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夜晚,一声啼哭打破了夏夜的宁静。
他叫赵信,一个生来就不平凡的男人。
赵信生于战乱时期,他出生后不久,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就爆发了一场大规模战争,战争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尽管这些善良的农夫们根本无意参与战争。
村落里大半的男丁都被带走充军了,若干年后,赵信也难逃一劫。时光荏苒,一转眼赵信就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但赵信似乎对这些文绉绉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倒是对武学很有一番研究。
他时常偷偷溜出村子,甚至最远到过铁脊山脉。老师和父母对他无法管教,因为他总有一套很好的说辞:“我不习文不代表我没有志向!”
赵信对武学的痴迷与日俱增,一招一式,一拳一脚,他都能用上几天甚至几十天去反复琢磨,因为,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人可以教他。
也许是他天赋异禀吧,一直到他成长为一个二十岁的壮丁时,他的武艺早已经炉火纯青,手中的长枪是这个村庄的守护神。当初那些看不起赵信的人,对赵信失望的人,如今都要靠赵信来保护。
父母在欣慰之余,更多的则是担心赵信的安危,因为在这样一个乱世,一身武艺不见得是多好的事。
果然,时隔二十年,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新上台的统治者再一次发动了战争,这一次战争规模比二十年前更加壮观,更加激烈。
赵信的村庄位于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之间,而且是必经之路。
诺克萨斯军方在急行军的途中,不断抓捕途经村落的壮丁入伍,充当门面。很快,他们来到了赵信的村子,没有多余的喘息时间,瞬间就有十多个少年被抓走了,留下的是老人们的哭喊声和呼救声。“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赵信及时赶来了,他抖了抖手中的长枪,看着眼前这些冰冷的诺克萨斯士兵。
士兵们面面相觑,很快的,他们统一的朝赵信奔来。
赵信枪出如龙,在士兵中横突直撞,枪尖上下翻滚,引来了更多的诺克萨斯士兵。
年轻气盛的赵信没有想到过后果,此刻的他只想凭一身武艺击退来犯之敌。
就在赵信和士兵们打得火热时,悲剧开始发生了。一大群士兵涌入村庄中的每一户人家,见人便抓,年轻的被带走,老幼病残就地杀死。
赵信听到了耳边的惨叫声,但此时他分不开身,他眼睁睁看着童年好友挣扎着被带走;看着父母对他呼喊,他却无能为力;看着长辈们一个一个倒在屠刀之下。
赵信疯狂了,他怒吼着,像一头拼死一搏的雄狮,挥舞着利爪,张开血盆大口,誓要将面前的这些狂徒们一举消灭。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
很快,赵信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的景象都在旋转,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赵信累昏过去了,第一次参与战斗就这么激烈,对于常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但是诺克萨斯士兵并没有杀死他。
在当时的诺克萨斯,除了它的军队让人胆颤,还有另外一个旷世之作——绞肉大赛。
这是一个残忍的比赛,被诺克萨斯抓到的俘虏或者战犯,都不会关在监狱,而是放到这个角斗场里。
赵信被士兵们带到了这里,他醒来时身处幽暗的牢房,他的头顶上是角斗场的看台。
就在赵信还在迷茫中时,他摸到了躺在他身旁的长枪。
这是唯一值得让赵信庆幸的事。
他坐起身来,回忆着昏倒之前发生的一切。父母的呼喊,老师的眼泪,亲人的鲜血,朋友的挣扎。一切的一切,像噩梦一样在赵信脑海中翻滚,他的手握紧了,牙咬紧了,眼泪也终于流下来了。
忽然,“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了赵信的思绪,他暗自擦了擦眼泪,提起长枪,走到牢房门口。
迎面而来的是两个士兵,其中一个对赵信说道:“维斯塞罗,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
赵信没有回话,只是死盯着两个士兵,他在等待房门打开,他要杀了这两个人。忽然,另一个士兵拿出一把火枪,指着赵信的脑门:“退后,把武器扔出来。”
赵信面无表情的退了两步,把手中的长枪丢了出去。
士兵拿起长枪,打开了房门。
赵信和他们走出这个昏暗的地方,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场地。
场地上已经有了几十个人,赵信走出大门,士兵把他的枪丢到他面前,然后关上了大门。
而周围的看台上,坐满了观众,他们正在呐喊,正在喝彩,正在等着看热闹。
赵信看着眼前的几十个虎视眈眈的人,瞬间明白了。
他一声不吭的捡起地上的长枪,擦了擦枪杆,轻点脚尖,朝前奔去。
一个人不到三招,就已经躺在了赵信脚下。
很快的,几十个人已经全部死了。赵信抬头看着天,第一次觉得阳光那么刺眼,第一次觉得人生那么绝望,虽然他赢了,虽然他看清了地上的人中有一个是邻村的伙伴。
此刻的他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有麻木不仁。“维斯塞罗!!”呼喊声响彻整个角斗场。
赵信无暇理会这些,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往回走。
大门再次打开了,赵信看到了拿着火枪的士兵,他把长枪丢到地上,走回了那个昏暗的地方。
就这样,赵信在角斗场呆了一个月,隔三差五,赵信就会被叫出去角斗一番,而根据规则,赵信每胜一场,下一场的人数便会更多。
这天晚上,一个将军来到了角斗场内,他直接找到了赵信。
将军开门见山:“勇士,加入我们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信始终一言不发,来到这里的一个月里,赵信始终没有开过口。
将军继续说:“离开这里,我保证你能得到高官厚禄,至少不会比我差。”
赵信看着眼前这个人,终于开口了:“除非你杀了我。”
将军愣了一下,随即狡黠的笑了笑:“是吗,既然如此,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吧,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将军带着手下走了,他认为赵信一定会畏惧死亡,一定会来找他。
但是他错了,此时的赵信脑海里除了“死”与“杀死”,再也没有其他的思想。
夜深了,赵信无法入睡,脑海里仍然播放着村庄里的一切,昏暗的灯火映照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一颗晶莹的泪滴慢慢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不甘心。
他是一个战士,一个战士最好的归宿怎么可能是像玩物一样,死在角斗场里?
他设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未来,他最热切希望的自己就是赫赫战功下,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去。
这样的死亡是对一个战士最大的屈辱。
但他没有办法,毫无对策。
忽然,赵信听到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提起身旁的长枪,坐了起来,死盯着外面。
赵信看到一个身影,走到牢房前。
他提起长枪,慢慢走近,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
“为什么不肯加入诺克萨斯?”老人开口了。
赵信没有回答他。
老人扬了扬嘴角,继续说道“你想就这样死去吗?还没有建功立业,还没有名留青史,就这么死去?”
“我战斗过了。”
“不,你没有。”老人深邃的眼神盯着赵信“你杀了这么多人,你可曾保护过人?”
赵信呆住了,是的,他空有一身武艺,却眼睁睁看着村庄被摧残,看着亲人死去。
老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杀人很简单,无所顾忌,横冲直撞,可你是否保护过一个人,一个城市,一个国家?”
赵信忍不住了,他有些激动,枪尖直指老人:“你以什么高度来对我呵斥,你是否做到了?”
老人仍旧是一脸神秘的笑容,没有丝毫退让。
沉默了一会儿,赵信放下长枪,转身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现在请你立刻消失。”
说完,赵信准备回到草堆上。
就在此时,老人抬起一只手,一阵纯正祥和的金光笼罩了赵信。
赵信转过头来:“怎么?会魔法吗?所以你觉得一个魔法师可以呵斥一个战士的信仰?”
“不。”老人说,“我是一个战士,我曾经保护过,我曾经保护过光盾,保护过人民,保护过国家的天空,也保护过国家的大地。这力量是我得到了光盾承认的证明,这金光来自我和我的家族世代守护的光盾,来自我付诸生命的古德玛西亚。”
赵信呆住了。
“我是嘉文二世。”老人的眼光变得锐利和高大“维斯塞罗,我可以把你带出这里,给你尝试战斗真谛的机会。”
面前的这个老人正是当时德玛西亚的国王——嘉文二世。
他在遥远的德玛西亚听到了赵信的事迹,知道在诺克萨斯的角斗场有一个名叫维斯塞罗的俘虏正在大杀四方。他不顾众人的阻拦,亲自率领一批先锋队员潜入了诺克萨斯。
“到德玛西亚来。”嘉文二世说完,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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