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雁横空

马钰一抚长须，道：“十年前贫道武功虽不如你，却也差之不多，本来全真武功便是越到后面，精进越快，是以贫道自信十年时间武功能够超越于你。但没想到十年之后，郭靖你的武功已经远胜于贫道，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你现在给贫道的感觉，就和重阳先师一般高深莫测。

而刚才看你的言行举止，贫道也是发现了你与一个人很像，将来并不会为祸武林，所以这才准备离开，不然就是贫道不是你的对手，也一定要以身殉道，维护武林安定和平。”

“哦？”

郭靖道：“不知道长所说与我很像之人是谁？”

马钰道：“东邪，黄药师。”

“原来是他，东邪黄药师亦正亦邪，行事全凭本心，不过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若是另一个黄老邪，的确是不会为祸武林。”郭靖悠然说道，顿了一顿，他嘴角上扬，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要教道长失望了，我就是我，并不是黄老邪，将来也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为祸武林的事情，也尚未可知。”

马钰闻言仍旧不动声色，只淡淡道：“若是郭靖你将来为祸武林，贫道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全真教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郭靖洒然一笑：“既然道长早晚都要与我作对，不如今日就留在这里罢。”

马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留下贫道。”

话音刚落，马钰便是提气飞纵，整个人如一只大雁，灵活轻便，沿着山路奔跑而上，到了峰顶，接着只见他道袍迎风鼓舞，猎猎作响，活像是一双翅膀，贴着悬崖绝壁，一路攀附而上，竟似摆脱了地心引力，直接悬浮到悬崖顶上。

郭靖见状，也是不甘落后，运足内力，安步当车，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炸药包上面，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的身体弹射出老远。

古语有云“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意思是说，以千里马（骐骥）的一跃，却还不到十步，而老马走一步没多远，却不舍，相比之下，当然老马走的更远了。

这本是用来比喻做学问要坚持不懈，然而此时的郭靖一跃又何止十步，足足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比起最快的千里马来说，还要快上几倍。

郭靖没有得到过轻身提纵的轻功，只能用出这等笨方法，但他内力之高，当世除五绝中人，再无敌手，是以比起马钰的金雁功，郭靖自己的笨办法，不仅不逊色，反而稍占上风，几个大步便已登上峰顶，比马钰的速度又上快上一些。

只不过面对眼前的悬崖绝壁，郭靖也是有心无力。

但他本来便没有找马钰麻烦的心思，再加上马钰也是识趣，就更无敌意。只不过自他修炼武功以来，真正可堪一战的对手，实在是太少，像是江南七怪，黑风双煞之流，皆是和他不再一个档次之上，而马钰虽然功力稍显不足，但是武功招式，对敌经验都是十分不凡。此番遇见，不由得让他见猎心喜，想要与之较量一番。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与马钰交手的目的上达不到了。

郭靖也不气恼，对着崖顶朗声说道：“马钰道长好轻功，郭靖自愧不如，自问没有什么手段能够留下道长，道长自去便是。”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和高手交手，纵观整个射雕之中，四绝，周伯通哪一个武功都是要高于马钰不少。

“慢！”

崖顶之上，忽然传来马钰的声音。

郭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马钰道长叫住小子，不知还有什么指教？”

马钰道：“郭靖你的内力深厚，当时当世已罕有敌手，再观你三箭九雕的神功绝技，必然也是有一身超凡的外功修为，此般你内外兼修，均已臻至绝顶，在这种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说是空前绝后，但也绝对是旷古烁今。

不过，你似乎没有修炼有轻功，而我全真教便有一门《金雁功》的轻功，郭靖你若是不嫌弃，贫道可以做主，将其传授予你。”

郭靖一愣，马钰如此作为倒是令他完全没有想到。

的确，在射雕原著之中，马钰从丘处机派来的尹志平口中，得知郭靖武功低微的事情，怕江南七怪和郭靖输的太难看，于是才远赴大漠，在考察了‘郭靖’的人品秉性之后，传授了全真教上乘内功和轻功。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马钰十年前游历大漠，便已知郭靖的武功，丘处机自然也有所耳闻，后续的一切事情应该都不会再发生，而且郭靖如今武功之高，年龄之小，恐怕任何武林中人得知，都会十分忌惮。

不要说传授武功给郭靖养虎为患了，说不定就要呼朋唤友的来除魔卫道。

郭靖想不明白，马钰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出声问道：“马钰道长，不顾门户之见，想要教我武功，倒还罢了，但你我直到此刻，就算不是什么生死敌手，但也绝对不是朋友，道长此番做派，叫我佩服之余，又十分疑惑，道长究竟意欲何为？”

马钰道：“贫道跟随先师重阳真人多年，从先师身上学到最多的不是武功，而是先师的为人，先师忧国忧民，耗费半生心血抗金，于小处也是淡泊名利，不计较个人得失，对于武功更是看得不重，要不然也不会收下，贫道师兄弟七人。也不会将先天功传授给一灯大师，更不会让我全真门人不可修炼九阴真经。”

郭靖打断道：“马钰道长你说重阳真人对武功看得不重，将先天功传授一灯大师，的确是这样。但他不让你们修炼九阴真经，这可算不上是不看重武功。想必道长也知道，九阴真经下卷在我这里，里面记载了数门绝世武功，而这还只是没有内功的下卷而已。若是他肯让你们修炼，或者是让道长的师叔周伯通修炼，全真必然能够多出一位五绝等级的高手，假以时日，再出现一个力压四绝的中神通，也属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