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忽然，白夜淡淡的唇边漾开一抹微笑。我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盛开在春日间的樱花。他的笑容带着温暖的气息。
原来他也可以有这么温暖的笑容吗？
“小姑娘，刚才……”白夜忽然开口道，我清楚地看见他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
“恩？”我看了看他。
“你刚刚，拥抱奈落了吧。”他挑了挑眉，唇角爬上笑意。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落，是……是抱过了……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做那么傻的事！
“不过所幸呢，”他凑过头来，戏谑地道，“你没有被撕成碎片。”
“啊？！”我惊呼。
我忽然意识到，不久之前的我，好像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呢……
“也真是奇怪，奈落竟没有伤你。”白夜淡淡道，“不过也是呢，你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我皱了皱眉头，想从白夜那里套出些情况。
“别以为我会告诉你，小姑娘。”白夜笑道，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样子。
“……”我无语，看来是没法从他那里套出话来的。
“切，无趣。”半晌，白夜忽然道。
“什么？”我抬头看他，见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厌烦。
“我说，无趣。不论是奈落，还是犬夜叉。”白夜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无趣吗？……”我转过头，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那又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白夜看了看我，“也许，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结束吗？结束吗？……这战斗真的有尽头吗？
“因为，很快，他们就会来到这里。”白夜忽然蹿出一句话，我一愣。
他们，杀生丸和犬夜叉吗？
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很干脆地下决心，希望自己可以在心底恳求他们不要来。
可是我却无法做出决定，因为我太自私，我不想结束，我想看见，杀生丸……
“喂，奈落刚才去找戈薇了吧。”我看着白夜，道。
“是又怎么样？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什么吗？”白夜挑了挑眉，淡淡道。
“戈薇，他会不会伤害戈薇？”我抓住他的衣袖。
“这可说不准哦。”他说着，低头看了看我紧紧抓住他衣袖的手，轻叹，也不打算抽走他的衣袖了。
忽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声冷笑低低地响起——
“呵。”
我和白夜同时转头望去，转头那一刹那，我看见白夜脸上闪过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可我并没有注意太多，只是转头望着那个从洞穴深处走出来的男人。
奈落！
在他的脸渐渐暴露于微光之下时，我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奈落。
可是我却看到他臂弯之中多出一个美丽的少女。
“戈薇！”我忙朝戈薇跑了过去，不料手腕却被白夜紧紧扯住。
“你！你干什么！”我朝白夜吼道，想甩开他的手。我要过去看看戈薇啊！
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我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没关系，白夜。”奈落忽然淡淡道，“让她过来。”
白夜转头看了看他，轻轻笑起来，随即慢慢将手松开。
“戈薇，你怎么了？”我马上跑到奈落身边，看着他怀里的戈薇。
戈薇紧紧闭着眼睛，美丽的脸仿佛纸一样苍白，毫无血色。她的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眉头深锁，好像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呵。”忽然，奈落凑过头来，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想起，“看到了么，戈薇很痛苦呢。”
我抬头怒视他，“你做了什么？！”
“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轻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应该问你自己吧？你，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不知所云地重复道，“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我？”
“对，”他点点头，“你。”
“是我……夺去了她的力量吗？”我愣住，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说呢？否则她怎会陷入昏迷？”奈落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暗，就好似妖娆的鲜血弥漫在苍白的雪地里那般诡异。
是我吗？是我吗？是我！是我害了戈薇！我，夺去了她的力量！却还傻傻地认为她已经恢复，已经没事！
我感觉到眼泪咸咸的味道弥漫到我的口中，好像洞穴内的空气那般苦涩。心，开始颤抖。
“戈薇……”我缓缓伸手拉住她的手，抬头看向奈落，“怎么样才可以救她？”
“救她？”奈落忽然脸色一敛，深红的瞳仁仿佛是一滩深红的血液，诡异而华美，令人感到发自心底深处的恐惧，“那你就——”
“死。”白夜忽然接话道，他的脸色依旧平淡，好像一波平静的湖水。
……死。说的多么简单，多么平淡，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颤抖呢。
我果然那么自私么。
“好。”我忽然开口道。是我害了戈薇，自然，当用命去救她。
“那么，”奈落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如你所愿。”
随即，他的手中浮现出一团黑紫色的光泽，慢慢的，那光中浮现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冷笑着将匕首握住，扔入我的手中。
我心中好似五味交织，苦涩与冰冷，夹带着绝望。
结束了吗？
我慢慢抽出了匕首，看着乌黑的剑身。
“正如你所看到的，刀上，是瘴气。”白夜忽然冒出一句话，好似在提醒我。
我淡淡对他微笑。
是否是瘴气，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我知道奈落要致我于死地，所以才会露出那样冰冷的笑容。
戈薇，对不起。我暗暗想道，不过，你很快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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