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景吾不会被发现后,我披上景吾的外套,跑出了景吾藏身的仓库看着自己流出的鲜血与景吾之前的血迹交织在一起,不再回头,向远离景吾的方向跑去。景吾,,一定要撑下去,我一定会救你的。
“在那里,别跑!”
杂乱的脚步在身后响起,粗鲁的谩骂声溢满逼仄的巷道。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辱骂我,不要保有任何理智,唯有这样,景吾才是安全的。就这样,尾随我,追逐着,让我带领着,为你们引出通往死亡的路。我知道,此时的我的脸,一定狰狞而可怖,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景吾看到了的话,一定会厌恶的吧。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并不后悔。景吾,这样的我,这样罔顾他人的我,一定会下地狱的吧。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早已应死,是景吾以他的性命将我救下,可我又做了什么呢,我罔顾了他的愿望,固执的追随他的脚步,却如今身在这里。早已无法原谅了吧,罔顾了性命的我,罔顾了你的意愿的我,罪孽深重的我,已经再无法取得你的原谅了吧。可是啊,即使这样也没关系,我早已不再奢求,我从未后悔过,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有可能会再次有机会站在这里,怎么可能保护你,免受伤害。
在终于远离了景吾的藏身之所后,我停下里脚步。抬头仰望天空,感受着不知何时开始降落的冰凉雨丝。怎么,连你也在哭泣吗?
“臭小子,怎么,终于任命了么。”身后传来了不知死活的叫嚣。
“恩,只是,为了你们的既定命运,你们可以去死了。”我转身,抽出佩戴的长刀。
“什么,不是迹部景吾!?”对面的大汉惊道。
“恩,让你失望了。然后,请你赴死吧。”
“臭丫头,竟敢坏我好事。上,让她长点记性。”
我冷然的看着冲上来的众人,挥刀,斩落。听着耳边响起的哀嚎,心中没有一丝动摇。看着他们脸上终于浮现出的恐惧,手中的刀举起。却无法下落。
“够了,风。”
“他们该死。”
“啪——”脸上一片钝痛。
“那样只能脏了你的手!你忘了你的目标了吗?难道要为了他们这种人渣而止步在这里吗!?回答我!”
“……”
“我已经报警了。你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玄一郎……”
“还在磨蹭什么!”
我咬紧下唇,转身,向来时的路跑去。只留下玄一郎站在原地。
快点,再快点,为什么还没到,快点啊!
我推开仓库的门,找到景吾藏身的地方,看到景吾强撑着清醒,莫名的松了口气。
“景吾……”却一瞬间被恐慌灭顶——“轰——”
我看着景吾轰然倒地,仿佛心中最重要的一块猛然鲜血淋漓,“景吾!!!”五年后他倒下的一幕不受控制的涌进脑海。我冲过去接住他的身体,看到他鲜血浸染的左臂,心中一片冷厉。拿出手机听着“嘟嘟——”的提示音,两世为人第一次诅咒通信公司的服务。
“摩西摩西?”电子中传声中忠实的夹杂着妖娆女人的调笑。
“玛法尔德,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带着最好的医生找到我,否则今后三个月的工作你一个人做。”漠然的内容将明快的声音带出冰冷的气息,仿佛金玉在玻璃上划出不和谐的高音。
“怎么了?”骤然严肃的声调让我心中微暖。
“啊,没什么,”我勾起一抹冷笑,“只不过有人出到了我的逆鳞罢了。玛法尔德,我给你一天时间调查出袭击迹部景吾的人,可以吗。”我说着陈述语气的问句。
电波的另一端沉默片刻,传来的声线多了几分恣意,“有什么不可以。”
“那,拜托了。”收线,我看着飞舞在光线中的尘埃,再温暖的阳光亦无法照进眼底,敢将那个纠缠了我五年的噩梦重现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呐,不知名先生,期待着我们的会面。
—————————迹部视角————————————————————————
我....在哪里...
入目是女孩疲惫睡颜,记忆回笼。啊,我被追杀了呐,被自己的亲人。自嘲的牵起了嘴角。
“不想笑就不要勉强,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坚强。”
我怔住。
女孩不知何时醒来,为我细心地掖着被角。“景吾想吃什么?”
“景吾”,她的语气熟稔却不显突兀,仿佛我们已相识了很久,只是我早已遗忘。
“我们...认识吗?”我不确定的询问。
她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神由欣喜转为哀伤。而向来不在意别人想法的我在一瞬间竟有了负罪感。“对不起...”
她微怔,“啊,应该是我这么说才对。抱歉呐,因为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所以下意识的把你和他搞混了,对不起,迹部君。”她郑重的道歉,只是眸中溢满了止不住的悲戚。
我为她的伤感震住“没什么...”
“对了我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要你暂时先住在这里。”她勉强笑笑,说。
“我知道了。”现在迹部家已经不安全了,在隐患解除前住在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会给你带来危险吗?”
她愣了愣,笑:“我如果怕危险当初就不会救你了。”
我无意间扫到她用白纱包裹的左臂,猛然回想起她当时誓言般的话语,心中微黯——他当时说的话也只是将我看成别人了吧。“你的手臂...”还好吗?
“没什么,只是见不得水罢了。”她不在意的说,“对了,这是你的房间,你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谢谢。”
“没什么。”说着她退出了房间。
我掀开绒被起身,突如其来的晕眩使我慌忙抓住窗框,抬眼,怔然——窗外大片的路易十四怒放,深紫色的花朵随风摇曳,有花瓣翩迁起舞,带起幽香。她……是她种的吗…她…知道花语吗…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肌肉因多日卧床而有些微的不适。我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有一种走在空城的错觉。
“迹部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吗?”抬眼,管家恭敬地问。
“你家主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是。小姐现在应该在画室,请随我来。”管家恭敬的在前带路。“请进。”
推开门,我怔住。我其实并不信她所说的话——相貌相似还说得过去,但名字一样就不可能了。但看到这满画室的肖像画我却不呢么肯定了——每一幅都不同,神采飞扬的、运筹帷幄的、张扬骄傲的、清寂孤独的...笔笔相思,是我,又不是我.因为画中的人虽然与我神似,但明显比我成熟,好像是二十多岁的我。
他...是谁?
“吱呀——”画室的门被推开。我尴尬的看向来人:“抱歉,我没有得到允许就进来...”
“没什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她笑着表示不用在意,却在眼神掠过画像时微含伤感。
“他是谁?”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愿望。
“他吗?不过是一个不懂爱惜自己的笨蛋罢了。”只是非常让人心疼。
“他...和我很像吗?”
“不,你要比他更礼貌一点。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说‘本大爷住在这里是你的荣幸’之类的。”她的目光温柔而宠溺。
你...一直在通过我看谁?
“不说了,下来吃饭吧。”
“那一片路易十四...是你种的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我只钟情你一人”,你在对谁起誓?谁又聆听到了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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