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弱者为罪!拥有一定实力的你不可能不明白吧!当初我的选择,只是因为我有那个实力,有着必须要做的理由而已。若非那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兴许我们的相遇会更加融洽吧!”
“但是普通人在你眼中,就如同蝼蚁。”
“那么,在你眼中又是如何呢?”
“……”
“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自己决定吧!要么现在痛痛快快的杀死我,要么放弃所谓的怨恨和我联手。”
“你当我不敢吗?”
悠二心中一阵火大。尤其祗王的态度,更是让他握紧手中的兵刃想要上前给祗王一刀。
“呵呵~”祗王轻轻一笑,旋即无奈的摇摇头,“方才发觉,你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呢。想要报仇,那就报仇好了,何来那么多顾忌?杀不死我?没问题!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五次,千次,万次……直到你无法握紧手中的刀,无法秉持这天真的想法为止!”
“……”悠二咬紧牙关,狠狠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欲望。
“冷静点悠二,这个家伙是故意挑起你的杀意!”
杀人者,人恒杀之。
悠二从未杀过人,这个小芅比任何都清楚。
若是被祗王激了几下就动手杀死祗王的话,那么未来的悠二,还能否保持现在纯粹的心态就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杀人,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除非这个人,是像祗王这般被扭曲的存在。
咔嚓!
悠二一把将兵刃插在地面。
“放心,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绝不会杀他!!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祗王!我问你,我等来此的目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若是你能完成我等希翼,你我之间的矛盾就此了清。”
“目的……吗?呵呵,这个的确是有所了解。你们,是打算让红世和这边连通吧!若是如此,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给你绝对的答复,向你承诺可以达成此事!”
“呃……”
没想到祗王回答的如此干脆,悠二反倒是楞了下来。
“祗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
小芅忍不住出声提醒一下祗王。
“知道!”祗王肯定的点点头,脸上并未因此动摇分毫,“由我出面,因为恶名远扬,暗世界不会轻易向我开战。不过……嘛,这也只是以前。现在的话,虽然暗世界都把我当成软柿子,都打算来捏一把,但我又何惧他们!这次的学费,绝对要让他们铭记于心。这次圣杯,从一开始就不单单这一个冬木市,早已席卷整个世界,当圣杯完结,暗世界也会随之彻底洗牌,到那时红世介入的话,就算他们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
“要想清楚,就算如此,你也会成为整个世界的众矢之的!”
这才是小芅担心的缘由。就算暗世界暂时沉默,但是之后呢?他们绝不会容忍异世界的存在占据他们的领土。
“那就开战好了!”
祗王的回答依然干脆利落。但就是因为简单,才让人心生寒意。
祗王,绝不会在意因此会死去多少人。
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存在怜悯。
“你知道的祗王,我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所以,你才更要陪在我身边。”
“你……”
小芅怒急,但是对祗王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样子偏偏又无能为力。
“跟在我身边,若是哪天我太过放纵自己的欲望而肆意妄为的话,你就拿起手中的剑,将它刺入我的胸膛!!”
祗王淡淡的笑着,明明是事关自己的生命,却说的轻描淡写。是不相信自己会死,还是不认为小芅会真的杀了他?再或许,祗王仅仅只是想找个理由,找个能把小芅拴在身边的理由吧!
小芅清楚的明白祗王的打算,但是偏偏,小芅又不得不被祗王牵着鼻子走。
真的要跟随在他身边,陪他走向波澜壮阔或者平淡无奇的未来吗?
不知为何,面临此事的小芅,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忐忑。
作为知晓剧情的存在,作为此世仅有的穿越者,小芅的目光,是透彻的。但正是因为太过透彻,小芅才无法将自我融入这个世界。
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谎言,是毒酒还是罂粟?
似乎,早已分不清彼此。
就算可以分的很清,如今的小芅,也不愿自己看的太过真实。
“未来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在下一刻降临之前,没有人能预知会发生什么。”
祗王的手稳稳的伸到小芅面前,似乎看出小芅心中潜藏的不安,祗王报以安心的笑容。
“走吧!若是哪天你真的累了,真的厌倦了这一切,你可以随时离开。但是至少现在,还是和我一起回家吧!”
“……”
小芅愣愣的注视了祗王半晌,嘴角却露出一丝苦涩。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你的真实和谎言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或者哪个都不是你?构筑祗王昕的这一存在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名为祗王昕的意识体,又是何等存在?”
思绪也好,双眼也好,感觉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在祗王这一异常的“存在”面前失去往昔的敏锐。
面对未知的未来,小芅心中,打起了退堂。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小芅要堵上的,是自己的一切。
不管是意志,大义,身体,灵魂,乃至存在,小芅选择了祗王,那么她的未来,必然要和他绑在一起。
可是明明已经知晓祗王的真实,但小芅仍旧无法看透真实中蕴含的绝对真实!
单单祗王本身,就是令人无从解析的存在。
“若是眼前这个人可以让你真正幸福的话,那么不管他是什么存在,都毫无关系吧!”
站在一旁存在感薄弱的悠二,以自己的视野给出一个最最简单和最普通的答案。
“秋娜,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不要犹豫,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真实。”
秋娜犹豫什么,抗拒什么,怀疑什么……一路上走来,悠二并不怎清楚。但是这一刻,悠二恍然发觉,能真正懂得秋娜的,也唯独一个祗王而已。
“祗王,我还要问你最后一句。希望你,能用真实的一面,回答我!”
“……”
祗王毫不避讳的直视小芅的双眼,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但也肯定的点点头。
“可以!这个问题,一定用最最真实的自己来回答。”
“那么……”
小芅的眼角露出一丝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你会堵上你的一切保护我吗?”
“……”
祗王愣愣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本要张口欲出的话也重新咽了回去。沉思了片刻,祗王低下头,视线已无法和小芅相对。
“若是以前,我一定不会否认。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呢,总觉得,我会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背叛你们。所以,不要对我有太大的期待,也不要爱上我。”
明明祗王一心想要小芅爱上自己,但是这句话的含义很明显就是,他的内心,并不期待小芅爱上他。
但是,让祗王选择放手,他又万万做不到。
很复杂吧!
因为,
心……
终究是难测的。
祗王心中的苦闷,又有几人知道。至少对坂井悠二来说,他这一句话明显是不想担负任何责任的逃避。
“祗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爱吗?”
悠二愤怒的质问道,祗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一叹。
“或许吧!”
“混蛋!!”
悠二刚要上前准备教训祗王一顿,但是却被小芅伸手拦下。
“秋娜!!”
“悠二,不要插手好吗?”
凝视着小芅倔强的双眼,悠二无奈一叹,然后退开。
小芅转过身,静静凝视着祗王澄空的双眸,祗王的眼中虽然露出一丝落寞,却并未有一丝遗憾。
“这就是真实的你所作出的真实的选择吗?!谢谢你祗王,这一次,你并未骗我。作出这个决定,你心中一定不会后悔吧?”
“后悔?呵~”祗王嗤笑出声,“还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路是自己走的,不管结成什么果实,我都做好了准备。”
“哪怕是背叛?背叛我,也背叛你所爱的那些少女?”
“……”
祗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报以肯定的语气道:
“我喜欢你们,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深深喜欢着你们。”
“是吗。”
似乎放下了这个问题,小芅并未穷追不舍。
“那么,也让我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吧!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将你葬送!”
“啊啊,就是这样……”祗王的脸上却莫名的绽放出开心的笑意,“就是这样,小芅。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不要有丝毫犹豫,用尽一切力量将我斩杀!!因为我不知晓,一旦我的脑子反抽,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
“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小芅走上前,拉住祗王至今未曾放下的手。
“我会看着你的。在这无尽的道途上,用自己的眼,自己的心,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感官,来看未来无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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