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救人，被救。

十五救人，被救。

我循着“救命”声一路过去，人变得少了，越来越偏不知到那个人是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终于，看见了那个呼喊的女生，附近只有一只陋虫，但是已经要咬到她了，为了救那个人我选择用那把重量型的大刀，希望有效。用尽全身的力气砍在了陋虫僵硬的牙齿上，刀与牙齿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响，牙齿被刀砍出了裂痕，我的手臂此时正发麻，刀也被震了出去，陋虫却没有丝毫减速，却争取到了几秒时间，几秒足以逃脱，但是由于她第一次上战场腿发软倒在那里动弹不得所以那几秒宝贵的时间浪费掉了，不由又立马冲过去一把把她推开用另一把刀抵住陋虫的上颚牙齿，陋虫张大嘴想咬我但是又被我抵着咬不下，嘴巴里的臭气全数喷在我脸上，我喘着气艰难的开口，对那吓傻的姑娘说，“拿起刀，杀了..它。快点！”

姑娘使劲摇头哭的眼泪鼻涕都分不清，“我不敢。我不敢。”

我眼镜都充血了，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所以说我新人最麻烦了，心理素质差的信任更不用说！此时我连一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找不到，“妈的，你是怎么一个人跑来的。”明明这么胆小却还一个人行动，这不符合常理呀。除非一开始她就不是为了杀陋虫而追到这里来的，而是为了躲避陋虫！所以躲着躲着就发现到了离大部队这么远的地方了。

“你再试着喊喊，看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可以听到。”汗流进了我的眼睛，刺痛。虽然我很想像电视剧那样向后跳开，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我力气没有那么大可以把陋虫往上推一瞬，消耗太多体力所以也没有速度可以逃脱，没想到我的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才二十一岁就要死了，真不值，文永乐的仇还没报呢！我不由笑起来心里满满的苦涩。

旁边扯着嗓子喊的女生也没了力气，坐在那里抽噎，估计是没力气跑了。我的手臂与腿在止不住的发抖，对那妹子说，“跑不动也快跑。立刻！”我死了就死了，还能早点见到文永乐呢。她如果都没逃掉那我岂不是白死了！！想想就不值。

那妹子颤-巍巍的站起来，捡起脚边的刀，一步三抖的挪过来，说，“顾前，嗝，辈，你千，嗝，万别别死~”带着哭腔沙哑的语气。

原来是舍不得我死所以没逃走。

她用了几十秒才到我身边后，我说，“速度快一点，不然它闻到了你的气息会攻击，你的。”因为我的到来，所以陋虫攻击了离它最近的人，但是一但妹子的气息在我前面那么她就危险了。

妹子听了我的话愣了，然后竟然笑了，“那么至少顾前辈可以活了。”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来说，“谢谢你，顾前辈。”立刻冲到陋虫的侧面想挥刀，但是她体力不支速度很慢，陋虫感觉到了她的气息立马甩头过去，手上的重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的颤-抖，但是我不能停，我挥刀想抢在陋虫咬住妹子前面下手，但是还是晚了，妹子本来就胆小，被我救了之后虽然鼓起勇气下手但是依旧没有成功。

一鼓作气砍掉了它的两个头，其中一头的牙齿连着被砍断的头已经镶近了妹子的右胸口，我不敢把那头从她身体里拔出，不然会血流成注，但是那妹子已经没救了，我跪在地上把她半抱在自己怀里，我没有说，再坚持一下，你还有救。因为她没有救了，会去的路上她会流光所有的血，咬断了动脉血又止不住。人的生命本来就是这么脆弱。我想起了古逸生说的话，“有勇气就可以赢吗？”的确，不值钱的勇气！

“你有什么话要说。”也许这妹子还是比较幸运，多少人就那样孤独的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

“真，真有的，话，就是，我想活下去。”她气若游丝，但是她的话在我脑中炸开如一道响雷，她本人都没有放弃活下来的机会，我一个外人凭什么自作主张判断了她就没机会救活了呢。悔恨之意一旦散开就再也停不下来，我抱起她，努力站了起来说，“挺住！我带你回去。”我把陋虫的头削掉只留下四颗牙齿在上面，我随手把刀都插进刀鞘。

她惨白的笑笑，说，“顾前辈，其实大家都在背地里说你的事。”她声音很轻，但是没有停下来，我也没有打断她，也许，也许这是她述说的最后机会。“顾前辈，你从不提文永乐，但是大家在私底下都说了他，猜测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说你现在这么高冷在他面前肯定也是小姑娘模样。咳咳。。”

我笑笑。

她扯着我的衣襟说，“顾前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当时是怎样的呢？”

我沉思了一会，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敢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迫直面这个问题，我告诉她，“他是个哑巴，家里又穷，我是千金小姐，看不出吧！不过他长的超级帅，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是人格外温柔。连齐宁都很喜欢他。”我很久都没有这样对人说起他了，准确的说我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我从奔跑变成了走，四周一片安静，他们应该都回去了吧，会难过吗？没有看到我，应该会吧，不，也许不会，应为每个人都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所以，发生什么都不觉得意外。我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对不对，不过此时最大的难题不是路线，而是我实在没力气了，我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跑不动了。”

“那你就说说你们以前吧。”她脸上一片狼藉，从一开始哭的惨不忍睹变成了现在无力的面对生死，她用短短的时间改变了，这就是战争！

我竟有些想哭，不是因为那些悲伤的从前，而是应为她此刻的笑脸。

我坐在地上，抱着她，徐徐道，“为了追他我可是煞费苦心。别人欺负他也不在乎，可我在乎呀，所以谁欺负他我就会加倍的替他欺负回来。他家里对他不好，总是要他干苦力，好好一个小少年却有一双不好看的手，不过自从我在之后在也没让他做过事，因为我跟他妈说以后文可言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包了，当然文永乐的就不用说了，他一开始还不乐意，觉得有种为我包养了的感觉，后来就被我的诚意打动了，然后....他为了不输给我我要我的帮忙就努力读书准备以后养我。”

“真幸福。”她笑，说，“我喜欢一个男生，他很好，总是对我笑，我胆小他们笑我他就不笑。他也好温柔，顾前辈，我一直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他，现在有勇气说却没机会了，顾前辈回去帮我告诉他吧，无论好坏结果你都告诉我，你就站在你喜欢的那个崖边说好了，我一定去那里等你。他叫徐程格。”“嗯”我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她也瞌上了眼睛。

我把她安放在这里，站起来又一阵眩晕，勉强站直，突然草丛里有一阵细微的响声，若不是我听力及加肯定听不见，“谁。”下意识觉得不会是动物而是人。现在还留在这里的人，而且不能让我看到的人，会是谁？

那人听见我的声音立马狂奔，我咬咬牙追了上去，但是才不到几十米，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接着整个人扑在草地上，被脸草刮出了血痕，提着一口气要爬起来，抬头看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就眼前一黑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在宿舍，没有一个人，手脚酸痛额厉害，喉咙也干的冒烟。

脑子里一大堆疑问，忍着痛爬起来，下床时脚一软直接从梯子上滚了下来，还好没有撞到桌椅，趴在地上半响看见门口的何清之捂着嘴巴笑，他见我看见了他就扭过头装没看见。

我把心里想弄死他的想法压了下去，装作无事，要爬起来，他冲上来扶着我腋下把我提了起来。

喝了一口水润嗓子才开口，“我怎么回来的？”

“........你都不知道，何况我们。”他笑着看着我。把玩着我的杯盖。

赵雨雨告诉我是守门人突然发现我出现在门外，昏迷着不知道怎么来的，也没看见附近有人的痕迹。

我低头沉思，难道是那个“人”？但是他又是谁？为什么大家都回基地了他却在外面，为什么见到我要跑？又为什么要救我？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灵，一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炸开.“文永乐”！！！但是他已经......这么久了，而且是齐宁亲自鉴定了的，而且就算没有，他的腿，那个“人”有两条完整的腿.....再者，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想了很久得出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答案，那个“人”不会是他。

刘小利来看过我，他笑着说，“回来就好。”齐宁站在他身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我也笑，我知道他们都没有找过我，因为这种事总是发生，友人就在你不知情的情况死去。我表面很平静，内心其实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