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燕国边境,山贼,老人,小孩——”辰羽回答道。
“你是那个小孩?”燕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但眼前的少年却是和一年前的那个小孩的面容却是那样相像。
“没错,正是我。”辰羽颔首,肯定了燕丹的话。
毕竟是燕丹,他不一会儿便冷静下来,道:“你不是应该在念端那里吗?怎么出现在这里?现在念端应该在机关城才对。”
“我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来的。”
“一个人?为什么?你应该能看出现在蓟城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你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说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愚蠢?或许吧。不过,你的救命之恩我总不能不报。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只顾着自己和我在乎的人,其他人与我又有何干,但我也算是知道知恩图报,明知道你有危险,我不能视而不见。”
“哈哈,好一个知恩图报。就冲你这一点,当初救下你就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不过,我有什么危险,虽然秦军凶猛,但我燕军爷不是没有抵抗之力。”
“不是秦军,而是燕王喜,你的父亲。他会将你交给秦国以求秦国退兵。所以,殿下,还是赶紧离开吧,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辰羽直视着燕丹,凝声道。
燕丹一僵,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却不愿去想,去相信。但如今,被辰羽挑开这层膜,他不得不仔细的思考这件事,就算不为自己,也的为了自己的妻女。
时间静静的流淌,夕阳终于完全没入地平线下,黑暗笼罩天空,夜色,渐渐深沉。
砰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快,快开门,我要见太子丹殿下。”太子府后门,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气喘嘘嘘,一脸焦急的拍着门板。
“余成!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宫中服侍大王吗?怎么会来太子府?”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仆。
“周伯,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了,赶快带我去见殿下。”余成喘了口气,摆手说道。
“好,太子此时正在书房,你跟我来。”深深看了余成一眼,见他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作伪,周伯关上大门,招呼了一声,在前领路。
不一会儿,两人便穿过重重回廊,来到太子丹的书房前。周伯越过侍卫,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便将余成带入书房。
“什么,你说燕王听了别人的建议,要把我抓住献给秦王,以换取投降的机会。”听了余成带来的情报,姬丹沉吟了片刻,再次对余成问道:“消息确定是真实的?”
即使到这种时刻,他依然是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惊惧之色。
“此事为小人亲耳听闻。”余成双手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燕王终究还是不念父子之情,走到了这一步。”姬丹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余成和周伯道:“你们也赶紧收拾东西,悄悄的分散逃匿吧。”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辰羽,道:“你是对的。”
他叫上辰羽,转身出了书房,快步向后院方向赶去。没过多久,便到了太子妃的寝殿。
“夫君,怎么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太子妃当先迎了出来。心中疑惑:这个时间段他不是应该在书房处理政事的吗?怎么会来这里。而且,他身后的这个少年是谁?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收拾细软,带上月儿,我们马上离开燕都。”燕丹摆了摆手,径直走入房间,开始收抬自己的东西。
听了姬丹的话,太子妃心中咯噔一声,泛起不好的预感。不过自从决定跟着姬丹以后,她早就预料到了今天这种情况,所以马上便平静下来,走到梳装台前,麻利的收拾细软。
片刻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太子府的后门出发,驶向无尽的黑暗。
砰、砰、砰……
马车出发不久,大量身着铠甲,手持长戈的燕国士兵潮水般从街头涌出。
“快,把太子府包围,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士兵呈小队分散开来,将太子府的前前后后包围的密不透风。
“放肆,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太子府前造次。”太子府正门,看见许多士兵压上前来,一个守门的侍卫脸色一变,上前喝斥。
不过他话音未落,嗡的一声弦鸣,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响起,一只长箭破空而至,命中他的胸口。
砰!
强劲的力道贯穿胸口,余势不绝,将他的身体牢牢钉在大门上。
“大王有令,燕太子姬丹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现将太子府中的人全部擒拿入狱,等候发落,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踏踏踏的马蹄声中,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看上去好似头领的人来到太子府正门,放下手中的长弓,大声喝道。
蓟城之外——
马车上,燕丹与辰羽在外驾着马车,太子妃和月儿则在车内。
“殿下,你有什么打算吗?”辰羽看着驾着马车,面无表情的燕丹,问道。
燕丹盯着前方,拉着马缰,默然。
“殿下,我有个疑问,您也是墨家的巨子,为什么不将小高他们调集过来。”
“辰羽,丹是墨家巨子的这个身份除了墨家的高层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其他人虽然怀疑我和墨家有关系,但却不知道这个关系深到什么程度。所以,我是不可能将他们大庭广众的召集起来,况且,这是打仗,他们来此也没有多少用处。”
辰羽一愣,他还不知道燕丹是墨家巨子的消息外界不知道。他想起那次燕丹救下自己在进入蓟城之前就先独自离开了,看来就是不想巨子的身份暴露。只是自己有系统的存在,所以早早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现在去墨家机关城吧!您毕竟还是墨家的巨子,只要您还在,总有一天还能东山再起的。”辰羽看着燕丹,叹了一口气,建议到。
“只要我还存在一天,就会有很多人寝食难安。”燕丹说话了,平静的话语之中带有一丝决然。
辰羽一惊,燕丹的话中似乎有一种赴死的意思。
“殿下,你在想什么?你可要知道,您可不是止只有一人,你让太子妃和月儿今后该如何?”
“跟着我,他们的一生都会在逃亡之中,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但是,即使如此,妻子失去丈夫,女儿失去父亲,纵然不再逃亡,难道他们就会高兴吗?你只是自私的在替他们做决定,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很多事你并不了解,这些事不是凭自身意志就能解决的,也不是能够改变的。”
“我是不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你死,你也不能死!”辰羽看着燕丹,一脸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哈——”燕丹大笑,“想不到我燕丹在这个时候,还有辰羽小兄弟对我不离不弃,在这个危难的时候前往救助丹,丹真是高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意思?”辰羽看着燕丹,疑惑的问道。
燕丹没有回答辰羽的话,而是一拉马缰,疾驰的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母后,发生什么事了?”马车急停使得车厢剧烈的摇动了,将睡着的高月惊醒过来,向太子妃问道。
“没事,月儿你继续睡吧。”太子妃温柔的说道,尽管她此时的心中已经焦躁不安,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母后,月儿睡不着了。”
“那月儿到母后怀里,母后抱着你。”
“嗯。”高月欢喜的应道,扑到太子妃的怀里。
马车外,燕丹神情凝重,将随身的佩剑握住左手之中,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四周寂静,唯有那呼啸而过的风声。
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辰羽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承影剑,冰冷的触感带给他一丝安心的的感觉。
“阁下既然来了,就不必如此鬼鬼祟祟,还是现身一见吧!”燕丹沉声道。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缓缓自黑暗中出现,仿佛融入黑暗的影子,在此刻才现出身影。
辰羽顺着燕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马车前方十几米处,一柄狰狞的大剑驻在身前。
男子的面目在黑暗中一时难以看清,但他那满头的白发却是清晰可见,一身金黄色的宽松衣衫,双手相叠抚在剑柄之上。
这是一个高手,一个超级高手。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辰羽一种难言的压力。这种压力,他曾经在荆轲教授他剑法的时候感受到过。
卫庄,通玄三层,纵横剑法——
这是系统给辰羽的信息。辰羽一震,再看向卫庄,已是骇然。
卫庄——纵横家传入,流沙、逆流沙的首领,妖剑鲨齿的主人,剑圣盖聂的师弟。
哪怕对外界不是十分关心,一心修炼的辰羽,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这一年来,他已经从别人的口中不知听到过这个名字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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