大概不是这样的…吧。』我怀疑中。
『万一真是这样怎么办?』她不安地问。
『那…那我就杀了他!』我眼中充满恨意。
『杀谁?』一个声音响起。
『司马俊!你说,你有没有趁人之危?』我一见来人,飞快地起身跳下床,气势汹汹地质问。
『什么意思?』他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趁我晕倒的时候…』我结结巴巴却依旧一副凶恶的样子。
『本王对你没有兴趣,别想入非非了。』他听明白我的意思后,不屑一顾地勾了勾嘴角。
『什么意思嘛?!你…』我本想骂他,又转念一想,平淡地说『我不在乎。你不感兴趣,感兴趣的人多的是。』
司马俊原本戏虐的表情消失了,随后冷淡地说『这次本王惩罚你还是轻的,再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恐怕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你干嘛又要救我?直接打死我不是更干脆啊!』我抚着受伤的肩膀,不满道。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逼问道。
『直接打死你不是太便宜你了,把你打个半死,再治好,让你死去活来啊。』他侧过身『喝完药赶紧回你那去,作为惩罚,一个月不许出那院子一步。否则,后果可是不好尝的。』
『啊?禁足?你怎么这样!我只是弄脏了那块帕子,而且道过了歉,你已经打过我,凭什么还罚我?!』我气呼呼地说。
『本王虽然打了你,但还是为你找了大夫给你看病。可那帕子彻底毁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他的语气透出强烈的不高兴。
肯定是因为我弄脏了沈清兰的帕子。我翻了翻白眼『是是是,我玷污了你心爱女人的物品,罪大恶极。你帮我找大夫,救我一命,你真是大好人!为表谢意,我是不是该学你,把你打一顿,然后再帮你治好呢?』
我冷嘲热讽的话让司马俊更为生气『放肆!你是故意的,不仅逼走清兰,还要毁了她的东西!她和你有什么仇?!』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气冲冲地吼。
小蔚看我和司马俊吵架她也急了,连忙为我作证『王爷,小姐是真的不…』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司马俊凶狠地喝道。
『不许吼小蔚!』我瞪眼。
『你掌自己的嘴!』司马俊没有理我,眼神冰冷地命令小蔚。
小蔚低着头,还是害怕司马俊的权威。
『小蔚别听他的!』我迅速冲过去,捉住小蔚上扬的手『别害怕。』
我转过身将小蔚护在身后,警告司马俊『不准欺负小蔚!』
『是吗?』司马俊危险地眯起眼,报复地说『那好呀,就让本王好好宠她怎么样?』
『小姐…』小蔚连连摇头,害怕地揪紧我的衣角。
『你别想打她的主意!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立马烧了你的王府!』我对司马俊说着,一拉小蔚,将她推向门口『你先出去,我就来。』
小蔚犹豫着,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最终出去了。
她出了门,焦虑不安,怕王爷再殴打小姐,便急忙跑去找李旬。
我和司马俊大眼瞪小眼,我愤愤地说『司马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女人就去青楼,不许对小蔚图谋不轨!』
『本王除了清兰,谁都不要。本王的事也用不着你来管!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真的正王妃,在本王眼里,你连侍妾都不如,还敢如此跋扈!』他大声吼道。
『我又不是仗着正王妃这个身份才这样,我才没把你放在眼里!』我的声音比他更大。
『本王也不稀罕你的看法,哼。待本王找到清兰,看本王不把你赶出去!』他脸色阴霾,语气极端不好『滚回去,本王不想再看见你,你若出了那个院子,你就准备待在柴房一辈子别想出来。』
『你…』你以为你困得住我啊?我也不想再和这种变态吵了,便降低语调,不服气也没有生气地说『是,我高兴还来不及,不用再看见你了,不用再被你打了。』
我没去看他的表情,就走了出去。
『小姐!』小蔚和李旬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李旬傻眼了『你真的在王爷房里?』
『什么真的假的啊?』我不解。
『没有没有。』李旬摇头着笑容满面,笑得很牵强。
『小姐你没事吧?』小蔚担心地问。
『放心吧没打起来。』我摆摆手『不用把李旬叫来。』
『没事就好。』李旬说『王妃,属下先行告退。』
『不用叫我王妃,我不稀得当!』我大声说道。
『这…』李旬面露难色。
『叫我冷雪落或冷小姐吧,而且不要在我面前行礼。多谢。』我走了两步,又说『不用担心,相信某个人更高兴你换个称呼呢。』
李旬听出我话中有话,只得点头同意。
『走吧小蔚。』我说着,边走边轻抚着额头上的伤不满地嘟囔『变态司马俊,要是我毁容了我饶不了你!』
小蔚跟在我旁边惭愧地说『对不起,是我害小姐挨打受伤了…要不是我弄丢了镯子,小姐也不会被王爷责罚…』
『怎么可以怪你呢?根本不是你的错啊!司马俊一直看我不顺眼,被他打是迟早并常有的事;我不该不听你的,去了禁区,你都已经提醒我了我还是去…所以是我自己的问题啦。』我毫不在意地说。
『小姐…』
『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都已经过去了,说了还不是一样。』
『…』小蔚安静下来。
我们快要走到落蔚阁时,正巧碰见宋绮鸯和她的丫环蕊莹。
宋绮鸯看了看我,那轻蔑的眼神让我很想揍她。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额头上怎么缠上了绷带?』她虚情假意地说。其实她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当然是受伤了才缠,不然你没事会去缠绷带呀?』我的语气十分不友好。
她明显很气愤,却还是装作关心的样子『那又是怎么弄的呢?一定很疼吧?』
『磕伤的。是很疼,有机会你会尝到的。』我平静地说。
『冷雪落!』她的脸因生气而扭曲。
『我知道我叫冷雪落。』我继续气她。
宋绮鸯干脆撕破脸,气急败坏地大叫『你这个贱人,嘴巴恶毒,活该被打!』
想必她也猜到是谁打了我。我不屑地说『你骂我贱人,嘴巴更贱。』
她气结了。
我看她被气成紫红色的脸,憋住笑。对小蔚说道『回落蔚阁。』
宋绮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又露出了令人厌恶的笑容『落蔚阁?那破院子叫落蔚阁?破院配贱人,真是绝配呀!哈哈哈…』
『哈什么哈,你抽风了啊?!』我讽刺道。
她停止笑,瞪了我一眼『我是好心才告诉你。原来那个地方是一个叫许流萤的女人住的,她可是百香楼的头牌,可卖艺不卖身,王爷喜欢她唱的曲弹的琴,就把她买回来。许流萤再怎么风骚也不得宠,王爷只爱沈清兰。许流萤用卑鄙手段去害沈清兰,被王爷发现,王爷自然是很气愤,毒打了她后就把她扔在那,再也没理过她。然后第二天就发现她死在房里。』她停下来看我的表情。
『那又怎么样?』我无动于衷。
『怎么样?』她挑眉,故作神秘地说『听说许流萤死状很可怕呢!都检查不出死因,就随便埋在那院子里了。然后每天夜里都有人听到有人在唱凄凉的曲儿,那曲是王爷最爱听许流萤唱的那一首。大家都说那是许流萤的鬼魂在唱,没人再敢进去。从此这院落就荒废了许久,直到你们住进去。』
『真的?』小蔚倒开始害怕了。
『骗你干嘛,许流萤就死在那阁楼的第二层第一间房,不信去问别的下人啊。』
『啊!小姐,那是你的房间哎!』小蔚恐慌地对我说。
『所以说,千万要小心点,睡觉时不要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在你眼前飘来飘去也说不定呢。』宋绮鸯不怀好意地看我。
『恕我眼睛耳朵不怎么好使,住了那么多天,就是无缘见到那女子,也没听到歌声。可能是因为我睡得太死了吧!』我嗤之以鼻地道。
『你别太得意,等着那许流萤来找你吧!』宋绮鸯说着,扭着腰趾高气昂地走了。
『小姐…真的会有鬼吗?』小蔚拉了拉我的衣袖。
『你怕吗?』我笑了。
『嗯。』小蔚连连点头。
『那么我们来驱鬼吧。镯子给我。』我若有所思地说。
小蔚赶紧掏出镯子放在我手上『这个能驱鬼?』
『不不不。』我否认『这个用来驱虫。』
『那怎么驱鬼?』小蔚疑惑不解。
『只要鬼害怕的东西就可以了。』
『鬼害怕什么?』
我拉过小蔚轻声说『待会你去街上买点石灰,再弄盆狗血来。叫李旬陪你去,保护你安全,顺便帮你拿东西。』
『可这个真能驱鬼吗?』小蔚半信半疑。
『对付别的鬼我不知道。可这个「鬼」…』我神秘而意味深长地笑『简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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