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迷糊地睁开眼，发觉天已经亮了，但我忘了自己身在皇宫，所以闭上眼继续睡。耳边却传来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起床了。”

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看见司马俊站在床边。我赶紧坐起来，说：“是不是很晚了？是不是过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

“还没有。”司马俊转身走到桌旁坐下，“只是看你这样子，似乎你在王府每天都很晚起啊。”

“我也想早起，可是我起来了应该做什么呢？抚琴吹笛？唱歌跳舞？吟诗作对？刺绣烹饪？无聊至极！”我不屑地说。

“你一个女子，怎能不会这些？还是…”他轻蔑地笑，“你是个怪胎？”

一听他骂我，我很生气：“你才是怪胎！你堂堂王爷，居然这样骂一个女人！你真不是人！”

“还是清兰好，她才貌双全什么都会。”司马俊斜睨我一眼，有意味地笑。

“你少拿我去跟你的沈清兰比，在你眼里，当然谁也比不上。你不稀罕的，自然会有人喜欢，况且，我也不需要你的稀罕。”

司马俊喝了口茶，不言语。我也不说什么，翻身下床准备穿鞋。

“我的鞋呢？！”我望着空空如也的地下，诧异极了。

司马俊听到我说便笑了一下。什么，他笑了？我没眼花吧？我再一看，他又是面无表情。不管了，先找鞋。

我环顾房间，发现鞋子在离窗户不远处的地下，我觉得甚是奇怪，但又想不出原因，只能作罢。

我准备去捡，没想到司马俊竟走过去帮我捡了来，然后扔到我的脚下。

我奇怪地看他，穿上鞋下了床。他背过身准备离开，道：“你赶快梳妆，等会还要去给太后请安。”说着就走了。

不多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宫女，恭敬地对我说：“奴婢来为王妃梳妆。”

我同意，她便很快为我梳好头，化好妆，穿好衣服，又退出了房间。

好在没有太艳，不然我又要觉得难看了。

我一出门，看见司马俊站在门口，他见着我，说：“走。”

我随着他去了熹宁宫，给太后请过安出来后，我们俩人就分开各做各的事情了。

不知道司马俊是忙着要做什么事，才一会就不见人影。我闲着无聊，就在皇宫里乱转，到处看看。

我走到一个种满了各色花草的地方（或许是御花园），就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跪在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面前，不断赔礼求饶。

我走近一看，那个白衣女子竟是宁雅姬，诶，那那个女人又是谁，看起来好高傲。

“对不起，娘娘。”宁雅姬低头轻声道，“民女真的不是故意撞到娘娘的。”

娘娘？那个是妃子吧。长得可真是貌若天仙，让人感觉可望而不可及，是一种飘渺的美感。

那个妃子白了宁雅姬一眼：“哼，你一个妓女，有什么资格说话？你最好别污染本宫的视线，你撞到本宫，还真是让本宫觉得恶心！”

宁雅姬敢怒不敢言，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少倾，那个妃子似是看到了我，便喊道：“何人，给本宫过来！”

真是让人看不惯！我迈腿走了过去。

“你是谁？”那妃子打量着我，“怎么没见过你？”

“昨天才进宫，你自然没见过。”我微微一笑。

“哪里来的野丫鬟？老宫女没有教你礼仪的吗？”她有些不爽了。

“可你讲话也不见得很有礼貌啊。”我一挑眉。

她一旁的丫鬟瞪着我，也说话了：“你可知她是谁？”

“不知。”我淡淡地说。

“娘娘是皇上最宠的妤妃！”丫鬟得意道。

我有些小惊讶：“秋宓妤？！”原来她就是传说中极其得宠的妤妃，唉，可惜了这么漂亮，就是太看不起人了。

“大胆，娘娘的名讳岂容你直呼？！”丫鬟大吼。

“为何不可？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叫…”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秋宓妤冷冷打断：“居然敢这样讲话，莺歌，掌她的嘴，让她知道本宫的厉害！”

“是！”那个被唤作莺歌的丫鬟向我走过来。

还没说上几句就要打啊？！真是过分，以为自己得宠就可以这样对待别人吗？

莺歌一巴掌就要打过来，我果断拦下，秋宓妤怒道：“你敢反抗？”

“有何不敢？你凭什么打我？”我眯起眼，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本宫打你又怎么样？你就是该打，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丫鬟！”她狠狠骂着，上前想扇我一个耳光。

我擒住她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道：“你自然没见过，我又不是丫鬟，而且…你真是自贱而不知！”

她被我掐得很痛，用力挣扎，怒瞪我：“你可真胆大妄为，我叫皇上砍了你的头！”

我将她一甩，冷冷地说：“是你先不尊重我的，你别指望我会对你卑躬屈膝！”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表情变得狰狞。她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被我这么一惹，的确把她气到了。

“皇上驾到！”此时公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么巧？我转身望去，黄澈…不，司马澈带着一些宫女太监慢步而来。

秋宓妤见到救星，得意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快步上前，连礼都不行，就娇滴滴地对司马澈说：“皇上，有人欺负臣妾！”

司马澈温柔地笑：“哦？谁敢欺负爱妃？”

秋宓妤一指我：“是那个该死的丫鬟！”

司马澈看到是我，眼神闪了闪，说：“妤儿，她可不是什么丫鬟。”

“那…”

“她是二王妃，冷雪落。”

“什么？”她愣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

“是这样的。”

秋宓妤依然委屈地娇嗔：“那她也不能骂臣妾呀，她一点也不尊重臣妾。”

不等司马澈说话，我就说：“你一来就对我没几句好话，你让我怎么尊重你？”

“你放肆！”秋宓妤急了。

司马澈说：“好了，你们不要争了，妤儿你别发脾气。”

“皇上是在怪臣妾？”秋宓妤美目泛着泪光，委屈极了。

司马澈安抚道：“没有没有，这件事只是因为你们的脾气都不太好才会发生，不要深究了。妤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秋宓妤见司马澈没有一点怪罪我的意思，有些生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听从司马澈：“是，臣妾告退。”临走还不忘瞪我。

我福身：“参见皇上。”

“免礼。”司马澈对我点点头。

我见宁雅姬还跪在那里，连忙对她说：“那个妃子走了，你快起来，地上凉。”

她感激地看我，起身后朝我行个礼：“谢王妃。”

“不用，我没帮什么忙。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点头，飘然离去。

我看司马澈一眼，感觉极不自在。想起之前不仅打死他的狗，还胡说一通敲诈他，我心里就发毛。要是他追究起来我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是快点离开。我想到这里，说：“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恕臣妾先回去了。”说完就想走。

司马澈笑了声：“你是真不舒服，还是怕朕找你麻烦呢？”

我赶紧赔笑：“不不不，皇上言重，臣妾岂敢？”

“你别怕，朕不会怪罪于你的。”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哪件事。

“臣妾没有怕，只是…”

他定定地看我：“你还是做回自己吧，那样的你，可爱多了。”

我怔住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看着发呆的我，嘴角扬得更高，语气非常好：“你可以不要把朕当皇帝，朕准许的，明白吗？”

我吓了一跳：“不，皇上不要说笑了，臣妾担当不起啊…”

“朕的命令，这也不行么？”他竟上前抓住我的手腕，身体前倾靠近我。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快吓懵了，也顾不上尊敬不尊敬，直接甩了他的手就转身跑掉。

司马澈看着惊慌而逃的女子，不由得笑意更浓。

我边跑边嘀咕：“他可真奇怪。”

我正跑着，一下没注意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声闷响，我被撞得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到。

一双有力的手迅速拉住要倒下去的我，我晕晕乎乎地就被人搂在了怀里。

我回过神一看那人，惊讶道：“怎么是你？”

司马傲笑弯了他那美丽的桃花眼，说：“怎么不可以是我呢？”

“你放开我！”我反应过来他抱着我，挣扎道。

“嫂子别急，我们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让我抱抱你。”他邪魅地笑着，把我圈在怀里不肯放，“天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你…放开！”我气得手脚并用拼命打他，“你怎么能…我是你嫂子！”我不得已这样说。

“嫂子？你和二哥根本是有名无实吧？我知道他讨厌你，你也不欣赏他，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假装呢？”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抚摸我的脸，“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我可是被你迷惑了呢…”

我无奈他力气太大而挣脱不开，只能说：“不论怎样，名义上，我也是你嫂子吧？你这样，要是别人看见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怕，反正你和二哥又不是真夫妻。”他凑到我颈边吸了口气，“你好香。”

从来没有男人对我做过这么暧昧的动作，我的脸一下就红了：“你…离我远点！”

他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嫂子，看样子你没被男人宠爱过啊。”

“无耻！”我又气又羞，挣扎地更厉害了。

“你真不乖…”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蓦然响起，打断了司马傲的话语和动作。

司马俊？！我大惊失色，他肯定以为我和司马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下真不得了了！

我推开司马傲，司马傲也不再纠缠，松开了我。

司马俊走过来，冷冷瞪着我和司马傲，眼中透着怒气，让人不寒而栗。半晌，他只说：“冷雪落，给本王过来。”

我惊慌地摇头：“不！”说着我就逃。

我跑得很快，但司马俊更快，他几乎没费多大力就抓住了我。他揪着我后衣领把我扯到他身旁，偏过头咬牙切齿地说：“怎么？做了亏心事就不敢面对本王了吗？”

“不是的，我没有和他…是他纠缠我！”我连忙解释道。

“他纠缠你？”他冷笑几声，松开我的衣领，抚上我的脸，轻轻摩擦，“是啊，像你这种女人…”然后手向下滑，猛然掐住我的脖子，怒道：“如此水性杨花！一定是你勾引他！你这么缺男人是吗？！”

我真怕他拧断我的脖子，我急忙解释：“不，你听我说…”

“不管如何，你嫁进王府，就要守规矩，更何况，你是不守妇道！”他越来越用力。

好痛，快不能呼吸了！我努力憋出几句话：“你不相信我…我…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他怔了怔，手松了一点，又恰巧有人走过来，司马俊便松开手顺势将我揽在怀里。

来人是司马逸和柳湘怡，司马逸看到脸色苍白捂着脖子的我，问道：“二嫂，你怎么了？”

司马俊抢先说：“她有些不舒服。”

“那要多休息啊，休息身体。”司马逸关心道。

“谢谢。”我对司马逸说。心中因司马俊的行为而非常恼火。刚这样对我，现在又要我演戏？我不干！

我挣脱开司马俊，非常生气地就走了，也没有和司马逸、柳湘怡说一声。

真是的，这么受气的事情我才不干！总是动不动就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还怀疑我红杏出墙，太过分了！

我喊了个下人给我带路，快步回了房间，将门一关，栓上，气愤地在桌旁坐下。

我只坐了一会，就听见司马俊在外面吼：“冷雪落，开门！”

“吵什么吵？！”我愤怒地打开门，瞪他一眼，走回桌边。

司马俊冷冷道：“你没有资格生气。”

“我怎么就不能生气了？我生气碍着你的什么事了？”我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就用力向他扔过去。

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往旁边一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向我走来。

他扯住我的衣领，说：“你和别的男人偷情，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气得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我咬得用力，他有些吃痛地皱起眉，想摆脱我：“疯女人，放开本王！”

“不放，谁让你冤枉我！”我死死地抓住他。“本王亲眼所见，你还狡辩？”他眼中冒火，“你再不松手，你可别怪本王！”

“你以为我怕你？”我揪住他的头发，“司马俊，你总是找我麻烦，这账我今天一块算了！”

“你太放肆了！”司马俊用力推开我。

我被他这么猛力一推，连续退了好几步，又被凳子绊到，直接跌进床榻。

撞得我骨头都快散了…我揉着腰一看，手里还抓着几根头发，我又看了看司马俊，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哈哈，看来我还拔了他的头发。

堂堂王爷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狼狈，我当时就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司马俊火冒三丈，被一个女人如此耍，真是没面子。

他走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提起来，狠狠道：“冷雪落，你想死是吗？！”

“我当然不想！”我回敬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

“你说什么？！”他铁青着脸，那神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给掐死。

“你耳朵有问题是吗？我看你不止耳朵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

他被我这样骂，气得一巴掌扇过来，我正要挡，他的手却硬生生地停下来，僵在半空中。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俊竟然吐出一口血，然后倒在我身上。我大惊，赶紧推他：“你怎么了？”

他没有丝毫反应，我将他扶正，看见他的脸色发黑，这明显是有问题。

我把他放倒在床上，冲了出去。

“太医！快传太医！”

“王妃，王爷是中毒了。”太医检查之后对我说。

“中的什么毒？”我看了看司马俊，问道。

“七星散。”

“这是什么毒，可解么？”

“可解，这毒很普通，早点解除无大碍，只不过会对王爷的内力有些影响，也还好发现得早，不然王爷有性命之忧。”

“那就没什么了，开药方吧。”

“是。”

若是司马俊内力不行了，这不就代表以后我跟他打架我胜算更多了？我高兴地想。我哪里会知道，中毒不是这么容易就解掉而没有任何后遗症的。

宫女将熬好的药端上来，我接过放在桌上，宫女说：“王妃，太医说，这药现在就要给王爷喝。”

“我知道了，下去吧。”

宫女退下去后，我端起药走到床边。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司马俊死，虽然他总是和我对着干。

“司马俊，我今天就救你一次，若日后你还敢找我麻烦，我就亲手弄死你！”我对着昏迷的司马俊说，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到。

我坐在床边，将他的嘴掰开就灌了一勺药进去。没想到他竟然吐了出来，根本没咽下去。

“你还真想死是吧？！我成全你。”我火了，举起碗就要往地上砸，但转念一想，又收回手。若他真死了，那我不成寡妇了？要是别人说是我克死了他，那还不如被他休了。

我又给他喂了一勺药，然后迅速捂住他的口鼻，他因为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就把药吞下去了。我就用这种方法给他喂药，等把一碗药给他灌下去了，我也累个半死。

我放下空碗，看着昏迷的司马俊，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我找来一只毛笔，趴在床边，轻轻在他嘴边画了几撇胡子，又绕着他的眼睛分别画了个圈。

完成后我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好搞笑啊！

我收起笔，心情极好地出了房间。真想看看他醒来后的样子，一定有趣极了！

我在外面转完一圈回了房，司马俊还没醒。怎么昏这么久？这毒不是中得不深么？

正这么想着，司马俊突然咳了几声，我走过去，他好像要醒了。

果然，他睁开了眼，看了看我，然后自己硬撑着坐起来。他看起来好像很虚弱，脸色苍白不说，就连动作都非常无力。不过，他脸上的“画”显得他非常滑稽，我也没仔细观察他是不是虚弱，只是很想笑。

司马俊开口问道：“是你？”

“你怎么把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我笑意全无，气不打一处来，“我干嘛要下毒害你？！”

“本王是说，你救的本王？”他知道我会错意，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太医救的。”我明白他的意思后，消了气，但又想笑了。

“本王中毒了？”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和脸上的东西极不搭调，更是引人发笑。

我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对他点头。

他思忖了一会儿，下了床，明明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走得很稳。他离开了房间。

“哈哈…”他一走，我就忍不住笑出来。

他出去了，这个样子定会让更多人看见，这王爷的脸算是丢大了！

我还是赶快逃吧，要是被他发现了还不骂死我？我也赶快离开房间。

还没迈出门槛，司马俊就折身回来了。他一脸怒气，脸上的“画”已经消失，想必是发现后擦掉了。

我赶紧后退，绕到桌后，与他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以便躲避。

“冷雪落，你竟敢戏耍本王！”司马俊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我想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又笑起来，笑到后面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还敢嘲笑本王！”司马俊彻底恼了，冲过来就想抓住我。

我连忙绕着桌子灵敏地躲避他，他便连我的衣角都没挨着。

“过来！”他怒吼一声，气得将桌子掀翻，然后一把抓住了我。

他不容我说话就把我按在墙上，一手掐住我脖子抵着我。

我以为他又要打我，急忙对他是又抓又挠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拿了支毛笔，开始在我脸上画。

“喂，你…”我拼命摇头想躲掉他的毛笔。

他强壮的身子压住我不让我乱动，卡着我脖子的手又转为捏住我的下巴，二话不说就在我脸上狂画。

我当即就愣住了，连反抗也忘记。我真的没有想到司马俊会这样做…

司马俊停手扔掉毛笔，端详了我一阵，竟然开始笑起来。

他这种笑不同于以前，不像轻蔑，不像讽刺，不像冷漠，而像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微弯明眸，薄唇上扬，轻笑不已，还发出低低的笑声，意外的，很好听。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地笑，以前只看过他每天摆着张臭脸，殊不知，他那么俊美。

他也会笑？！我惊讶地瞪大了眼。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呐…

他笑了一会后，像是反应过来，立马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松开我道：“以后再敢这样，本王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司马俊收回笑容我有点失落。我什么也不想说，抬起手抹了抹脸，转身出去叫宫女端盆水来洗脸。

司马俊顿时心里有些乱。和她在一起，居然会有开心的感觉，而且她竟然可以让自己这样地笑…他一怔，又想，他不能让自己再想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他的心思只可以在清兰身上。

我洗完脸，暂时不想回房间，就在皇宫里到处走走。

我走到一个凉亭，在不远处就看见一个紫衣男子在和司马嫣下棋。

司马嫣看见男子放下一颗黑子后，撅起小嘴，不满道：“你欺负人啦，你应该让我！”

男子笑了：“我已经让了很多步了，还不够吗？”

“不够不够！”司马嫣托着香腮撒娇道。

“嫣儿想耍赖么？”男子宠溺地说。

“狂哥哥一点都不疼嫣儿，连个子都不肯让！”

“呵呵，那是我错了，我不走这里了。”男子收回刚放下的棋子，放过了一个地方。

“好。”司马嫣放下白棋，笑靥如花，“我赢了！”

“嫣儿真棒！”男子摸了摸司马嫣的头。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在想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男子似乎看见了我，司马嫣也转过头，她见是我，喊道：“你过来。”

我刚走过去，司马嫣就问：“你知道臭小子在哪儿吗？”

“臭小子？”我不解地皱起眉。

“就是冷风翔啊。”司马嫣见我不明白，解释道。

“哦…我不知道，他这次没有进宫。”

“那他什么时候会进宫？”

“这个…我想他不会进宫的吧，他又没有什么事。公主找他有事吗？”

司马嫣不屑地说：“鬼才找他！”

一旁的男子道：“嫣儿是看上那个冷风翔了么？”

“才不是呢！”司马嫣立马否认，娇俏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狂哥哥，你别乱说。”

狂哥哥？他是…

男子转过头对我说：“为何总盯着我？”

我窘迫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

“你是谁？”他把我想问他的话先问出来了。

“她叫冷雪落，是二哥的正妻。”司马嫣先我一步说道。

“原来是嫂子呵。”男子的态度变得友善，“我是二哥的五弟，司马狂。”

“是五王爷啊…”我豁然开朗，不过我应该想到的，他长得和皇上还有那几个王爷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司马澈是温柔高贵，司马俊是冷漠霸气，司马傲是邪佞魅惑，司马逸是温文潇洒，而司马狂，是狂野又不失细腻的气质。

“二哥呢？没有和嫂子一起？”司马狂问道。

“他在休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司马俊中毒的事告诉他们。

“这样啊，嫂子无聊么？要不要来对弈一局？”他指了指棋盘。

我最讨厌这种事了！我委婉地回绝：“谢谢，下次吧。我现在还有事。”

“那好吧，也不勉强嫂子了。”

“那么我先走了，再会。”我转身离开。

天怎么这么暗？我感觉一阵阴凉，抬头看，天空如覆上了厚厚的灰尘，乌云翻涌着，像是要挤出几滴雨来。

我想还是赶快回去，走过御花园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走进一看，司马俊？他在那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