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夏娜咬紧牙关,想要将秋娜漂亮的反击,但也在对方恐怖的火焰下无疾而终,哪怕是毁灭的黑炎都无法吞噬掉对方的绯红。
“看不起你?不,恰恰相反,我倒是对你有所改观。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所愤怒的原因,在当初就已经释然了!”
“什么?”
夏娜一阵愕然,但是秋娜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斩下手中的刀,仅仅只是一脚将夏娜踹飞了出去。
“就让我告诉你吧!我并不真的讨厌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然后谈谈话而已。”
轻轻踏在一处断裂的石柱上,秋娜俯视着下方的夏娜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不足以威胁到你?”
只是秋娜的理由似乎起到什么反效果,至少就夏娜来说,她绝不会接受秋娜只是为了谈天这一目的。
“嘛,不相信也没办法,若是祗王在此,他绝不会有任何迷茫,就这点而言,你和他的差距还真是大。”
“……”
抿了抿嘴唇,夏娜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反驳。这点,在幻想乡更是认识甚深。
“我很羡慕你,真的,羡慕你有一个对你没有丝毫芥蒂,对你没有丝毫谋算的好父亲!”
“你不也是一样?”
夏娜却是看向了秋娜胸前的挂坠,通过之前秋娜展现的画面,夏娜知道那本应是她的契约魔神,现如今是秋娜的最佳搭档,也算是她如今的至亲。
“嘛,这倒也是。”
秋娜嘴角微微一弯,胸前的项链一道流光闪过,看来亚拉斯特尔对此也深有感触吧。
“你……恨着小昕?”
这点从之前就感觉的出来,但是夏娜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可以拒绝回答吗?”没有丝毫回答的打算。
“为什么?”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不管恨与不恨,这都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现在的你,没资格插手。”
“唔嗯,的确,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但是,任何对小昕造成妨碍的存在,我都不会饶恕,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我都会将他斩杀!”
“你真的能做到?”
“你可以试试!”
夏娜凛冽的眼神死死盯着秋娜,哪怕是在和秋娜交谈的放松时刻也没有收回【业果】的状态。
“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对你而言,你本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秋娜淡淡的问道。
“你根本就明白,选择这条路是我自己的渴望,也是我坚定的未来。在我开始记事的时候,他从不提及训练我的事情,什么都不说,只是让我自己遵循着内心的欲望去了解这个世界。我一直不懂,不懂自己也不懂他,但我还是选择了,选择了这条绝不会后悔的路。你讨厌什么?讨厌强加给你的命运还是讨厌战斗?不,都不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内心的本质就是战斗。破坏一切!斩杀一切!葬送一切!这就是你,名为秋娜的战斗欲望!”
“也许你说的不错,我是开始沉浸在战斗的欲望里,但是有一点你错了,我所战斗的理由,绝不是你所相像的那般简单!”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世界,为了人类,还是为了所谓的秩序?”
“不,都不是,仅仅只是为了,死亡而已!!”
“什么!!”
夏娜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为何要露出那般悲伤眼神?”
只是相比而言的秋娜,她的脸色倒是无喜无悲。
“因为……这一切不是太不合理了吗?拥有这般强大力量的你,为何渴求死亡?难道对你来说,死亡比现实更能让你满足吗?”
“只是厌倦了而已!厌倦了战斗,厌倦了日常,厌倦了人生。”
“那么,现在的你又为何站在这里?”
“明知故问,仅仅只是发觉了自己真正的心意罢了!”
“真正的心意?”
“我曾怨恨过自己,怨恨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怨恨自己本应改变的悲剧却让它一次次重演。我到底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曾今的我如此想到。”
抬头眺望着天上皎洁无暇的残月,秋娜的脸上带着一丝怅然。
“因为找不到,所以我在迷茫,因为自己的无力,我一直深恨自己的无能。后来我终于发现,我一直都走进了一个误区,我不够强大,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我更不是什么世界的宠儿。不管我怎么做,做或是不做都没有区别,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因此埋怨。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也没有人笃定明天。所以……”
“所以,你就遵循了本能,遵循了欲望?”
“不,只是我的内心更坚定了而已!”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你又为何不愿放下手中的零毁?”
“……”
夏娜突然沉默下来,心中似乎理解了什么。
“你和我其实都一样,你有你的方向,我也有我的坚持。若是将来有一天我突然倒下,那也仅仅代表着名为秋娜的我只能走到那一步罢了!无怨的选择,无悔的未来,这就是我的坚持!”
“你真的不会后悔?”
“后悔?我已经没那个精力去后悔什么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没有回头的路,哪怕前方的荆棘将身体刺的千疮百孔,我也绝不会后悔。后悔,那也只是在逃避罢了!”
“……”
默然的望着秋娜,夏娜不由得收起“业果”的状态,心中倒是对这个少女有了莫名的认同感。
“呐,你知道现在的他在干什么吗?”
眼中挂着奇怪的笑意,秋娜突然想起来小汐。
“什么?”
夏娜的眉毛微微一皱,却是听不懂秋娜的意思。
“他现在应该是和他的女儿在一起哦!”
“不可能!!”
夏娜想也没想的张口否定。
“为何那般笃定?你对他真的了解吗?对他的过去真的熟知吗?对他的为人你真的能看破吗?”
“……后面几个问题我的确回答不上来,但是第一点我无比确定!绝不可能!!”
“哦?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依据什么下了如此定论?”
“那个原因,就是我!”
指着自己,夏娜的眼中没有一毫犹豫的回答道。
“可笑,你难道认为为了你,他连孩子什么的都不会再要了吗?”
“不,这点我当然无法干涉小昕的私生活,但是……”
带着绝对的自信,夏娜笃定的确认道。
“依照他的个性来说,若他真的又有一个女儿,他绝不会什么都不说,绝对会将他有了女儿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而最重要的是,他曾经亲口说过,这个世上他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只有一个……吗?呵呵,算了,反正你终究会知道的。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轻轻一挥手,固有结界——天道宫瞬间收了回去,二人也得以显现而出。
“怎么,难道是想逃吗?我可还没认输呢?”
只是看到秋娜如此作为的夏娜明显不想放过秋娜,对秋娜的留手更是感到愤懑不已。
“这个该怎么说呢?我可是在和你战斗之前就和两个高手厮杀了一场,难道说,你要在我最为虚弱的时候打败我才会满意不成?”
揶揄的看着夏娜,这直接导致夏娜的脸色僵硬了起来。
“下次交手就不会这么随意了,我会全力出手,希望你也不要有所保留。”
说完秋娜也没多加停留,在向一处虚空诡异的看了一眼后径直向星黎殿所在的方向飞去,仅留下一脸愕然的夏娜傻傻的望着秋娜离去的身影。
真是何等熟悉的即视感!
咔嚓~
就在夏娜为秋娜看穿自己而震惊当场,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颓败感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接着赢政小萝莉的身影从虚空中慢慢走出。
“真是狼狈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打的如此凄惨?”
看着夏娜浑身破破烂烂的样子,赢政小萝莉忍不住惊疑道,心中倒是想到那突然消失的空中岛屿。想来在那里,夏娜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敌人吧!
“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显不想回答,夏娜倒是反问道,毕竟赢政小萝莉出现的地点实在是太微妙了。
“朕不过是闲着无事前来看看罢了。”
“是吗?可为何在你身上我却感觉到另一股气息?”
“就当做饭后运动好了,朕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插手!”
真是毫不客气的话,不过想想她的身份倒也释然。
“……”
冷冷的望了赢政小萝莉一眼后,夏娜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身子一转便径直离去,现在的她可没闲心和赢政辩论什么。
看着夏娜离去时孤单的有些憔悴背影,赢政小萝莉的眉头微微一皱,但也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辨明了一下方向后,赢政小萝莉朝向秋娜离去的方向追去,在那方向的远处,Rider的气息波动明显的感觉到了。
……
远坂邸。
嚣张的不可一世的黄金英灵Archer如今正闷着头的在喝酒,脚下更是杂乱无章的洒满了空酒瓶,空中弥漫了刺激人胃口的酒气,一向以高贵著称的他,这时也不过是个酒鬼而已。
“王,你这是?”
来到Archer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空酒瓶,时臣忍不住关心道。
“闭嘴!时臣。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要来烦我,退下!”
Archer闷声喝道,说完也不管脸色尴尬的时臣,自顾自的独自喝酒去了。
“那么,臣下就先行告退了……”
就算在这种场合,时臣依旧保持着远坂一族的良好教养。知道现在的Archer心情很糟糕,时臣在向Archer弯腰行了一礼后便默不作声的离开,并随手将门关上。
看着时臣离去,本在喝酒的Archer狠狠将手中的酒瓶一摔,身上更是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嬴政……这份耻辱我绝不会忘记,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用Ea将你斩杀!!绝对!!”
……
“绮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到底是遇到了谁,难道是祗王昕?”
似乎祗王给时臣留下了太大阴影,遇到这类事情,时臣立即就想到了他。绮礼如今就站在时臣面前,考虑到Assassin已经被发现,时臣和绮礼也不再向之前那般藏藏掩掩,
“不,是他的Servant。秦始皇,嬴政!”
“竟然是她?”
时臣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的王,应该都不会是英雄王的对手才对,毕竟“最古之王”的名号可不是装饰,他所拥有的,无可评断级别的Ea更是最大的杀手锏。
“无需怀疑,之前他们是在岛屿的下方进行战斗,英雄王虽然宝具众多,但是投掷的宝具在嬴政面前就宛如废铁一般,后来英雄王拿出一把宝具冲向前准备近身战,而嬴政也同样抽出了一把宝具,虽然距离很远,但应该不会亚于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否则英雄王也不会疲于应付。”
“原来如此,所以能捆锁一切的天之锁也没有使用?!”
“……”
绮礼没有做声,因为那是事实。
“之后呢?难道就这样失败了?”
“当然不是,只是后面的我没看到,嬴政直接张开了固有结界将二人包裹了进去。”
“固有结界?没想到嬴政竟然还有这样的杀手锏,能将没有动用Ea的英雄王打败,她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不过,这下可有些难办了啊,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和其他人联手?”
“这个……就要看王的说法了。”
“嗯,的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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