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疯狂

杰斯没有理会壮汉巴斯的愤怒，只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默默反思着，反正不管壮汉巴斯在牢房外如何愤怒，对处于牢房内的杰斯都造不成丝毫影响。

这里推进城第六层，关押的都是实力滔天的强者，为了防止他们越狱，海军所做的防备不可谓不严密，像杰斯这种果实能力者倒还好，只要用海楼石手铐铐住就行了，凭借海楼石对果实能力者的绝对压制，不论再强大的果实能力者，一旦戴上了海楼石手铐，都会软成一摊烂泥，即使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逐渐适应了海楼石手铐，体力也顶多只能媲美一般的普通人。

这也是某些强者对恶魔果实诟病的地方，海水和海楼石这两种东西对果实能力者的限制太大了。

除了果实能力者，剩下的犯人不论擅长什么基本上都拥有着强大的体术，为了限制他们的实力，海军不但会用硬如钻石的海楼石把双手双脚铐起来，还会把四肢用海楼石制成的长针穿过，一旦稍微用力，就会尝试到地狱般的痛苦，严重一些，手筋脚筋都会被长针刺穿，变成废人。

不要想着海军会和你将人道主义，在很多海军心里，巴不得所有海贼全部死绝。事实上，世界政府建造推进城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在抓捕海贼时，给海贼存活的希望，降低他们的反抗心里，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折磨这些海贼。

推进城从第一层到第六层，除了最后一层的无限地狱稍好一些，剩下的每一层几乎都会将犯人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第一层红莲地狱，时时刻刻被毒蜘蛛以及狱卒追赶，在满是尖锐的针针草上狂奔，简直就是酷刑。第二层魔兽地狱，自然不用多说，全是强大的怪物。第三层饥饿地狱，没有食物与水，而且温度极高，也是酷刑。第四层灼热地狱比第三层更为酷热，如火海中，而第五层极寒地狱确实极冷之地，而且还有冰狼这样的怪物。

相比之下，第六层的无限监狱，反而是推进城最为舒服的地方，没有任何让人无法承受的环境，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狱卒。

或许这些被关押在推进城第六层的犯人在外面都是实力滔天之辈，铁闸门那粗如拳头的钢筋对他们来说不比豆腐坚硬多少。可在这座监狱里，他们也只不过是被拔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而已，除了如同败犬一般的狂吠外，什么都做不了。

壮汉巴斯在外面怒骂了一阵，见杰斯始终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放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后，终究还是离开了，只留下杰斯一人独自呆在黑暗的牢房内静静沉思着。

和卡普之间的交手让杰斯感受颇多，事实上，卡普和杰斯之间除了在力量上有着巨大的差距外，在其他方面，其实相差无几，论，速度，论见闻色霸气强度，杰斯都丝毫不输给卡普，之所以会败的如此凄惨，除了经验上的差距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卡普已经将战斗融入到了骨子里，成为了一种本能，而杰斯，虽然卡普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凭借见闻色霸气提前预知，可在行动上比起卡普千锤百炼，完全不作思考的动作，却总会不自主的慢上一拍。

因此才会在战斗时被卡普轻易抓住，一拳轰进大海。否则，凭借着矢量果实几乎能够无视空气等一切阻力的能力，只要不和卡普刚正面，应该还是有逃脱的机会的。

只可惜，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没有重来的机会，就算有，以修炼为主，从来没有过激烈战斗的杰斯，比起卡普那种在无数厮杀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强者，在这方面，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除非杰斯愿意放弃果实能力，重新开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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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城第六层无限地狱，并没有上面几层那些宛若酷刑的折磨，看起来似乎是推进城中最舒服的地方，可实际上，如果让第六层无限地狱的犯人们选择，他们宁可呆在上面的寒冰地狱，烈火地狱这些地方，也不愿呆在冰冷，黑暗，永远也看不到希望的无限地狱。

第六层无限地狱最大的折磨并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源自心灵上的孤寂，前世军队中，最严苛的惩罚并不是跑步，站军姿挨打什么的，而是关禁闭，将犯错的士兵关在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内，没有电视电脑，手机，音乐等打发时间的东西，也不能和人说话，交谈，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忍受独自一人的孤独和寂寞，度过那一分一秒，无比漫长的时间。

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没有任何多余的折磨，也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一星期以上。

然而，对于第六层无限地狱的犯人来说，这种如同禁闭一般的生活，时限却是永远，直到生命的尽头。

孤寂才是对一个人内心和灵魂最大的折磨，在这种阴暗，冰冷，狭小的牢房里，时间长了绝对会让人压抑与疯狂，更别说毫无希望的持续到永远。

在推进城第六层被关押的犯人中，大部分的人都早已在长时间的孤寂与绝望中陷入疯狂，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少部分人意志坚定或刚进来不久的，虽然还能够苦苦维持着理智，却也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很不幸的是，虽然论实力杰斯或许比第六层里所有人都要强，可在意志和心性上，不论前世还是现在，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和痛苦的杰斯，几乎可以说是无限地狱所有犯人中最薄弱的一个。

从昏迷中苏醒的第一天，对越狱逃离推进城还抱有幻想的杰斯，过的还算平静，第二天，在试过无数办法，却发现没有丝毫逃离推进城的可能后，杰斯虽然很十分沮丧，但总算还保持着理智，只是因为长时间处于阴暗无聊的状态下，显得有些焦虑罢了。

第三天，这份焦虑因为时间的累积变得更加严重，但杰斯依然没有失去理智，了解剧情的杰斯很清楚，就算自己没有逃离推进城的办法，等到五年后路飞大闹推进城，自己依然有机会出去，在心中存有希望的情况下，杰斯勉强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然后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一个月后，披头散发，眼神迷离的杰斯崩溃了，开始在牢房内拼命的嘶吼，那尖锐的声音在第六层无限地狱中不停的回荡，引得无数犯人大声咒骂，杰斯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叫的更加起劲，时不时的还又哭又笑，眼泪鼻涕抹的满脸都是，像个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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