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命不美

过了今天就是第七天了。

郑吒将一罐冰凉的咖啡一饮而尽，看着满天星空。

他的身后伫立着几座帐篷，配上周围还算可以的风景，仿佛只是来野营一般。

只不过他那深深的黑眼圈出卖了他。这几天郑吒根本就没有睡好觉，说来也是，一想到被鬼盯上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谁也不会睡好觉的。

张杰坐到了他旁边，脸上也有淡淡的黑眼圈：“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这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冒出来，睡也睡不好觉，真怕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面前就是伽椰子的鬼脸。”

郑吒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虽然那个阴阳师说伽椰子第七天才会来，可是我总有些不踏实。万一伽椰子这就来了呢？我们可是差点就被她整团灭了。”

“而且这也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咱们对付灵体的手段几乎等于没有。灵类子弹对付巨大伽椰子基本没什么效果。你再看那个阴阳师，那什么火遁.豪火灭失，一扫就是一大片，要是有这样一两个技能，咱们咱们就不会这么浪狼狈了。”虽然还是有些低落，但是郑吒强打精神的讨论起了队伍问题。

张杰也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啊...主要就是对付灵体的招数太少了。”

正在说话呢，零点过来了，这个冷淡的男人一直是那种淡淡的表情，他道：“郑吒，很晚了。换我守夜吧，天亮了再叫你。”

郑吒刚要拒绝，张杰也道：“行了郑吒，咱们队伍中你才是主力，明天还要指望你对付伽椰子呢。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睡觉，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郑吒拗不过他，只好先回帐篷睡觉去了。谁知这晚他并不像以前那样盯着帐篷顶瞅一宿，而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过去，未来开始起了不可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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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斑并没有离开东京。

在告诉郑吒要去寻找伽椰子的怨念载体之后，斑只是出去绕了一圈就又回来继续跟着郑吒他们。

与郑吒的提心吊胆相比，斑似乎真的在野餐，好吃好喝，到点就分出个木分身继续看着，然后窝进神威异空间就睡——那里被斑搬进了不少东西——这根本就是穿越者必备神器，空间手镯（戒指）嘛。

而神威空间的启用也就代表斑的神威冷却时间已经过去了，随时可以再次穿越——所以这次他决定赌一把。

赢了，进入主神空间，那里有无限的资源，无尽的电影世界。

输了，再次穿越到不知道什么世界去。

斑起码已经立到了不败之地，输了大不了走人，又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后果。

所以，斑和世界之外的那两个人的对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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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快醒醒！”郑吒在迷茫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充足的阳光——这代表天已经大亮了。

郑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看到齐腾一坐在他的旁边：“郑吒，你终于醒了。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你。”

“发生什么事了，伽椰子来了？”“不是。”齐腾一的回答让郑吒松了一口气，但是省齐腾一的下一句话又让郑吒刚吐出去的话又倒吸了回去：“詹岚失踪了。一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什么，詹岚失踪了？那去找了吗？”郑吒反身抓住齐腾一的肩膀大声问道，“零点、张杰，赵樱空和铭烟薇去找了，你怎么也叫不醒，就让我留下叫醒你。”

“他们去多久了？”就在这时候通讯器响了，郑吒赶忙接了起来，“我是零点，郑吒起来了吗。”

“我是郑吒。詹岚找到了吗？”

零点在那头沉默了一会，道：“郑吒，你起来就好，詹岚我们找到了，就在我们曾经住过的酒店里，可是她被困在顶楼了。整座酒店都是鬼魂，我们几个冲不上去，你快点来吧。”

“好，我马上就来！”郑吒急吼吼的挂掉通讯器，拉着齐腾一出了帐篷就上了一辆车——幸亏他们是坐着两辆车来的，零点他们只开了一辆车出去。

斑依旧是在郑吒后面跟着他们——零点他们有木分身跟着，倒是一点也不急：“出手了吗，反面。虽然张杰是引导者，但是就算把郑吒催眠把詹岚放到曾经住过的大楼，也不可能满楼都是鬼的情况。看来因为我的出现让你有点急了呢。”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还是继续看下去吧。”

郑吒一个猛刹车停在了阳光酒店下（这名真难听，ZHTTTY一定是起名苦手，就像是路人甲，小兵乙，群众丁，噗。）

一进门就是一股阴冷的感觉，让郑吒打了一个寒战。而四周都是脸色发青倒在地上的人，估计都已经活不成了。

郑吒和齐腾一上了二楼，正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伽椰子分身和中洲队其他四个人——

赵樱空挥舞着天照之匕，一刀下去伽椰子就燃烧着黑火哀嚎着消失了；张杰带着妖兽皮做的手套，巨大的机枪声不断响起，倒是有一种狂热的味道；铭烟薇拿着千年桃木做的弓，配上齐腾一从那本书上学来的克制灵体的符文做的箭，倒也是一箭射穿四五个鬼魂，被射穿的鬼魂则会被金光所腐蚀掉；零点的狙击枪则是一发灵类子弹就能打穿一排鬼魂。

但是太多了。

中洲队虽然对付这些鬼魂并不吃力，但是太多了。而他们四个的武器都是有限的，灵类子弹虽然齐腾一做了很多，但是在机关枪的射速下并不能坚持多少时间；虽然桃木弓会直接给箭附加伤害鬼魂的状态，但是箭的数量是个很大的问题，除非是群星之怒（山口山传说弓，不需要箭，拉弓群星之力就会自动形成箭），否则多少箭都有可能用完的时候；灵类狙击子弹更不可能有很多，算上齐腾一赶制的也只有百来颗，对付鬼魂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天照之匕更不用说了，虽然天照是永不熄灭的太阳中心火焰，可是用加具土命定型了之后就会有一些限制，这把匕首的量是有限的。

在这里浪费的越多，对付伽椰子本体的胜率越低，可是伽椰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占领了这座酒店。而且鬼魂的数量越来越多。

幸好郑吒来了，他的桃木剑是唯一的不受限制的武器，对付这种劣质的伽椰子分身更是如同砍瓜切菜。

当郑吒他们推进入第三层的时候，斑在阳光酒店对面的大楼上俯视着一切。轮回眼的能量透视能清楚的看见对面的任何事情，比如说那些在斑眼里密密麻麻的淡黑色能量，从第三层到顶楼基本挤满了，那代表着伽椰子的劣质分身。而红色发淡的则是郑吒，红色是他的血族能量，有些发淡是因为被他的内力中和了。纯白色的是张杰，那代表了精神力量。黑色幽暗而且正在缓缓减少的是斑送给赵樱空的天照之匕。但是，在顶楼则有一个巨大的金色结界，将所有代表着伽椰子分身的淡黑色都挡在了外面。

“很可惜，我送给詹岚的那颗宝珠，除了可以治疗三次之外还可以释放出所有能量形成一个三小时的结界。虽然事后需要半个月才能缓过来，可是这种情况已经够用了。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办呢，反面，而且正面不可能一直察觉不到。”

果然，当郑吒他们推进到第五层之后，楼上的密密麻麻的伽椰子分身突然消失了一大部分，虽然感觉质量高了一点，但是数量简直不可相比。

于是郑吒他们辛辛苦苦冲到了顶层后就只能看见一排鬼魂正在努力的攻击着一块罩在詹岚身上的结界却不得寸功的场面。

这让郑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把剩下的鬼魂都清理掉之后，金色的结界缓缓消散了。

郑吒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詹岚，这个女人的脸色也有些发青，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斑从大厦上望到了这一幕，思考了一下，给赵樱空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宇智波斑。你们是不是遭遇到伽椰子了，刚才我感觉到你们那个女队员受到了负面能量攻击，我就把送给她的宝珠上附带的结界打开了。然后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你没事吧？”

赵樱空似乎一时有些无措，她在看见是斑的电话后就把免提打开了，谁知道他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赵樱空沉默了半晌，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和声音：“没事。詹岚被伽椰子抓走了。那颗宝珠居然还能展开结界，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有别的用法？”

“郑吒的桃木剑输入他身体里的那种中正平和的气息后可以加快疗伤速度。他本身也并不是人类，受伤后很快就能恢复。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赵樱空默默地盯着手中的匕首，然后道：“你在撒谎。我手中的匕首在上次你再次补充火焰之后把柄上就多了一个黑色的按钮，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个啊...啊，只是个装饰，对，装饰。”

“那我按下去了。”“……好吧，我怕了你了。按下那个按钮后会以毁掉匕首为代价使用一次加具土命剑，就是我上次救你的时候用的那招。因为我有些担心……”

“好了我挂了。”赵樱空急忙挂断了电话，然后就看见中洲队的队员都以挪揄的表情看着她，就连刚醒来的詹岚和憎恨男人的铭烟薇也是如此，让一直不苟言笑的小女孩涨红了脸，气恼的瞪了他们一眼。

这瞪的一眼却让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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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樱空，如果我能赢那我就会试着去喜欢上你。』斑看着欢笑的众人在心里默默的道。

没错，我们的斑爷怎么可能这么萎！刚才那段话主要向正面和反面传达了两个信息——

一：宇智波斑喜欢赵樱空，下手前考虑一点，当然这个可有可无。

二：不要逼人太甚，否则加具土命剑一出什么都是扯淡，这个才是重点，让反面者下黑手注意点。

主神空间的原理就是等价交换，如果反面将伽椰子无限加强，那么主神就会自动颁发支线任务，而且奖励点会非常丰厚。

而且就算再怎么加强，也不可能加到四阶高去。而加具土命剑一出，四阶中往下必死无疑，如果逼人太甚那就是舍掉一张底牌刷一次分。

“舞台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赌局，也是最关键的一场！”

看着即将到达正午的太阳，最后的演出与赌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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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他们回到了原先的营地，准备迎接最后一场战斗，输了团灭，赢了回家。

没错，就是回家。现在他们都无比怀念那个冰冷的主神空间，毕竟那里有需要守护的人在！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看着路口缓缓出现的伽椰子，郑吒做出了最后的宣言。

这也是咒怨的最后一场战斗，离回归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但是郑吒的目标是至少消灭一次伽椰子，否则下场恐怖片就别想过了。

其实咒怨并不是太难，尤其在空旷地带前几波都并不难缠，于是当他们度过第四波后，斑直接烧掉了佐伯刚雄的病历——巨大的伽椰子又出现了。

这只不过是毁掉了一件怨念载体，然后伽椰子的暴走状态罢了，不过确实和第七波有的一拼。

这时郑吒脑海里传来庄严的声音：“咒怨怨念载体被毁灭大半，伽椰子进入暴走状态。消灭暴走状态伽椰子奖励A级支线剧情一个，1万奖励点数。存活回归奖励D级支线剧情一个，2千点奖励点数。”

郑吒傻了，看向他的队友们也是一种呆呆的状态。

电话响了，赵樱空犹豫了一下，趁着伽椰子还没过来接了起来：“喂，宇智波斑，你有什么事？”

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樱空。我已经毁掉了五个怨念载体，你们现在遭遇到咒怨了吗？”

“没错，一个巨大的伽椰子。”“每次毁掉一个怨念载体后都会出现这么一个巨大化伽椰子。是因为咒怨载体毁灭后怨念无处散发所以形成的。但是她只是外强中干，她的力量会随着没有载体的怨念不断散去。你们只要坚持半个小时，她就会自动消失！”

“我明白了。”“另外……”

电话被挂断了，因为伽椰子已经近在眼前，信号自动屏蔽了。

“另外，我可没说半个小时之后不会毁掉别的什么怨念载体啊……”斑听着电话传来的“咯咯咯咯咯咯咯”声，淡定的挂断了电话，“而且，谁说暴走伽椰子出现后咒怨就不会继续了？”

郑吒惊愕的看着那份幻影——佐伯刚雄分尸了伽椰子的那段，然后佐伯刚雄拿着菜刀就向郑吒冲来，伽椰子的尸体也扭曲的向郑吒爬开：“我日主神！原来咒怨还没结束！”

“这次，你又该怎么办呢。正面，这可关系到我的赌局呢...”

『这是……原来如此，你是这么打算的吗...』斑突然发现了什么，笑了——对于他这种面瘫笑起来也很像没笑，但是他的嘴角真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终于又撑了二十分钟后，咒怨第七波也出现了。在两个起码有15米高的伽椰子合击之下，中洲队溃不成军。

赵樱空留恋的看了一眼天照之匕，准备按下上面的按钮，用加具土命剑结束这一切...

“来了！轮墓.边狱！”时间突然停滞了，郑吒缓缓的飘了起来，同样飘起来的还有张杰。

“是否进行队长认证？”庄严死板的声音在张杰脑中响起，奇怪的是，居然有人还在动——虽然主神把时间停滞了，但是斑也用了轮墓.边狱，让他能够在停滞的时间行动。

张杰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下决定。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种选择：一，成全中洲队，让郑吒进化到四阶初。

二，只要在这里杀了郑吒——引导者张杰虽然不能动，但是轮回者张杰却还能动。虽然只能勉强动一点，但是凭借他的附念动力子弹，可以一击秒掉郑吒，这样他就能个娜儿继续生活在一起——虽然是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

和中洲队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温暖，郑吒也是他的兄弟。但另一边娜儿则是他在刚成为半引导者的时候造出来的，陪他过去了那么一段难熬的时光。

兄弟和爱人，这是个问题。

不过有人可能不想要这么等下去了。张杰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在不自觉的动，同时也在运起念动力。脑中一直在飘过一种想法：把他杀了，把他杀了就能永远和娜儿在一起了，只要以后一直团灭一些新人，就可以...

就在他运足了念动力，准备扣下扳机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打断了他：“不要被‘他’迷惑了，做出你自己想做的选择。”

张杰转过头来，外白内红的僧侣服，银白色的带角护额，一只手拿着泛着古铜色的锡杖，标准的宇智波脸盘子（所谓宇智波脸盘子是指面瘫脸而且长得又挺帅）——不是宇智波斑又是谁？

“做出你自己的选择。”斑松开了手，张杰突然发现刚才的念头都没有了，“那样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后悔。”

看着认真的盯着他的斑，张杰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斑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身形消失了。

张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以引导者之身份，同意进行队长认证！”

“中洲队长队长职务开启......解开基因锁强度审查，基础强度为......解开基因锁第三阶段，进化一阶，目前强度为解开基因锁第四阶段......融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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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开始流动了，斑看着只剩下鬼魂的那个地方——中洲队已经全部回到主神空间去了，“虽然这场赌局我赢了，只要再等一等就能够进入主神空间了。但是我为什么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反而感觉有点难过？你知道吗？”斑缓缓的转过头，突然笑道：“我真是个傻瓜，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知道，你说是不是——”

斑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并不是那样巨大而惨白的扭曲样子的女人，而是一个普通样子，就像一个刚结婚年纪的少妇。

“川又伽椰子！”

“……”

两个人都沉默了。

“为什么……”终于，川又伽椰子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完全杀了我呢？为什么要阻止我报仇呢？”

“我知道，你这么成为了鬼不能怪你。你也曾经有一段美好的人生。有个可靠的丈夫，听话的孩子。造成这样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命运。”就是那白衣人提到的命运长河，从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清晰的感觉到它在影响着世界的一举一动——除非是斑这样的实力，否则完全没有办法无视它的影响。

“没错，所以我要向命运，这个世界复仇！”伽椰子的眼中有着仇恨，怨念，斑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你还是不明白。算了，以你的实力是不会懂的。”

“我的实力？”伽椰子突然笑了，可是她的笑容中一点快乐都看不出来，笑的让人不寒而栗，“我的实力就让你见识一下，该死的阴阳师！”她直接从大厦顶端跳下，但是身形不断变大……更加阴冷，在斑的感知力……也变得更强了。

“没错，这就是我的力量！你将被束缚的怨念载体毁掉了，所以所有的怨念都和我融为了一体！现在的我，有能力毁灭世界！”

那是真真正正的怪物，最起码有一百五十米高，在斑看来是由无数的冤魂组成的，但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实物，就算是现实世界的人也能看见她。

斑垂下眼眸，道：“你将东京的大半人口都吞噬了？”

“没错！”巨大的伽椰子张狂着笑着，“他们都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我的力量！就像这种东西……”

伽椰子将迎面而来的战斗机拍飞，“根本就不能阻挡我！”

叹了一口气斑说道：“没错，你的确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克星，你可以不断的杀掉人来继续变强。当你杀掉这个世界所有人时，你就可以直接面对命运之河了。可惜的是……”斑握住六道锡杖，一指伽椰子巨大的脸庞，“这个世界对我还有用，我不可能让你毁掉它！”

“你能阻止我吗？你能阻止得了我的力量与复仇心？别惹我发笑了，哈哈哈……”伽椰子张狂的笑声响彻天地，震得新飞来的战斗机与直升飞机都不稳定了。

以斑的眼力当然能看到直升飞机上不怕死的记者们，可是这时候斑那曾经属于少年的出风头心理突然作祟了，也就没再管他们。

“伽椰子，你的遭遇的确很悲惨，可以说我也很同情。可是生命就是这样，先让你知道什么是美好，然后再去慢慢的玷污你，”斑缓缓而又低沉的道，奇怪的是明明他那么小，声音却和伽椰子差不多的震天动地，“而我很诚实的告诉你，这个世界最恐怖的是什么。我很诚实，比这个世界还诚实。”（向传说哥谢东文致敬！）

“最恐怖的？是什么？是你要被我杀死了！”

伽椰子巨大的手掌挥舞了下来，斑却眼皮都没眨一下，阴阳遁.护身就挡住了。“烦死了，你这个乌龟壳！”

“是吗……”斑身后的六颗黑球开始变形成巨大而又怪异的样子，对着伽椰子就砸下去了，“还有这六个该死的东西！”

伽椰子被砸的一个歇趔，反身又对着斑拍去。

于是记者们一边惊呼着看着大怪兽VS阴阳师的战斗，一边又赶紧不要命的拍了下来。伽椰子和斑打到哪，记者的直升飞机就飞到哪。

“这些该死的小苍蝇！”伽椰子烦躁的对着飞机拍了下去，就在飞机上的人们惊呼着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斑飞了过去，护身直接就挡了下来。

『行了，虚荣心差不多满足了。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无聊的欲望，不过，这才证明我还是一个“人”』斑翘了翘嘴角，双手结印：“木遁秘术.花树界降诞！”

开满了花包的树快速的生长着将伽椰子巨大的身躯缠住了，挣断一颗还有更多，树以这种劲头缠绕满了伽椰子的全身——然后花开始绽放。

美丽的花朵，这是外人的印象，对于伽椰子来说，她一吸入花粉后浑身就开始软弱无力，“混蛋阴阳师，这是什么？！”

“只能怪你有了实体，只要有实体不管你是什么组成的都会发出效果，这些花粉会一直让你软弱无力——啧，本来是沉睡不醒的，对付不同人果然不一样吗？”

“接下来，该结束这一切了...”斑的双手在胸前合十，这让他看起来像是慈悲为怀的僧侣，但是接下来就只有般若才会做了——

片刻后，斑将一个黑色的小球扔上了天空，那个小球飞的比伽椰子还要高好多之后，泛出了乌黑的光芒，从地上的角度来看，黑色的光芒挡住了太阳。

斑放下了手，重新握住了锡杖，微笑着说出了这个令人绝望的招数名称：“地爆天星！”

地面开始颤动起来，伽椰子惊愕的看着身边的一栋大厦脱离了大地的吸引力，开始向上飘去...大地开始龟裂，伽椰子大喜的发现树木已经缠不住她了，但是随后就发现：她自己也在往上飘。

伽椰子想要挣扎，可是周围没有经得住她一抓的东西，而且周围的土地也在不断分解，粘合到天空中的黑球上去。

“不要！我不要进去！”伽椰子慌了，边大喊大叫边四处乱动，可惜的是因为她的身躯太过庞大，吸引力也就更强。

斑看着伽椰子被地爆天星吸引住无法动弹，悠悠的说了一句话：“絶望でしょう，これはうちはマダラ，神の力。（绝望吧，这就是宇智波斑，神的力量。）”

越来越多的石块与钢筋水泥被吸引了上去，把伽椰子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里面。最后形成了巨大的星体，甚至遮挡住了太阳。

斑想了想，就让它漂浮在这里不动了吧，靠着地球的吸引力与当时注入的反引力，这颗星球可以永远漂浮在这里。

斑落在了地上——那里已经是一个大坑了，原先的钢铁丛林已经不在了。他将锡杖往地上一杵，开始寻找些什么东西。

“在哪里？”“应该在这里啊。”一边找一边还嘀咕着。

在走遍了这一片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本子——毕竟都是土黄色的土地，就这么一个黑色的东西，虽然小，但是蛮显眼的。

斑把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吹了吹，打来看了起来。

那不是别的，正是川又伽椰子的日记，就是应该被天照烧了的那本。斑虽然看过，但是又安静的蹲在那里看了一遍。体会着伽椰子的这一辈子。

最后，他掏出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随后就用天照把整本日记都烧了。他抬头望着天空中漂浮的地爆天星，本来是想让伽椰子永远被封印的，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

斑向天空伸出了右手，手掌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空洞，一发黑色的，小小的球体发射了出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地爆天星整个被轰的渣都不剩了——当然被封印在里面的伽椰子也被轰的魂飞魄散了。

叹了一口气，斑拿起杵在一旁的六道锡杖似乎对谁说了一句话：“いってらっしゃい、さよなら（一路走好，还有，永别了。）”

黄昏的夕阳衬托着斑的背影，他背后印着的九颗勾玉还有六道环在一起的圆圈更显深刻。天空中飞舞下一张正在燃烧的纸，上面用中文写了一句话：

生命并不美好，泪水依旧长流。

纸张打着旋随着风飞了出去，但是很快就被黑色的火燃成灰烬了。

『其实，刚才伽椰子也流泪了...谁又知道呢。』

那么，刚才的话是谁说的呢？

（无限卷，咒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