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执念何苦

当楚天说出自己其实很早就有夫人的时候，小西差点没有把他活吃了。因为小西觉得楚天是在欺骗雪女的感情，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和答应过雪女什么。但在小西眼里，只能雪女才能配得上楚天。

也只有雪女，才能成为他师娘。

这些年他一直当雪女是他师娘，无论雪女怎么苛刻他他都没有介意。一切只因为她是他的师娘，是他恩师的未婚妻。是的，未婚妻。这就是小西给雪女的定义，他认为这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所以他们在一起其实就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不知道雪女听到这些话后会怎样，但他自己却是接受不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帮帮雪女。

因为没有哪个女子，能够独自等待心爱之人长达十年之久。但雪女做到了，她的痴情让小西都非常感动。所以当这次墨家巨子打算派雪女来这里执行任务时，他抢过了这个机会来到了这里。

因为这次行动很危险，他不想让雪女出事。如果雪女出现什么意外，他以后又该怎么和他师父交代。

所以，哪怕自己置身险地，他也不想雪女在这里出现意外。

但现在，他真希望来的是雪女。因为楚天在这里，还有他夫人。

以至于当楚天带着他往驻地去的路上，小西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而楚天，只能无可奈何。

他虽然料到了小西知道娥皇后会很气愤，但却没有料到会这样。他无法左右小西的思想和看法，所以他只能等。

在墨家联络处，小西见到了女英。然而当他看到女英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楚天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子。他承认，这个女子很漂亮也很善良，而且无论是对楚天还是对他这个刚见面的徒弟都很好。

但要他叫娥皇女英师娘，他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不叫又不行，因为楚天就在他身边看着他。或许，可以这样。小西心中灵机一动，随即躬身行礼道：

“小西见过二师娘。”

小西的话让楚天瞳孔一缩，随后就觉得苦笑不得。这个小子，真是个犟牛。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行让女英嫉妒吗，或许以后会，但现在肯定不会。

事情不出楚天所料，女英以为小西是指她还有个姐姐娥皇，所以她并没有对小西对话感到诡异和好奇。

试探不成功的小西很郁闷，因为她不知道这位二师娘对境界这么高。以至于他这样说，他居然都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这次不成功，那么以后再说。她就不信挤不走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只有雪女一人才是他的师娘。

楚天知道小西的想法，但他却没有任何制止的行为。因为他明白，真正喜欢他的人是不会被挤兑走的。同理，他真正喜欢的人他也不会放手。

看着打算和小西聊聊的女英，楚天就轻轻离开了居所。

他不想干预什么，因为这是一个选择。就像他这些年做出的每个选择一样，他从来不曾会感到后悔和遗憾。

大漠的夜晚还是那么苍凉，或许这六年里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星空夜景。到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腻烦，好像每个夜晚带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潇湘夜雨，执念何苦。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执念，或许是，或许不是。

小西会不会告诉女英关于雪女的事呢？他会的，因为他是小西。

坐在楼顶看着夜空的楚天知道这一切终究会走到这个时候，或许对于她们来说，知道会比不知道更加痛苦。但如果被一直隐瞒着，则会更痛苦。

远处的喧哗让楚天明白秦军已经出动，而他的时间也已然不多。与其在这里和阴阳家纠缠，不如提前抢走貔貅赶往楼兰解决这个纷争。只要利用龙魂的力量封闭楼兰，就不会有人再找到那里。

那片世外桃源，不能被破坏。

“夫君，雪女是怎么回事。”女英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楚天身后，她就那么坐在楚天背后紧紧抱着他。

女英将头深深埋在楚天肩头，她的秀发几乎都垂到了楚天怀里。这女子身上很香，有种特殊的味道。好像这样的香味儿，也不是自然的花香和香料。

他知道，这是体香。

瞬的确是个好男人，他从来没有碰过娥皇女英她们。而他楚天，也没有碰过。因为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舍。

而女英，她不敢松手，她怕一松手楚天就会消失再她的世界里。因为她从来没有给过楚天什么，比如一个吻。

“她是个很美的女子，而且也很善良。只不过她曾经遇到了个骗子，让她对天下男人都产生的厌恶。但对我，她却是从来没有过什么恶感。而且，她和你一样，一个人默默等了我将近十年的岁月。然而人生，有几个可以挥霍十年呢……”

楚天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因为小西的倔强肯定会告诉女英。而女英前来问他，就是真的爱他怕失去他。

楚天告诉了女英关于雪女的事，他知道女英和娥皇同为一体，这些记忆她们都会有。所以楚天没有隐瞒，将自己在离开潇湘谷后的故事全部告诉了女英。

而女英在听说了这些后，她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那么抱着他发呆。

那是个好女子，到爱这种东西却不能够和别人分享的。女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只希望楚天能够明白她的心。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到她也绝对不会放手自己喜欢的人。

“你若不离，我就不弃。”楚天轻轻一笑，随后整个人就变成了易水楚天的模样。因为现在，不适合暴露东君。

而娥皇女英，也必须变化。

不过，她变成什么样子好呢？楚天为此纠结着。因为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跟着他，都会惹人怀疑。尤其是阴阳家的湘君死在这里后，就更加让人怀疑到可能出现的陌生女子。

就在楚天思量的时候，握着双杀剑的小西轻轻来到了楚天身边。

他有些怕楚天，因为他告诉了女英关于雪女和楚天的那些事。

师父现在肯定很生气吧，但无论他怎么恨自己自己都不会后悔。为了师娘的幸福，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小西看着楚天，轻轻道：

“二师娘可以变成师娘的样子，师娘要在墨家禁地闭死关修炼，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而且师父和师娘以及我都出现在这里的话，不会惹人怀疑。只是师娘的白雪之力，好像并不太容易模拟……”

小西的话让楚天眼前一亮，随后他就将目光放到了女英身上。

她会同意吗？楚天有些揣揣不安。但他显然小看了女英，女英只是叹了口气后就让楚天用幻术显化出雪女的样子，随后她就双手掐决变成了雪女的样子。

好熟悉的气质，简直就是雪女。

而且最主要的是，女英的白露欺霜阴阳术和雪女的武功一样。而且这种阴阳术和白雪之力完全相同，毫无破绽。

看着和雪女没有什么区别的女英，就连小西都有些呆滞。因为他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子有没有雪女的气质，谁知道当他看到女英变化的模样时，他愣住了。女英变成的雪女居所和真的雪女没有分别，无论是相貌和气质都是如此。

这，难道是天意吗？

小西呆呆地看着女英，他原以为雪女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子，可现在他却是发现又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如何，我美吗？”女英居然连雪女的声音都幻化了出来，这种特殊本领或许就是幻术的强大之处。

然而当楚天再度听到这个声音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得好。

一方面是女英的询问，然而另一方面却是对雪女美貌的评价。

一时间，楚天只能装傻充愣。

“哼，不说算了。”女英白了两眼楚天后就转身离开，她知道楚天不会回答。不过这可不是她要的，楚天越是不回答，就证明他心里越是有雪女。

楚天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拿出了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使用过的水寒剑。这把黑水晶剑柄剑鞘的细剑，就是他接下来使用的唯一武器。

而游龙剑，就让它沉浸些日子吧。

随着轻轻的剑鸣，楚天拔出了水寒剑那泛着点点蓝色流光的雪白剑身。这把剑很不错，尤其是它的威力。

其实再秦时众多名剑里，唯有太阿与雪霁和水寒剑有着属性。所以这三把剑的力量最为强大。然而剑再强大，用剑的人不行也就会埋没了它们。

而楚天，不想埋没名剑。

水寒剑虽然不是曾经的青铜剑柄，但换成了黑水晶后却是更加神秘。尤其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更是让人沉迷其中。然而当敌人沉醉的时候，就是他的生命的终结。

做好打算之后，楚天就立刻回到居所叫上了变成雪女的女英。而与之同行的还有小西，相信以他的三人的力量配合盖聂，应该足够抢走那三个孩子和貔貅。而且最主要的是小西来这里却坐着机关朱雀，所以他们一旦得手后就能迅速离开。

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楚天带着两人乘坐机关朱雀追踪上去时，大秦帝国的沙船就已经向着楼兰而去。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再次踏足大漠。

这一次，他将直接面对楼兰。或许以他手中的王戒和带去的消息能够让楼兰大祭司明白眼前的局势有多么危险吧。

当他们乘着机关朱雀提前赶到了大漠深处的楼兰入口时，楚天不自觉地抬起来了左手看着手指间的翡翠玉戒。

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帮到他呢？或许能，或许不能。

这一切，都要看他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