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魂魄妖忌的话，那个榆木脑袋走路撞到了墙壁，不是绕着走，而是拔出剑劈开墙壁吧。万清竹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那好吧，紫。这个话题就先挂在这里。等我们游历一段时间后再聊。”
八云紫点了点头。有口说不出来，这也没有办法。
“我们接着聊神明。因为人类的思想非常的复杂，经常会在想要和不想要之间，来回摇摆。这就导致了妖怪和神明都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的变化。”
“想要与不想要之间？”
“对！就像我，经常会在兔耳朵和猫耳朵之间来回摇摆。有时候又会想，其实犬耳类的也很萌啊，就比如说狐狸耳朵。啊，不对，不对，这个例子不恰当。”
“兔耳朵？猫耳朵？狐狸耳朵？”
“对不起，这个例子不恰当，请你忽略过去，拜托了！”
万清竹低头道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忽略过去吧。”
等日后他看到八云紫真的收集了一对猫耳朵，一对狐狸耳朵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不过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可能太惊讶。
“这么说吧，每年春天，人类都希望能下雨便于播种。这就是想要的。但是雨下过多了，种子泡在水里，反而会影响出芽育苗。对于下雨这件事情，人类那是又想要，又不想要，这就出现了一种矛盾。作为这类矛盾情绪的对应，妖怪里面出现了天狗。神明里面出现了祟神。”
“原来是这样，天狗虽然是妖怪，却做着神明的工作。祟神是神明，却抢了妖怪应得畏惧。”
“所以说啊，神明和妖怪，本质都是一样的。今天的那位八坂神奈子，很了不起。她就是能够深刻理解到这一点的少数神明之一。所以她对你一直很客气。其实在妖怪里面，天狗算是混得不太好的，也有可能是她们希望保留更多的妖怪成分，所以她们都呆在山上。狐狸妖怪可就真厉害了，她们已经将稻荷神社建的到处都是。到底是妖怪，还是神明，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么四季映姬呢，她为什么和八坂神奈子不太一样？”
“四季映姬本来是人类，经过了她的不断修行，获得了地藏法门的成就，成为了一位菩萨。菩萨是要替佛来教化众生的。没错，这就是她喜欢说教的原因。同时也因为她在行菩萨行。所谓菩萨行，就是一种善行。因此她也获得了人类的信仰。对于她来说，最主要的力量是自己修行得来的，信仰只是辅助。就算失去了信仰，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听完了对四季映姬的解说，八云紫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问题。
“呐，清竹，如果我建立自己的神社，也能获取信仰吧？”
“理论上没有问题。只要有人类来信仰，有人类来参拜。其实也无所谓妖怪，还是人类，只要是有情感的智慧生物，都可以提供信仰。但是，紫，我觉得靠信仰提升力量也不是什么正途。收了谁的信仰，就得为谁办事。这样很不自在的。”
而且说句实心话，八云紫动不动就犯懒，开神社确实太强妖所难了。总是不给信众赐福施恩惠，参拜的人会越来越少，最后绝对是门可罗雀。
“我并不需要多少信仰，只是想靠信仰来分担风险，不能单一的依赖人类畏惧。”
“对啊！”
万清竹猛地一拍手，这可行，太可行了！八云紫不愧是八云紫。再来个妖怪和神明之间的境界，太符合她隙间大妖怪的身份了！
不对，等等，等等，等等。正在为八云紫拼命点赞的万清竹，好像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说，后来幻想乡里面的那座破旧神社其实就是她的？
那只红白其实就是她的巫女？
真是要被雷得外焦内糊啊！但是再仔细想想，可不是么？就是这样啊！只能是这样啊！
博丽神社正处在外面世界和幻想乡的分界线上，能办到这一点的，除了八云紫，万清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境界的能力可不是大路货。如果说还有别的人类或者妖怪、神明也能自己做到这点，八云紫又为什么会被叫做一人一族的妖怪呢？
重建博丽神社的时候，比那名居天子做了手脚。幻想乡里面所有的妖怪、神明、人类都没有意见，就只有八云紫在强烈反对。身为妖怪贤者，她会无理取闹？一定是有非常特别、而且重大的理由。那个命莲寺建得那么大，也没见她反对过。
红白在稗田阿求那里“哭诉”，八云紫总是偷她的东西。那可不是偷她的东西。万清竹很清楚，八云紫从来不“偷东西”，她只拿所有权属于她的东西。别说几块煎饼，几杯茶，就连红白她自己，所有权都是八云紫的。
最后，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博丽大结界本身。常识和非常识的结界，这不就是八云紫的境界能力么？东方幻想乡的世界中会有第二只隙间的妖怪么？这个结界，只不过是借着博丽巫女的手使用出来而已。这就是所谓的人类和妖怪的合作建立。博丽巫女就是八云紫的巫女，能使用境界力量，不是理所当然么。
万清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激荡的心情。
“我想先问一下，你的神社打算叫什么名字？”
“就叫博丽吧。”
居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一个将妖怪当神明侍奉的神社，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侍奉的神明是谁。至于最后连那只红白都不知道自己在侍奉哪个神明，只能说她也太懒散了。一直在训练她、教育她的都是八云紫，她都没怀疑过？最有可能，她早想到了，只是默契的保持缄默。毕竟这不是能对其他人类随便说的事。
“打算什么时候时候着手建神社？”
“再等等吧。能够接纳境界之力的人类，很不好找。”
八云紫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清竹，你要是人类就好，我会让你来当神主。你一定可以承受境界之力。”
“……”
万清竹看着略带愁容的八云紫，最终还是放弃了对自己就是人类的吐槽。
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呢。又不会有仙人托梦给他说，那只露腋的双翼飞熊就是最适合的博丽巫女。博丽大结界的话，差不多要到一千年之后，才会有出现的必要。因为这个结界主要是为了对抗人类日愈频繁的活动。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八云紫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说不定，找着找着，她自己就会撞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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