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第二十九章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娘，我现在很好，公子很照顾我。”笑颜相对，不过是以慰先人罢了。

黄裳翩翩，素手纤纤，捏几张冥钱，置于火间，虽不足为道，聊表心意耳。

“怎么？连这里也要跟过来吗？”双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出言不讳，却未尝让人觉得他不胜其烦。

“不是你先找我的？”黄衣女子眼带笑意，俯身靠近他，“难道你不喜欢？”黑衣男子神色自如，只是那原本平稳的心境却不受控制地荡起波澜。

余火尽灭，只剩一垒灰烬。提袍起身，注视着身旁的黄衣女子，‘如此明亮却又深邃的双眼，一身道行可比公子，我这区区的传话者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的？’

黄衣女子并不闪躲，他如何注视她，她也如何看向他。口将言而嗫嚅，最后却化作两个字，“走吧。”

………….

小池镇，一处酒店

“又睡不着？”声音带着股调笑的意味。他知道是谁，所以并没有转头，心里却没来由得紧张了起来。但这在那人眼里却成了无动于衷，并触怒了她，“喂！”

“干嘛！这么大声。”她突然提高音量让他吓了一跳。

绿衣女子得意得勾起嘴角，浅笑嫣然，绿色的衣袂在月光下飞舞，张小凡一时看得痴了。她好像很喜欢绿色，即使湿了衣裳不得不换，她也还是挑了件绿色的；她好适合绿色，正如她的人一样灵动活泼，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碧瑶。

她望着天上那轮银盘，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全圆了呢，“是不是很像？”河阳城的那晚。

“嗯。”她没有明说，他却惊讶于自己懂得她心中所想。

她突然看向他，“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张小凡脸微微发红，幸而在夜里看不清楚，他踌躇了下，“谢谢。”

‘谢谢？是谢我给他药？还是谢我关心他？’碧瑶转念一想，无论哪个她都欣然接受，旋即脸上又恢复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