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d5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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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冷九州，如名所述，剑身隐吐寒意，簌簌冰霜犹如灼烈寒炎，向四下迸出岑白霜雾。房间中不禁泠然刺骨，纵是距羽鵺几步之遥的西亚和亚丝娜都开始战战兢兢，肌肤表面像冻上一层似有若无的薄冰。

羽鵺执剑挥舞，三朵冰花瞬间绽出，途径一切均被冰洁，纵是连空气都兹兹作响，冰屑于半空飞扬洒落，溅地之后化作光粒子砰然消散，婉约腊月之景，岑然冰丝徐徐不止，直至羽鵺收起剑刃，方才消失。

就在这时，GeJi那如出泥之莲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我所能存在的时间不多了，那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说实话，此刻羽鵺委实有无数的问题贮藏于心，但是，出于GeJi口中的时间限制，他还是选择一些必要疑问，应道：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所谓的‘嵌入式模拟思念体’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的身份，为什么会知道‘D5’计划，作为某种程式，你又为何要将D5计划特意告诉我们，并选择在万人中选择我们来阻止茅场晶彦的D5计划，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孩子吗？”

GeJi略有默然，那看向羽鵺的水润眸子中又旋出深深的自责之意，她回道：

“嵌入式模拟思念体，说白了，就是嵌入结衣这孩子体内的模拟程式，并且程式的中心与制造者的思念为运行条件；至于我的身份......”

GeJi稍作停顿，目光转向西亚，只见他微微摇头后，GeJi露出浅笑，继续道：

“抱歉，我的身份还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是晶彦亲手导入结衣体内的程式，有着能够自由查看，但不能修改游戏任何线程的能力，所以我能够知道D5计划，而且，晶彦似乎早就知道，只是没有阻止而已；最后一个问题，我选择由你们来担当救世主阻止晶彦的计划并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孩子，在这之前，我的初衷只是选择第一支将头目攻略的小队罢了，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羽鵺。”

虽说GeJi的身份尚未得知，但通过她一系列的回答，贯穿一线，一个新的问题又浮现羽鵺脑海，他边思忖，边道：

“如果说我们没有成功阻止D5计划，那么，茅场晶彦将会以什么方式来连接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并让游戏世界完全掌控现实世界。”

闻言，GeJi面露苦楚，她的身躯竟开始颤颤不安起来，少顷，GeJi缓缓抬起右手，纤指曲直，而她所沉默示意的东西，则是让西亚和亚丝娜都心中愕然，大惊失色。羽鵺心有余悸，不禁后撤半步，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你是说......我的右眼？！！”

GeJi艰难颌首，用一种好似感同身受怜爱之语，说道：

“这个游戏中，有足够让你的右眼完全觉醒的条件，那时候，那种遮天盖地的力量，将会以你现实世界中进入游戏的凭仗，也就是那个特质头盔‘NERvGear’为桥梁，那力量会完全充斥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不用一天，那个头盔将作为交错点，把两个世界相连融合......请不要怀疑，你的右眼有这样的力量，甚至......还要更加强大。”

羽鵺没有出言否认，他也不敢否认自己右眼所持有的力量，他知道，虽然不清楚自己右眼的由来，但是，它的确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想到这里，一个熟悉的场景恍然浮现。

二十几天前，他的父亲茅场晶彦忽然登门造访，羽鵺启开茅场晶彦留下，装有NERvGear的盒子，那黑纸白字的说明书上的第一句话：羽鵺，这是我特地为你制造的NERvGear......

“可恶！！！！！！”

羽鵺暗暗垂首，双拳紧握，他没想到，从始至终，自己只是那个人的棋子罢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茅场晶彦，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西亚拍了拍羽鵺的肩膀以表安慰，而亚丝娜在一旁却是欲言又止，最终只好讪讪收口，向GeJi问道：

“GeJi姐，如果茅场晶彦的D5计划真的成功了，那还能后行阻止吗？比如说用现实世界的军队来杀死那些怪物或是头目。”

GeJi敛目连连摇头，她轻叹一声，说道：

“你认为人类的热武器能够摧毁这些以数据构成的怪物吗？就算他们真的做到了，那些怪物也会无止境的数据重组而重生，在这样一场消耗战中，人类总有一天会弹尽粮绝。”

亚丝娜仿佛想到了日后被毁灭殆尽的世界，随处可见的废墟及战火燎原的悲壮之景，她急促的追问道：

“那也可以将所有NERvGear的供电停止啊，我想联合国是不会吝啬这一万个生命而让世界彻底沦陷的。”

GeJi再度摇头否定了亚丝娜唯一的希望，他说道：

“不可能的，除非在D5来临之前从内部泄露消息去现实世界，但是，游戏中无法登出，联合国究竟会不会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便成了两道无法逾越的阻碍。当D5成功执行的时候，以晶彦的能力，他足以用网络入侵五角大楼，让全世界的计算机全然瘫痪，并且，羽鵺的NERvGear，这个融合两个世界的桥梁，将会以全世界的核电站为供电源头，你认为他可能会断电吗？”

亚丝娜包裹在长袍中绝望侵袭颤抖不已，几欲瘫软，她无力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是GeJi的第三次摇头，可是，这一次却是让亚丝娜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道：

“第一，在游戏世界中让晶彦妥协，停止D5计划；第二，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当D5发生之后，将羽鵺......抹杀。D5开始之后，晶彦他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一点，接近羽鵺将会成为最大的困难，就算突破重重把关，来到被力量吞噬的羽鵺身边，你有这个决心下手杀死他吗？也许，当联合国出兵对羽鵺进行劫杀的时候，你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晶彦这一边，保护他的吧。”

亚丝娜沉默不语，房间宛若堕入真空区，一切安静如斯，甚至旁人心脏噗通跳动的声音，都如鼓声般，震耳欲聋。

半响，西亚头也不抬的说道：

“羽鵺，亚丝娜，我想和GeJi桑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两人闻言点头，旋即转身踏步离开，听闻房门闭合的声音，西亚的双眼不在有所躲避，他紧紧的凝视着GeJi，眸吐思念，他轻道：

“你真的不想让羽鵺那孩子知道你的身份吗？毕竟，十七岁的他，时间不多了，前世的记忆，似乎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而且他的身体......”

GeJi微笑着第四次摇头，她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那孩子去恨自己的父亲，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会更加对晶彦他恨之入骨吧。嗯，我知道，我也很想抱紧他，安慰他，可是，毕竟这是他无法挽回的命运，不，是我们的命运。”

西亚忽然挂上一抹狡黠之色，他说道：

“你就不怕我在他命运降临之前就先行杀死他吗？”

GeJi依旧浅笑着，第五次摇头，道：

“我知道你不会的，曾经，你也没杀死我不是吗？”

话落，西亚脸上的狡黠瞬间崩解利息，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惆怅的笑意，他说道：

“果然还是瞒不过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