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叔。”

能被阿瑟斯称为“大叔”的人，貌似都有些与众不同。“撞墙大叔”为了自己的贞洁而一头撞死，阿鲁比亚大叔是天龙人手下第一走狗，约翰德大叔是抛弃妻子出海的二货。现在，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也被他称为了“大叔”。

“跟你聊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阿瑟斯显得彬彬有礼，这也是中年人身上的温和的气质影响到了他。

他们此时正被天龙人那群全副武装的下仆遣送向竞技场。阿瑟斯与花白头发的中年人走在一起，波雅三姐妹与约翰德稍稍落后几步距离。

“你就叫我西尔巴兹吧。”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淡笑着回答，他忽而反问，“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吗？”

阿瑟斯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去送死，不过具体怎么死，还要到那里才清楚。波希米亚阁下总不会叫我们去吃烧烤的。”

西尔巴兹点了点头，说：“烧烤吗？你很有想法。”

其实阿瑟斯之前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西尔巴兹与约翰德的“九天翔龙之蹄迹”烙在了哪里。他根本没在他们身上找到类似的痕迹。难道他们都印在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比如说屁股之类的？

他犹豫着要不要问，毕竟这一类的事情对天龙人的奴隶刺激还是很大的，那可是耻辱的印记。当然，阿瑟斯是除外的，他根本没有作为奴隶的自觉。

不过约翰德却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但是今天总算也有幸运的地方，那就是起码没烙上那该死的印记。”

阿瑟斯顺水推舟地问：“怎么回事？不是每个人进来时，都需要烙上那个痕迹吗？”

波雅三姐妹也小心地凑过来听，她们对那些疼痛的烙印过程还记忆犹新，因此对他们怎么“逃过一劫”也有很大的兴趣。

约翰德回答说：“其实我们是真的很幸运，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三、四个人了，那些人就突然被叫去做其他事情，我们也就被直接送进来，不过可能明天会补回来吧？想想都觉得有些疼……”

西尔巴兹忽然插话问：“阿瑟斯，我想那些人之所以被叫走，是得到了什么重要命令吧？这件事你知情吗？”

“知道吧？我想大概是那件事吧？”阿瑟斯有些不确定地说，“不是有十个人被提前杀掉了吗？听说是拿他们的人头去威慑附近岛屿上的居民。”

波雅三姐妹齐齐打了个寒噤，她们都吓坏了。

阿瑟斯继续说：“其实目的是为了要在明天早上前凑齐一百个奴隶。今天晚上会有很多天龙人的手下到处抓人，不过一百人的数目实在过多，而且如果我们也被认定为‘已死亡的人’来看待的话，那么人数就更多了。他们应该是不够人手了吧？”

西尔巴兹的脸上首次浮现出复杂沉思的神色，他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说：“还有一百人吗？这可真是难办了……”

这二十名奴隶被带到了竞技场——实际上是一个室外的战斗平台，长约33米，宽约26米，还竖起了高约10米的铁栅栏，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牢房被搬了出来。四周被火焰台围绕，火焰台上正燃着熊熊之火。

波希米亚正坐在一个高台上俯瞰着这边，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奴隶们已经来了，就示意阿鲁比亚去主持“死亡竞技赛”。

阿鲁比亚面目表情地看着台下的众人，他知道今天晚上过后，这些人里恐怕只能剩下四、五人了，不过还是毫不动摇地说：“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二十人将被分为五个小组，来进行‘死亡竞技赛’。你们的一切都必须听从我们，否则，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现在经过抽签，得出了五个小组的组长名单。”

“第一组，约翰德·汉索米亚。”

约翰德吃了一惊，不过等天龙人的下仆将枪口对准他时，他不得不服从地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前列。

“第二组，维利奇·布鲁斯。”

这次站出来的是一个精瘦的黑衣男人，他笑得很阴险，让人很不舒服。

“第三组，杰洁罗尔·J·K。”

出来的是一个女性，肤色偏黑，眼神锐利。

“第四组，卡布杰·维罗海尔。”

这是一个红发男人，身体健壮，两只手臂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拳头也被包裹在内。

阿鲁比亚念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阿瑟斯此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以前上课时，老师即将提问自己的不好预感。

果然，阿鲁比亚看向了他，说：“第五组，阿瑟斯·斯维斯雅。”

阿瑟斯差点吐出血来，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觉他根本无路可逃，也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到他，他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向前走去。西尔巴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现在，剩余的十五人，将会被分配到这五个组里，听从组长的命令。现在，你们可以自行分组了，到了时候没有分配好的人，或者身后没有人的组长，这些人都会被杀掉。”

“五个小组将会进行死亡竞赛，希望你们能给波希米亚德圣带来愉悦。”

尽管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场的紧张感已经出现了。众人不得不开始决定自己的命运。

很快地，阴险男人维利奇身后就站了两个人，都是海贼。唯一的女性组长杰洁罗尔身后也站了一个人，那似乎是她原来的伙伴。红发男人卡布杰以及约翰德身后也分别站上了一个人。

相比起他们，瘦弱的少年阿瑟斯就显得逊色多了。现在，他的身后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接着，一连有两人加入了维利奇的队伍，这样子他就一共是五人小组了。还有一人则是加入了卡布杰的队伍，也就是三人小组。约翰德、杰洁罗尔身后都只是一个人。

而阿瑟斯身后依旧一个人都没有。他自己都紧张起来。

还没决定的人里，还有波雅三姐妹。做决定的无疑是大姐汉库克，她观察着场上的五个组长，也发觉了阿瑟斯的窘况，如果他的身后到最后都没有人的话，那么他就会被直接枪杀。

汉库克是不希望他就那样死掉的，他可是她们三姐妹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善良的男人。但是她身后还有两个妹妹，她不能不为她们作打算，一旦选错了领导者，说不定就会导致整个小组成员的覆灭。

汉库克是战斗民族的后裔，对这些她不会不明白，她不能够意气用事。

在这里，谁值得托付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