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旅程

啪嗒、啪嗒……

点点泪珠打湿了蕾米莉亚的小脸，眼前流过的即是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看着眼前闪烁的画面，蕾米莉亚知道，这将会成为自己一生中最为珍贵的记忆，即使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是一个观众，也想将这化作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回忆。

努力仰起头不让泪水涌出来，但那发自内心无可磨灭的情感却是让泪水滚滚不息。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或者说自己有多少年未曾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呢？也许，当自己将芙兰关进地下室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封闭了内心吧！

蕾米莉亚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为什么祗王想要知道自己的命运？他真心是为了知晓自己的未来吗？还是说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看到这些渴望的宛如毒瘾般让人沉醉的未来？

蕾米莉亚有史以来第一次茫然了，虽然不知道祗王的用意，但心中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敌意，看来自己是多虑了，芙兰根本就没事，自己被他骗了。不过之前打的自己好疼啊，难道是为了芙兰想要狠狠教训自己一顿？想到这个可能，蕾米莉亚苦涩一笑，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姐姐呢！

继续踏足祗王的命运河流，这次的蕾米莉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命运终究指向何方。

在祗王的命运长河里，蕾米莉亚度过了一个短暂而又奇妙的世界旅程。

那里蕾米莉亚见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

神社案前，巫女大声吵嚷着什么，少年无奈的苦笑留在了脸上；

樱花风动，少女的舞蹈依旧美丽动人，少年侧躺树下，眼神一片柔和；

冬木市下，纵然相互欣赏、相互钦羡，为了各自的理想，堵上生命的厮杀；

冥河湖畔，为了守护自愿封闭声音的少女，少年拔出了手中的凶器；

死后世界，天使掉落人间，孤独的少女倾诉着什么，句句心言挑动了少年那颗沉寂的心。

……

……

一段段，一幕幕，开心的，悲伤的，铭记的，忘却的……越往后去，命运呈现的画面就越是模糊，到了最后蕾米莉亚所见的只剩下一个轮廓，但即使如此，所见的一切都足以让蕾米莉亚永世难忘。

不过蕾米莉亚显然不会就此驻足，在她心中对祗王这个人的兴趣越来越大，想要了解，了解有关他的一切，这时的蕾米莉亚仍未发觉，当她对一个人，尤其是男人提起兴趣时，那她离沦陷也不远了。

继续前进，命运的河流依旧没有停缓的迹象，虽然蕾米莉亚因为自身的能力所限无法再看出什么，但至少也要知道这条河流最终会流向何处抑或在哪里搁浅！

曲曲折折，在飞行了大约一个多钟头后河流似乎有了停滞的迹象，蕾米莉亚心中一突，难道他的命运也依旧摆脱不了生死的桎梏？就在蕾米莉亚准备向前一探究竟时，一道非男非女、非老非少的声音在命运的空间中诡异的响起。

“停下吧！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的一切，不要在深入了，那里还不是你能涉及的领域！”

蕾米莉亚瞬间摆出防御的姿势，可惜，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这时蕾米莉亚突然想起，在这个命运河流里，除了自己还能有谁？难道是另一个掌握命运力量的特殊存在？摇摇头，蕾米莉亚否定了这个猜想，自己之所以进来，是因为祗王的原因，只有在探查别人的命运时才会出现在这里，蕾米莉亚可不认为这个时候恰恰也有人在翻查祗王的命运。再者说来，蕾米莉亚还从未听过拥有同样命运的存在会在探查一个人的命运时相遇的情况，要知道，命运难测，就连自己所看到的也仅仅是命运的一种可能性，就像未来般难以捉摸，两个不同的人查询同一个人的命运也不能肯定一定都是一致的。

那么这个人——

“会是谁呢？”蕾米莉亚紧锁眉头思索道。

“难道是命运？”蕾米莉亚被突然窜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即使操纵命运的蕾米莉亚也不会相信所谓的命运会是真正存在的，在她心中所谓的命运不过就像占卜般显现一个人未来的走向，仅仅只是一个有形无质的概念而已。赶紧摇摇头想要将这个念头甩出去，彻底的忘记掉，不曾想这在心中滋生的越加强烈起来。

“呼——”

深深吸呼一口气，蕾米莉亚决定还是向前看个究竟，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然而，当蕾米莉亚仅仅踏前一步时，一道隐晦的力量波动传来，虚空中一股莫名的禁制瞬间束缚了蕾米莉亚的周身，将蕾米莉亚的全部力量尽皆限制住。

“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蕾米莉亚还未曾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让蕾米莉亚之前受尽侮辱的混蛋，虽然之前在命运河流中看似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在现实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如果是在这之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祗王，恐怕蕾米莉亚一定大叫晦气，然而命运河的一次旅程让蕾米莉亚不得不对他大为改观，哪怕现在的他们仍然处于敌对。

“你想要知道什么？”蕾米莉亚复杂的看着祗王，语气也软了下来。

“呃……呵呵，果然如此吗？”祗王一愣，旋即轻声一笑：“你果然看到了呢！”

“你都知道？”蕾米莉亚大为不解。

“呵呵，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又有谁说的准呢？”祗王淡然一笑旋即松开了紧扣的右手，而蕾米莉亚倒是没有立即离开依旧站在那里。

看到蕾米莉亚脱出限制，帕秋莉和咲夜都甚为高兴，只是蕾米莉亚没有立刻逃出魔爪却是让他们吃惊不已。其实不仅她们，就连一旁的灵梦和魔理沙也有些搞不明白，不过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她们感到世道已经变了。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蕾米莉亚鼓着小脸质问道，感到自己似乎掉到他的陷阱里去了，这种感觉说实话，真的很不好。

“我都已经知道了！”祗王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意思？”

“哈哈哈……”祗王伸出手将蕾米莉亚淡蓝色的碎发弄成鸡窝状，不管蕾米莉亚不满的抗拒，面色一整说道：“为什么没有对我释放你的神枪？”

“我……”

“因为你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不是吗？”打断了蕾米莉亚的话，祗王继续说道：“当你心中的敌意尽消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找到自己所要知道了的。”

“难道说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蕾米莉亚面色复杂的看着祗王。

“怎么说呢？虽然有一半是自己的原因，但也有一半是为了芙兰，从我见到芙兰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帮她脱离这黑暗的苦海。而你的出现让我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办法，如果你真的能看到所谓的命运，那么从我决定的那一刻，芙兰的命运应该已经发生变化了吧？而你，想必也能看到什么。所幸，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如果我没看到，那你……”

“那就狠狠教训你一顿，然后再讲道理喽！”祗王毫不在意的说着伤人的事实。

“……你果然是个混蛋！”蕾米莉亚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一句话来。

“哈哈哈……很多人都这么夸奖我！”

“哇！我咬死你！”蕾米莉亚愤怒的飞到祗王身前，张开小虎牙就向祗王的脖颈咬去，只是祗王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蕾米莉亚也只好哇哇乱叫着挥舞着双手，却是怎么也无法近前。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一旁打酱油的群众彻底理解不能，之前还打的要死要活的，怎么一瞬间就变成好朋友了，这种神速的超展开让她们心中无比的纠结，就像是夏天吃了一个苹果，结果发现了半条虫子。

“姐……姐姐？”

正在蕾米莉亚羞怒，众人凌乱之际，一道怯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芙兰！”帕秋莉

“二小姐！”咲夜

二人惊喜的喊道，然后众人再度混乱，不是说芙兰没有祗王就不会苏醒吗？怎么这就活过来了？啊呸呸，是醒过来了？

不管众人难明的目光，芙兰径自的走到祗王和蕾米莉亚面前，然后停下，不知所措的看着蕾米莉亚。

“芙兰……”蕾米莉亚停下了没有结果的行为，转过身看着尽在眼前的妹妹，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痛。

“对……对不起姐姐！”芙兰慌忙的退后一步，自从醒来后看到的就是破破烂烂、近乎被毁的红魔馆，便想当然的认为是自己暴走的原因，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想到除了自己还会有谁破坏一切呢，于是在蕾米莉亚看过来时不由自主的面露惊恐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芙兰又闯祸了，都是芙兰的错，芙兰这就回地下室去……”说完就准备朝地下室走去，浑然不知地下室早已在之前和祗王的战斗中毁坏了。

“不……不必再回去了！”蕾米莉亚上前一步将芙兰狠狠拥进怀里，感伤的说道：“芙兰想去哪里都可以，不需要在呆在地下室了，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真……真的吗？”芙兰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到哪都可以吗？”

“嗯，只要是芙兰想去的地方，无论哪里姐姐都不会阻止了，呆在红魔馆也好，去往外面的幻想乡也罢，都可以！”

“那到大哥哥那里呢？”说完芙兰看向站在一边的祗王。

“不，只有这个我拒绝！”蕾米莉亚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唉——不是说哪里都可以吗？”芙兰面带戚戚然的说道。

“除了那里，哪怕你到地狱一游姐姐也不会在意的。”蕾米莉亚连忙哄道，只是这个理由？

“难道我那在你眼里是比地狱还凶残的地方吗？灵梦会哭的！”

果然！在那本来还看的津津有味的灵梦，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这个死小鬼把自己的神社当成什么了，恶魔的巢穴吗？

“可是大哥哥很好的啊？”芙兰脑袋一偏疑惑道。

“不要被他那和善的外表给骗了！”蕾米莉亚语重心长的劝解道：“芙兰啊，看人不要光看表面，要看内涵知道不？就像那边那只红白，表面上看起来挺有气质的，其实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贪财巫女！”灵梦躺着也中枪了。

“喂！小不点！你那是什么意思？欠揍吗？看招，阴阳鬼……”

“喂，灵梦！不要那么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魔理沙立马紧紧拉住暴走的灵梦，要是一个阴阳玉放出来，那戏也没法看了。

没有理会暴走的灵梦，蕾米莉亚继续拿现实材料做说明“还有旁边的那只黑白，别看她笑的阳光灿烂的，其实就是一个阴险卑鄙的小偷！”

“不要拦着我灵梦，我要让她尝尝极限火花的厉害！”魔理沙无法淡定了，灵梦中枪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都扯进去了，看别人的好戏不打紧，如果换成自己，那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不要冲动啊魔理沙，冲动可是魔鬼啊！”

“……”

“……”

蕾米莉亚视线一转，想要在找找能作为反面教材的实例，却不想红魔馆的一方人马在蕾米莉亚看过来时，立刻跑的远远的，看到灵梦和魔理沙无辜中枪她们可不想也凭白遭受牵连。

蕾米莉亚脸色一黑，对自己的同伴和下属的不配合感动丢脸，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将她们拉下水，但考虑到一起这么久了有些不忍心，而她们这么一跑，立刻让蕾米莉亚下定了决心，为了妹妹，你们就心怀感激的牺牲吧！

“芙……”蕾米莉亚刚要张嘴，却是被芙兰打断了。

“姐姐！”芙兰怀疑的看着蕾米莉亚然后不确定的说道：“之前看你和大哥哥玩的挺高兴的，难道你喜欢大哥哥？所以才不让我和大哥哥在一起？唔，姐姐太狡猾了。”说道后来，宛如已经发现了真理一般，就差说出“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了。

“我……我……我才不会喜欢他，永远永远都不会！”蕾米莉亚宛如炸毛的小猫般激动的跳了起来，想到命运中看到的画面脸色一红，然后立刻强装镇静的说道：“我是不会喜欢他的，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所以不是芙兰你想的那样。”

“是吗？那就好！”芙兰一下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蕾米莉亚看到芙兰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这样芙兰就不会再纠缠着他不放了吧，毕竟看到那些画面，尤其是有关芙兰的，这让蕾米莉亚感到自己的妹妹被抢走了一般，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芙兰借此摆脱了孤独也一样。不过俗话说的好，不要妄自猜测接下来的一切，因为你在那之前的猜想终究只是猜想而不是事实。芙兰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让蕾米莉亚热泪盈眶，当然不是高兴的，而是被气的。

“那么也就是说大哥哥从今以后就是芙兰的咯，姐姐不许抢哦！等芙兰长大了，就嫁给大哥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