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天意如此

端木蓉发现了水里确实有鸩羽千夜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非常震惊，而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楚天脸上。

他们想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得知水里有毒的。要知道就连端木蓉都没有发现水里的毒素，可楚天却是知道。

不只是其他人，就连端木蓉都好奇地看着老神在在的楚天。

“别那么看着我，根据这些天的事，黑麒麟出现的情况不难看出来。而关于鸩羽千夜的，就是我刚刚起来有些口渴，然后就喝了点水。然而就在喝下后，我体内的独特真气就出现了反应。由此可见，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里中了毒。而我之前唯一做过的，就是喝了池子里的水。所以，用脚趾头想都能够想到有人在这里下了毒。只可惜她碰到了我这个对毒免疫的人……”

楚天的笑容是那么邪恶，只不过是落在黑麒麟眼里的邪恶。

“额，原来如此。”众人觉得头顶飞过了大片乌鸦，尤其是端木蓉更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发现毒的原因居然是喝了毒水，难怪他那么信誓旦旦。

相比于大家的苦笑，隐藏起来的黑麒麟就气愤了很多。

这个家伙，比传说中的还要难对付。不知道流沙对上他，结果如何。只可惜自己现在不能传递消息出去，而且更加不能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否则，恐怕自己今夜很难活着离开这个中央大厅。

隐藏在众多墨家弟子里的黑麒麟心中有些郁结不安，因为楚天随手就破解了她的计划。其实在之前他她就想趁机除掉那个家伙，谁知道自己一靠近那里，屋子里的那把剑就会发出刺耳的剑啸。

如此一来，就错失了良机。

一步差，步步差。黑麒麟现在是非常郁闷楚天破解她的毒，因为现在外面的卫庄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局势对流沙，跟不利啊。

“诸位，此时此刻机关城正处于危机存亡之关口。所以我们更加得齐心协力。流沙和秦国铁甲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大家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阴阳家对墨家出手也是必然。但阴阳家的事，我与夫人娥皇会处理。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守护住墨家的血脉。只要墨家还有一个弟子在，墨家就在！！！”

楚天的演讲虽然没有那么慷慨激昂，但却让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的确，墨家传承了几百年。又是区区一个流沙能够毁灭的。墨家是如此，诸子百家也是如此。只要信念不灭，那么门派的传承就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而墨家，就是最好的写照。

“不错，楚天头领的话，就是我们墨家所有头领的想法。所以现在，是到了返攻的时候了。机关已经启动，只等敌人落网。所有弟子集结，准备战斗……”

继楚天的话音落下之后，雪女也发布了她作为大首领的命令。

相比于楚天，她在墨家的话语权几乎能够和燕丹那位巨子等同。这可不只是容貌的优势，她有的是手段。

在这样一个乱世，小瞧女人的那些人总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雪女的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后，门口的黑暗也被清晨的光芒笼罩。所有人都明白，此时此刻已经夜尽天明。

而他们的希望，就如同这斑驳的阳光一样让人沉醉其中。

半个时辰后，大厅之外山间平台：

“夜尽天明，诸子百家。万里长城，君临天下。所谓君临天下，不过一句空话而已。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在没有硝烟的年代里，生存，才是唯一的长路。盖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轻轻握着水寒剑，楚就那么看着东方的红日喃喃细语着。

而盖聂，就站在了他右手边。

“这就是江湖。属于我们的江湖，也是属于孩子们的江湖。天明的咒印你能解除，但你为什么不帮他……”良久之后，盖聂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他知道楚天出身于阴阳家，而且还是一位潜在的大长老。所以对于天明所中的特殊阴阳咒印，他应该能够去除。

前些日子在镜湖医庄时他就提出让楚天帮助天明解决问题，但楚天却告诉他时机未至反而会对天明不利。

可现在，时机成熟了吗？或许所谓的时机原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有看清楚天心中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

“你还是没有告诉他他父亲的事对吗。我知道你是为他好，我也是为他好。虽然那个咒印是潜在的危机，但它却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好这个孩子。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我没有帮他去除。其实在找到他的时候，你就应该当他是你的孩子。我看得出，这个孩子很渴望得到父母的爱。然而你，却是错过了那个最佳时机。普天之下除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一切都可以埋藏……”

轻轻看着在远处和少羽玩闹的天明，楚天不免有些叹息。

“我知道。当初我的确有过那个念头，但我却做不到。因为我无法解释他认我为父后他那母亲是谁的事，天下人都知道我盖聂这些年一直都是孑然一身。你知道吗，这个孩子见我第一眼时，他就以为我是他父亲。只可惜，我当不了一个好父亲……”

盖聂苦笑不已，他又何尝不想替老朋友好好照顾他的独子。只不过世事无常，他的确不适合做一个父亲。

“我倒是可以，但问题是他母亲的事我也没有借口。所以，此事只能作罢。如果能够找到个愿意做他母亲的人，或许我可以将他看做自己的孩子。”

楚天叹了口气，他虽然有心认天明做他的孩子，但却无力让谁来担任母亲的角色。或许娥皇女英可以，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雪女从中作梗让他无可奈何。

“我可以！”

“我可以！”

然而就在楚天说完后，两个声音突然响彻在了他的耳边。

娥皇，雪女。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偷听到了这些话。

然而让楚天无奈的是，这两个女子居然都想做天明的娘。

这算什么事？楚天哭笑不得地看着盖聂，而盖聂却是更加尴尬。

“凭什么你可以，你看看你这身材和面貌，哪儿像个娘亲了？”对于雪女的抢饭碗，娥皇显得很气愤。

无论她怎么看，雪女都不像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让她装，估计也不像。而且自己好歹是楚天的夫人，最为合适。

“你！你像！你哪儿都像行了吧。看看你的打扮，妖里妖气的。天明要是有你这么个妖孽的娘，他准会被气死……”

雪女不甘落后地数落着娥皇，而后者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这模样，估计得打起来。

“盖兄，你怎么看？”眼见这两个女子马上就要打起来，楚天只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盖聂来解决。

希望这家伙有独特的办法，不然这事恐怕就得作罢。

“猜子。”盖聂被楚天求助的眼神看得有些郁闷，半晌才憋出了这两个字。

抽签猜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他空间戒指里有些器具，其中就有围棋。想到这儿，楚天立刻抓出了大把棋子放到了盖聂的手中。当棋子入手后，盖聂伸手入怀丢掉了一部分然后再次握紧了手。

紧接着，楚天就转身看着依旧在争吵的娥皇和雪女轻轻说到：

“你们猜盖聂手中的那些黑色棋子数目究竟有多少，谁猜测的数字最接近，谁就替我完成这个任务。你们不要看我，棋子在盖聂手中，我也不知道数目……”

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因为盖聂不会天籁传音，所以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手中棋子的数目。而楚天虽然给了他一大把，但他却藏了很多。所以这样一来，几人都不知道。

正因为都不知道，才叫公平。

“五颗。”娥皇仔细看了看盖聂的手后，给出了一个数字。

“七颗。”雪女轻轻回道。

两女的回复都很快，而接下来就是见证答案的关键时候。

然而当盖聂轻轻松开右手时，三人都看到了他手中的棋子。

然而当盖聂手中的棋子展开时，在场所有人都呆滞在了当场。因为盖聂手里的棋子，居然是不多不少六颗。

也就是说，雪女和娥皇都不适合。似乎天意如此，不希望他改变。

这，难道真是天意吗？

盖聂和楚天纷纷抬头看着头顶的这片朗朗晴空和旭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或许天意难违，他们本不该贪妄什么。也许这就是天意，不可更改的天意。

“此事作罢，不得再提。敌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进攻，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传令下去，所有墨家弟子三人一队，互相照应。谁若又有异常举动，就地擒拿。每两队半个时辰互相换岗，如此往复。我就不信，这样黑麒麟还能传讯出去……”

楚天的心情很差，以至于连这紫气东来的晨光雨露都没有兴趣看。

釜底抽薪，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这样一来墨家弟子们就杯具了很多，因为接下来他们会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忙点没什么，总比悄无声息地死在刺客的手上要好得多吧。

“唉……”娥皇和雪女无奈叹息，随后两人也一同离去。

唯有盖聂依旧孤身一人站在山间，看着这纷纷扬扬的山风和云海。

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