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缚手而立,不怕我偷袭?”赵逸身后的女人淡然道。
赵逸笑道:“我看你不似他人,会使下三滥的手段!再说,即使你偷袭,也不一定能得手。”
“你就这么肯定?”
赵逸仍未转身,平缓地道:“北冥飞燕,你来此便是和本修罗说这些吗?”
窈窕的身影一震,道:“你如何知晓我便是北冥飞燕?”
赵逸悠然转身,黑夜中,双眸晶亮,似是能穿透一切:“从你的气息与身法中,我已判定非你莫属!”其实是他用神识看到的,他这样说只是不想泄露自己的底牌而已。
北冥飞燕惊震道:“从气息与身法中便能判断出人来,本特使却从未听闻!”
赵逸笑道:“你未听闻并不奇怪,身法掠空的声响,气息的长短轻重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本修罗自幼于深山中长大,如非练就听风辨位,又岂能活到今日,怕早已成饿死鬼。”
北冥飞燕凝视着赵逸,发现赵逸脸上的残忍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平和自然得好似以前就不曾有过狠毒和嗜血,清澈宽泛的双眸,好似容纳了一切,温和得好似根本不曾有过杀戮。
北冥飞燕心神涌起阵阵轻颤,暗忖:“这是怎样的人,目光如此深邃温和,丝毫看不出背后的血腥,但温和中不怒自威,让人有种强烈的臣服意味,反差何其巨大。”想着她的内心茫然无措。
赵逸也看着北冥飞燕,这个曾经在自己临敌时未曾痛下辣手,保全性命的美人。其身上有种凌绝天地的气质,冷艳高贵。窈窕的身影,俏丽异常,有如冰崖上一朵无瑕的冷梅花,透出一股超然的气质及脱俗的清丽,饱含忧郁的秀目,隐含着无尽的无奈。
良久数个时辰过去,赵逸也传音四女,让她们不远处等待。
晨曦渐露。
一抹嫣红自云层射向山林,透过枝叶,慢慢铺满北冥飞燕青白的俏脸。
嫣红将冷艳涂上了嫩柔,如水般的美眸,静静地望着赵逸。饱满的稣胸凸起,好似雕塑一般,身形一动不动,寂静地在晨风中亭亭玉立。
沉寂片刻,北冥飞燕道:“赵逸,你就不能罢手重归山林吗?”
赵逸摇头道:“不可能,我的事你不了解,只有不断的前进,绝对不能丝毫停顿。”
北冥飞燕眼中流光闪动:“一人之事乃是小事,天下乃是大事,即使有天大的仇怨,何必用无尽的杀戮去填补与消磨。”
“呵呵。”赵逸淡然一笑,如春风化雨:“天下,大事,杀戮?谁是天下,百年后都将化作尘土,只有天道才是天下!”
“何谓天道,遍地血腥难道是天道?”
“血腥不由我定,天下武林各大庄派及各方豪杰,可曾想过天道,豪门大户振臂一呼,群雄毕至,所为何来?”
北冥飞燕犹豫一下,小声道:“当然是为了武林安危。”
“哈哈。”赵逸蔑视地笑道:“这话不应该有你来说,你的话已经自相矛盾,既然一人是小,天下事大,你就应该劝你爷爷解散慕容氏,没有你们慕容氏,我赵逸何其逍遥,那会杀人盈野。”这话说的可是口不对心,没有慕容氏,那个天外之音的主人也会制造出别的敌人,说不定慕容氏就是被故意养肥的。
北冥飞燕不由隐泛惊凛,赵逸言语,她难以反驳,良久,才道:“凭你一人便想改变天下吗,江湖历来如此,胜者王侯败者寇,天下必有主宰之人。”
赵逸笑道:“这不就得了,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就是天道,何必说那些虚伪的言辞,就让我们看看是慕容氏得天下,还是我赵逸得天下。”
“咯咯咯咯咯咯……”闻言北冥飞燕笑了。
这是赵逸第一次见到北冥飞燕笑,美极了,成熟而丰润,深厚而凝重。只不过笑容中蕴含些许的揶揄:“你真的认为你能得到整个天下,慕容氏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她不再说梨花宫,直接将话挑明。
赵逸笑道:“本修罗也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闻言北冥飞燕面色一正,道:“按你心性与手段,现今,飞燕在此,你如何不立即动手?”
赵逸凝视着北冥飞燕,眼睛一瞬不眨,看得她内心惶惶然,一丝惊惧慢慢袭上心头。良久,才听赵逸道:“我不动手,并非因为你是女人,只因你一路而来,直到此时,你身上毫无一丝杀意,更何况昔日?你受伤之际,亦未不顾江湖道义,蜂起群欧于我,所以我给你说话的时间,也算是优待与你。”
“只是这些?”北冥飞燕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赵逸见此玩味道:“哈哈哈哈……本修罗行事你应该有所了解,你能大胆追来,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逃跑,真是巾帼英雄,本修罗也不得不佩服。”
北冥飞燕,呼吸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良久才嫩唇轻轻翕动,道:“今日,本……姑娘,承蒙修罗夸赞,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本姑娘虽不是你对手,但也要放手一搏!”
“哈哈,谢谢飞燕姑娘提醒,刚才我差点忘了,只要将飞燕姑娘留在身边,你爷爷北冥啸天,定倾力而来,说不定就能一举将慕容氏歼灭哈哈哈哈哈……”赵逸缓缓的向北冥飞燕走去,脚踩树枝的声音,就像死神的脚步,每一下都让北冥飞燕心中猛震。
不过她一向高傲,猛然瞪着赵逸,不屑道:“凭你一己之力,也想消灭慕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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