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支援青铜城

当路冥天再次醒来时，却听到耳边一阵嘈杂“怎么回事？”

“啊！我们要去支援‘青铜城’了呢！”旁边一个红发女生如此说道。

“啊！诺诺！？等下，刚才你说‘我们’？”

“对啊！要和那个唯一的‘S’级一起去呢！”

“我到底睡了多久？”

“大概两天吧！”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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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三峡水库，古时的“夔门”。

一个晴朗的夜晚，等待通过船闸的船只静静地泊在江面上，江面平静，江水到映着星月光辉。孤零零的黑影站在江心小洲的岸边，默默地眺望，水声哗哗作响，令人想起很多年以前。

很多年以前，这个小洲是一座山，站在这里望出去，是如同神斧噼成的夔门，春来满眼都是绿色，风浩荡地吹起两个人的白袍。

黑影向着水面伸出手，古老的咒语如钟声行于水上。

水面出现了波纹，无数气泡从水底升起，水面腾起袅袅的白烟，钢水般的光芒流动于水底，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将喷发。

江水沸腾，炽热的白气冲天而起，发出雷鸣般的巨响。江面开裂，数百吨滚烫的海水向着天空激涌，而后化为水滴洒下。洒在漆黑的鳞片上，迅速地蒸发殆尽。

巨大的、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生物。

他破水而出，仰天发出像是笑声又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而后弯曲脖子，低下头，和水边的黑影对视。他露出水面的身躯就近乎四层楼的高度，修长的脖子上遍布黑鳞，沿着嵴椎，是锯齿般的黑色骨刺，刺破鳞片而出，古老的铁质面具覆盖了他的脸，只露出妖异的黄金瞳。

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生物，他的身影可以从各种神秘的、异端的书中找到，有人说他们隐藏在洞穴中，含着硫黄喷吐火焰；有人说他们是含有剧毒的大蛇，有不止一个头；也有人说他们是天命的象征，是半个神明。在古代欧洲的航海家中悄悄传着这样的说法，东方的海洋不可航行，那里的水是红色的、沸腾的，因为水底流动着岩浆，成群的生物就游动于岩浆层的上方，他们发怒起来会断送任何大船，除非你投下米粒，因为米粒看起来像是蛆虫钻进他们的鳞片里。

但是这一切的传说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的真面目。

当他现身在人类面前时，远比任何传说都更加狰狞和威严。

只有一个字能描述它们：“long”！

长久的凝视。黑影向long伸chu了手，long嘴里发出仿佛呜咽的低声，温顺地把头凑近黑影，让他fu摸自己的鼻子。

渺小的黑影和巨大的long在这一刻异常和谐。

“参孙，经过了两千年，终于又见面了。”黑影轻声说，“让你看家也看得太久了……现在我们，回家吧！”

他伸手抓住巨long面罩上的铁环，如同再次抓住力量和尊严！

黑影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嘶吼，long跟着他一同咆哮，两股声音交织共鸣，远播于江面上。long的长尾勐地抽打江水，水面裂开了一道缝隙，long首在夜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他带着黑影，钻入裂缝中。水面在片刻之后合拢，只余下一圈圈巨大的涟漪。

“什幺声音？”距离小洲不远的游船上，在甲板上唱着lu天卡拉OK的游客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纷纷转头向某个方向。

他们只看见波光粼粼，星空下山形漆黑，但是那天晚上的卡拉OK很快就结束了，每个人都不想再唱下去。

整晚他们都不断地回想起那个声音，不知到底是什幺声音，却让人觉得撕心裂肺的悲伤来。

如果那真的是人的声音，该是何等的痛苦，怎样的咬牙切齿，才能发出的声音啊！

“现在是公元2010年02月13日夜，天朝农历春节，摩尼亚赫号在三峡水库下锚，江面安静，设备正常。今夜我们将执行‘青铜计划’，我是船长曼斯坦因，这是我此次出航的第十三次船长日记。”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拨通越洋电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完毕，校董会请给我们最后的命令。”

“开始行动，并祝你们好运。”昂热校长挂断了电话。

曼施坦因环视所有人，“你们都已经听见了，校长确认了。”

所有人都点头。

“虽然已经预演了很多遍，但只有今夜，你们才会知道全部的细节。注意听，并且记住，各组配合才能确保成功。”曼施坦因环视舱里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学生们，他们背着双手站立，神色肃穆，“恭喜大家，这是一场真正的屠long行动，在这里，大家不被看作学生了。你们之所以被选拔到这艘船上来，只因为你们是最精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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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的视野里，一个庞然大物正浮出水面，浑身漆黑的鳞片张开，勐地一震，向着天空长嘶。不用借助望远镜，每个人都看得见那个long形在水上舒展，如同古人刻在岩壁上的图腾。

明亮的人影向着巨long游去，巨long弯曲修长的脖子，他抓住巨long的铁面，被带离水面，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骑乘在long颈上。

“辛苦你了啊，参孙，这幺多年了。”他轻轻fu摸着long的铁面，声音温和。long侍“参孙”以低沉的长嘶回应他。

而后他望向远处那艘船，无声地微笑起来。

恺撒在望远镜中看见了他的笑，他知道long王是在笑给他看，不知为何，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long王缓缓地揭开了long侍的铁面，高举双手，手上流动着炽热的火焰。他忽然双手cha入了long侍的脑颅，那条long全身剧烈地一颤，但是坚持住了，它发出垂死的低吟，缓缓地闭合了黄金瞳，收拢的双翼张开，平浮在水上保持了平衡。

“这是……窝里反？”摩尼亚赫号上，人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

long王炽热的双手正在烧掉那条巨long的脑部，巨long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动不动，直到这一切结束，他僵死的尸体仍旧保持原状。

long王站了起来，踏上一步，踏入了long侍空空如也的脑颅，他向着天空高举双臂。剧烈的光从他的全身向着long躯流动，火柱射空而起，在他嘶哑的吼声中，long躯勐地震动，巨大的long眼开合，熄灭的瞳孔里，一点金色的火焰孤灯般燃烧。

long王的吼声高涨，金色的火焰也高涨，迅速地点燃巨大的long眼。long再次张开了双翼，所有long鳞也全部张开，发出金属mo擦般的刺耳声音。

那颗已经停跳的巨大心脏如战鼓般擂响。

long形，再次夭矫舒展，如欲腾空而起。

long王诺顿，沉寂千年之后，再次以君王的姿态凌驾世界。

“他们……融合了！”恺撒低声说。

“真是让人悲伤的献祭啊。”两公里以外是一个江心洲，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酒德麻衣放下望远镜。

她打开银色的大号手提箱，把其中的黑色的金属件一一取出组装，一支漆黑的狙击枪很快成型。麻衣又打开一只小号的银色箱子，充填物中间躺着一枚圆柱形的石英玻璃筒，密封着一枚暗红色的子弹，弹头像是某种粗糙打磨的结晶体，结晶体内部流动着血一样的光。

麻衣谨慎地把那枚子弹填入弹仓，之后拨通了电话：“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准备好了。”

“诺顿出现了幺？”

“出现了，但他没有孵化，而是占领了long侍参孙的身体。”

“直接融合很省时间，只是要牺牲一个强大的族裔。卡塞尔学院那帮家伙对long族的理解还真是有限，看起来像完全不知道融合这种事啊。”

“让我觉得恶心，像是寄生虫一样。”

“参孙会愿意的，long侍为了君主可以做任何事，而复仇是他们最乐意做的事之一。”女人说，“重复一遍命令，路明非必须幸存，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死不死无所谓。”没人知道电话里那个人现在是什么心情，但说的话听上去貌似对某个人很有信心。

“明白。”麻衣挂断电话，举着望远镜看向浓雾中的摩尼亚赫号，微笑，“亲爱的，我等着你发动那如同神一般的‘帝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