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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杳韵无情

作者:逍遥侠客

第二十二章杳韵无情


看着寻御辽一脸委屈,韩妙妍笑了,笑得很是迷人,可能就像她说的那样,想是都重要的。她后退两步,让出一条路道:“这可怪不得我。”


话音一落,一艘华丽的楼船出现在寻御辽的面前。那楼船有三层,呈阶梯状逐一变小。最底下的一层,看大小足能容下百人,而最顶上的地方,最多也不过坐得下四五人。楼船每一层的顶部皆有屋檐,屋檐下方挂着红色的灯笼和五彩的丝带。有的丝带很长,一头挂于一角,中部垂下,刚好遮住楼船四周的窗子,有的丝带很短,短到仅有一端堪堪搭在梁上,另一端随风飘动,好不逍遥。楼船的船身通体呈红色,船舷上刻着“扶摇万里”四个字,只不过不知道是木匠的无心之失,还是船主拖欠了他们工钱,总之那四个字刻得是歪歪扭扭,丝毫配不上船本身的华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一艘红船和那彩绸与灯笼放在一起,似乎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物。


袁氏姐妹看着那楼船,有些怔怔出神。恍惚间,她们觉得,这样一艘船,好像还是和莺燕堂配些。


这时,楼船靠岸,船头上走下一女子,便是刚刚船舱里出来的那位。那人生得很干净,眉眼含云不含霜,双腮素雅不带妆,庄生彩韵浮唇上,上善若水画脸庞,或许更确切说,所谓干净,莫不如一个静字来的恰当。她身着一袭白衣,腰间系着一条浅色细带。那细带很长,打了个结后,仍能随风翻飞,顿时为这女子,添了份仙的味道。只不过忽然想起,刚刚船上传来的那句话,再配上这等面容,当真是令人感到,这天下落差最大的不在黔中道,而在这场间的几人心中。


袁青衣心中叹了一句道:“说起来,枫师姐的样貌自是配得上杳韵堂。”


那女子一下船,快步来到寻御辽身边,吓得他向后猛退了一步。见他这副模样,那女子笑了,笑容很淡,但透着丝诡异。


“啪!”一阵剧痛从寻御辽脑后传来,他不由“啊”的叫出了声。


“叫你说姐姐我的坏话!”那女子再次开口,果然与刚刚船上传来的声音一般无二。


“只是这脾气……公子,这番要遭殃了吧!”袁青衣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想躲却没躲开的寻御辽,叹了口气,接着在心中嘀咕道,“当真辜负了这副容颜!”


在她不远处,袁紫衫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掩嘴轻笑,心想,“让你讨那狐媚子欢心,这下惨了吧?”


寻御辽心里委屈,想解释两句,可看见韩妙妍在身边,难不成要说,自己刚刚讲的,都是假的?他暗自摇摇头,否了这个想法,然而掌风又起。


寻御辽随性惯了,向来口无遮拦,厚此薄彼之事,更是家常便饭,像这等阵仗,显然是见过多次了。那边掌风一起,寻御辽脚下亦是起了一阵风,韩妙妍看着他,掩嘴轻笑,心中暗道:“我道为何冢中姐妹皆说,辽儿练了一手极好的清风凌云步,原来却是为这般。”


身影一晃,寻御辽已躲到韩妙妍的身后,将脸凑到她的耳边,正待说些什么,便听到那女子喝道:“呀?竟然敢躲了?小辽儿,你胆子很大呀!”


“妍姐姐,我的好姐姐,救救我!”寻御辽说话声音很小,带起的气息,吹得韩妙妍耳朵直痒,不由得笑了起来。


“姐姐别笑了,要人命啊!”这时又一掌袭来,韩妙妍只觉耳边一阵风,寻御辽便又躲到袁氏姐妹的身后去了。


及至此时,寻御辽方得喘息之机,他从袁青衣肩上,探出个脑袋道:“贞姐姐,有话好好说!一上来便这般打杀,端的有失杳韵堂之风啊!”


那女子闻言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寻御辽道:“我才不顾得那许多呢!”说罢,她又要动手。


其实,早在寻御辽的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袁青衣便已然在心中想到,“枫师姐连扶摇万里舟,都能打扮成这副模样。公子,你这番话怕是对牛弹琴了。”


寻御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眼珠一转,忙说道:“贞姐姐,有传闻言,生气多了,会显老的!”


“小辽儿,你看姐姐我脸上,哪有半分怒容?”那女子看着寻御辽的眼睛说道,作势便要冲将过来,吓得寻御辽心里又突突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那女子面庞,说真的,还果如其所言,没有丝毫怒容,仍是那么一副平静模样。真想不到这么一个娴静美人,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寻御辽这番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引颈就戮。他急步跳到一旁,将脖子一梗,道:“贞姐姐若喜欢,打便是了。”


这下倒让那女子手中一慢,“怎生不躲了?端的无趣!”那女子说道,双臂抱于胸前,眼光投向别处。寻御辽见她这副模样,心下不由一喜,“这招果然好用!”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欣喜的时候,那女子脸上掠过一丝狡黠。


一阵风过,剧痛再度从寻御辽后颈处传来。一股腥味自嗓间泛开,血箭夺口而出。袁氏姐妹见状大惊,可毕竟对方是繁花冢的同门,又是她们一贯敬重的师姐,刀剑相向总不是好事,她们显得有些踌躇。


“枫师姐还是这般知道轻重!”韩妙妍冷不丁说了一句。袁青衣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袁紫衫则面显怒容,心道:“狐媚子,你脑子烧掉了吧?话都说反了!”


那女子闻言,笑了笑,没有再动手,只是变回了一副娴静模样,一打眼看上去,当真是:


眉眼云山暗自生,


双腮静雅素无争。


一抹庄韵点嘴上,


心善若水面含声。


“好一个,恬淡静雅的纤纤女子!”袁青衣不由心中赞道,“莫不若,所谓‘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便是这般?”


这时,寻御辽用手帕擦去嘴角血迹说道:“谢谢贞姐姐治伤!”


袁紫衫闻言更是一愣,回头望向寻御辽,甚至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公子,莫不是被枫绮贞打傻了?”见到寻御辽如此,袁紫衫心中不由有些恼怒,甚至直呼了那女子的名字。枫绮贞,便是众人身前,这样一个貌若天仙的娴静淑女。可是数息前,她还是那样的一个疯女人,想来她取姓为枫,似是另有深意。


“倒是知道好坏!”枫绮贞如此说道,方式同韩妙妍之前一般无二。难不成,这繁花冢里的女人说话,皆是这么喜欢故弄玄虚。想想冷盈霜,便是笑容都难得一露,这话说出口,也必是极少的。看来,冢中弟子,倒也应有几分她的做派。


“枫师姐的医术,妍儿自是比不上。”韩妙妍走了过来轻道。


“小妍儿这般说,莫不是要捧杀姐姐?”枫绮贞斜眼看了一下韩妙妍说道,“放心便是,小辽儿自是你的。”


韩妙妍闻言脸上一红,有些羞恼道:“姐姐说什么呢!”袁氏姐妹看在眼里,吃味于心,更有甚如袁紫衫者,在心中大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我家公子,现在闹得全冢尽知了吧?”寻御辽生于莺燕堂,长在繁花冢,这一冢套一堂,当真不知道,她话里的“我家”,到底是指哪家。


“哪是我医术高,是你舍不得便是。”枫绮贞笑了,看着韩妙妍微红的双腮,她觉得有些欣慰。“难得这样的妖媚可人,能寻到自己所爱之人。”她心中如是想到,却忽又有些落寞,但只一瞬便立刻隐去。


“自是不舍得!”韩妙妍说得声音很小,有些羞涩,丝毫不像之前应承寻御辽话语时的那般坦然。看起来,话说不说出口,被没被人听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讲话时,是谁当面。


“你呀,好像这话我便听不得似的!”枫绮贞笑了笑,面色如常,只是面上肌肉微僵,怕是大大的非常。


“有些不忍……”韩妙妍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了。恐怕在场数人,皆是懂了。


寻御辽见气氛微恙,不由插话道:“还是妍姐姐最疼我!”这话说得很俏皮,倒像是为了故意活跃气氛。


枫绮贞闻言,心里一笑,面上佯怒道:“小辽儿,你的伤,应你妍姐姐的意思给你治了!不过,你说我坏话这账,怕是还没算呢吧?”好吧,此时枫绮贞又疯癫了起来,瞧瞧这话说的,哪里还有丝毫恬淡雅致之意。


寻御辽闻言急道:“贞姐姐自也是极好的!”众人听闻,笑开了花。


“如小辽儿这般,倒是会疼人呢!”枫绮贞心中暗想,同时偷偷向韩妙妍投去了个羡慕的目光。


见到枫绮贞心情转好,寻御辽自也放开了,他小声说道:“贞姐姐原是瞧见我身上有伤才这般!这有伤,治便是了,何必装出那副吓人的样子?”


“许你背后说人,便不许人吓你?”枫绮贞收回目光,看向寻御辽说道,脸上立时一板。


“吓得,吓得!贞姐姐什么都做得!”寻御辽看她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行了,枫师姐,你也别吓辽儿了!自他小时便吓他,还没吓够啊?”韩妙妍插嘴道。


“呦呦,这又心疼了?”枫绮贞瞥了韩妙妍一眼调笑道。


这次韩妙妍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眼寻御辽道:“话说回来,这全冢能治得了他的,也便只有你了。”


“若不然苗堂主也不必非让我来。”枫绮贞闻言亦是一笑,看着寻御辽的样子,接着说道:“如小辽儿这般,在冢中自是讨诸姐妹喜欢。若非我情根早便剥去,怕也下不去手。”


“姐姐后悔了?”韩妙妍问道。


寻御辽跟道:“莫不若,让御辽同洛姨求求情,将贞姐姐的情根种回去?”


“当年入门时,便有的觉悟,如何轻废?”枫绮贞说道,“一身修行尽皆来源于此,师傅说过,如此法门需待情根自生,方能达得极致。”


“树木生根,还需树种,何况情乎?”寻御辽此时白羽扇在手,颇复了几分初时风度道,“贞姐姐心中空无一物,如何生得出根来?”


“这才是此法门玄之所在!”枫绮贞看了眼寻御辽道:“似小辽儿这般带在身边,很是烦躁,不在身边,又背后说你不是,还是留给小妍儿你们好些。”


“却是苦了姐姐了!”韩妙妍同情地说道。


“只是偶有不解罢了,感觉不到,自不觉苦。”枫绮贞笑了笑说道,“落寞自是有的,人皆知之,独我不懂而已。”


“其实最苦的还是我!”寻御辽伸手指了指自己,故作委屈地说道。袁氏姐妹闻言笑了,韩妙妍走上前来,轻轻点了点他的天灵道:“生在蜜糖堆里,偏生喜欢诉苦的,便也只有你了。”


枫绮贞看着他们俩,心中想到,“知道是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倒也是奇。”她自嘲一笑,向一旁走开了。看着华丽的扶摇万里舟,她忽然觉着,此物出行时似乎一直带着,“难不成如此爱不释手,也便是他们心中感觉?”她心中这般想到。


见枫绮贞向一旁走开了,韩妙妍心中自知有些闹得欢了,于是她说道:“辽儿,莫笑林的铭踪拓迹粉能持续多久?”


寻御辽一愣,忽地瞥见枫绮贞,便明悟了过来道:“一般来说,铭踪拓迹粉,便也只能撑得一日。不过,换做是我,倒可撑个一日半吧。”


枫绮贞听了,知道寻御辽和韩妙妍体贴,于是回头搭话道:“那便出发吧,想来那雏雕虽走得急,但我们也未必跟不上。”说罢,她便向扶摇万里舟上走去。


“贞姐姐,御辽有一事相问。”寻御辽望着扶摇万里舟道。


“何事?”枫绮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而一旁韩妙妍却笑了,想来从寻御辽口气中,她已然听出此话很是俏皮。


“姐姐翻修这船时,莫不是欠了船工的工钱?”寻御辽说道,话音一落,袁氏姐妹嘴角微微一翘,不一会便憋得红了。


“为何?”枫绮贞回过身来看向寻御辽。


寻御辽将白羽扇往前一送,直点在船舷上那“扶摇万里”四字上道:“这字好生难看!”


枫绮贞复又将目光落回那字上,看了半晌,皱了皱眉道:“没觉着啊?”


袁氏姐妹笑了,再也忍不住了。韩妙妍本就在笑着,面上没什么变化。寻御辽闻言一愣,心中暗想,“莫非这剥除了情根,还会让人审美的标准变差?”


枫绮贞见寻御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于是走到他身旁,揪起他一只耳朵道:“想什么呢?快说这字如何丑了?”


“不丑不丑,我眼瞎,姐姐放手,痛!”寻御辽讨饶道。枫绮贞笑了,但却没松手,只不过手上的力道小了不少。“倒是会哄人!”枫绮贞心里想到,手上也便一松,“有时候发起脾气来,那落寞倒少了许多。”


寻御辽瞄到枫绮贞脸上那一抹释然,心里暗道:“冢中姐妹,也便贞姐姐心思最重,端的难哄得紧,最要命的……”他伸手揉了揉耳朵,复又想到,“一身皮囊,这般捐了,许是也值。博不得冷姨一笑,贞姐姐的笑也算珍贵。”


“行了,别耍了,我知你好意就是,快些上船,迟了便追不上鹰少离了!”枫绮贞言罢,回身上船去了,韩妙妍亦是跟了上去。袁氏姐妹正待要走,却发现寻御辽愣在那里,只好停下来等他。


而此时,寻御辽正望向空中那泛着的幽蓝光芒,若有所思。他皱了皱眉,心中想到,“还真是沿着沮水而去的,少离这番究竟探到了什么消息?向北竟选了这么一条凶险的路。”


“公子,不随枫师姐一道去吗?”袁青衣轻声问道。


寻御辽听了回过神来,这时,船上传来枫绮贞的声音道:“小辽儿,再不上船我便把你丢进沮水里了!”


“哦,来了来了,我这便来!”寻御辽急道,快步上了船,袁氏姐妹见状,尽皆笑了,亦是随后跟上。


水声渐起,清风抚面,楼船之上,一面大帆升起,迎风摆动。浪花声愈来愈响,船速渐急,惹得檐下丝带四处翻飞。


“夏天便是好,这北向都用不到御风丹!”枫绮贞闭着眼睛,感受着拂面而来的风,嘴角微翘说道。


“贞姐姐,原来将从我处诈取的御……”寻御辽说着说着,发现枫绮贞睁开了眼睛,忙改口道,“啊,我自愿给贞姐姐的御风丹,原来都用在了扶摇万里舟上。”寻御辽后半句说得很快,好像生怕什么发生似的。他说完还偷偷望了眼枫绮贞,见她又把眼睛闭上了,方才出了口气,暗想到,“贞姐姐当真惹不得!”其实,本来在他脑海里,“贞姐姐”这三字,怕不是这么写的。只是“母老虎”三字,他又哪敢放得进脑袋里。


韩妙妍看了眼寻御辽表情,便猜到他心中所想,她轻笑一声道:“师姐这般欺负辽儿,就不怕他报复?”


枫绮贞笑了笑,没睁开眼睛:“南疆里属他最雅量高致,寻林主都比不得他,这般小气的,妹妹怕不是在说自己吧?”


“是我咯,随姐姐取笑便是!”韩妙妍娇笑道。


“你呀,倒是护着他,便觉得成婚了似的。”枫绮贞说道。


寻御辽闻言脸上一红。袁氏姐妹脸上暗暗青了几分。而韩妙妍虽然脸也红了,但眉宇间却抹上了一层不知名的什么,看着像是茫然,又感觉有几分忧伤。


枫绮贞没有听到韩妙妍回话,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心中便明白了,她说道:“冢主很宠你的!”


“便是因为宠着,才忧伤。”韩妙妍自顾自地说道。那声音很小,寻御辽没有听清,袁氏姐妹怕还是在失落着,唯有枫绮贞听了个通透。


“这我便不解了。”枫绮贞有些没有想明白,她看了看寻御辽,又看了看袁氏姐妹说道,“正室当是你的。”


“其实师傅也很在意繁花冢。”韩妙妍说道。


枫绮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其实寻祁阳也好美色。”韩妙妍走了两步,扶到船舷上,南风拂过她的脸颊,撩起几根发丝,显得有些凌乱,却妖媚异常。


“所以只做林主夫人?”枫绮贞说道,她顿了顿,跟着走到韩妙妍身旁,看了看那张俏颜,“这么可人的一张脸,鹰巧儿不会同意的。”


“姐姐莫非忘了,苗堂主也有这么一张可人的脸。”韩妙妍伸手将乱了的发丝拨至耳后,显得更加妩媚。只可惜此时方是清晨,倘若此时夕阳西下,南疆大概会多出位堪比西子的夕子。


“苗堂主本来下了一手好棋,可奈何辽儿这番性情。”韩妙妍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寻御辽接着说道,“师傅怕会重新落子。”


“你们常挂于心上的情爱,莫不是大抵如此?”枫绮贞挑了挑眉毛,配上她那副容颜,似乎又有些不太搭调,“若如此,或许剥掉情根是件好事。”


“凄婉爱情为人传唱,可又有几人真正喜欢。”韩妙妍苦笑了一下道,“世间众生皆叶公好龙者耳,妙妍自诩不能免俗。”


其实,这番对话声音不小,尽数为寻御辽和袁氏姐妹听在耳里,想来便也没有隐瞒他们的意思。此时,寻御辽方才明白,或许把林主之位看得这般轻,许是对不住了许多人,而受伤最重的,怕是那千钧一发时,赶来救他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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