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远行与混战

二十三远行与混战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我们走的时候正好陋虫出现，我们走向山的另一边，与大家相反的方向，半山腰时，齐宁站在那里，显然等了有些时候了，他看着文永乐，没有说话。

外面很危险，不比基地。齐宁收回目光，看着地面，“一切小心。”

“嗯。”文永乐笑着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死去”的时候齐宁难过的表情，也不知道齐宁说的那些话，所以只是应了一声。齐宁听着文永乐说那个字时，猛然抬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那日一样委屈的神情，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文永乐总是带着笑，那么礼貌又与人拉开距离。

“再见。”齐宁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得慌，突然哽咽了，想叫住齐宁，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但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硬生生的憋出了眼泪。

“走吧。”不知情的文永乐连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走吧。

我们没有通行证，所以过别的基地时只能挑晚上偷偷的过去，白天没有人出来，所以并不用担心被谁看见。

当我们走了两天后，被刘小利叫住，我们很吃惊，回头还有齐宁与文可言。齐宁淡淡的表情有几分凝重，文可言的表情更多的是尴尬。

“你们怎么来了？还把她给带来了。”不开玩笑说，内心却是一沉，文可言来了，说明她知道文永乐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密了。但是不知道是谁。”刘小利严肃的开口。

有人告密但不知道是谁。

“也不知道消息传达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达最高层那里。所以.......”刘小利继续跟我们说。所以我们不可能在半路截杀他。所以，那人一但到达总部，那么等待文永乐的将是无法想象的生活。

还去总部吗？还要去寻找我的父母吗？还是就此放弃，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如果依旧去总部然后找我的父母，那么我们可以比告密者先行到达吗？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各个区域，而我们只能东躲西藏。如果晚他一步到达，那么久再也没有明天了。我不相信研究所的不想把他解剖，所以我不会去涉险。

“我们躲起来，既然消息下来了，那么我们遇见的其他人都可能是敌人。”我说完后又问刘小利“谁让你们来的？”

“古逸生。”齐宁在一边淡淡的回答了。

那么告密的就不会是他，再说他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没有他说不定现在我还和文永乐傻乎乎的跑到总部自投罗网呢。

期间文永乐一直没有说话，看不出什么，当他抬头看着我时，我就明白他的想法了，眼神很坚定，我突然觉得绝望。

“我们去找你父母吧。”他说，“这不是约定好的吗？”

“你疯了？”齐宁一遇见文永乐就有些冲动，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了她送命！值得吗！”

“这是我决定的事。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果然，文永乐听齐宁的话有些生气。他听不得别人说我一点点。就是因为在他童年的冬日我给了他火光，所以他记了这么久。因为齐宁的冬日文永乐给他一点火光，所以他也记了这么久。

文永乐话一出，齐宁就变了脸色。

“我比你一点都不少。”我说，我看着齐宁，我并不比他爱文永乐少。

齐宁不喜欢我，我知道，因为我的懦弱，总感觉是文永乐在保护我，所以他怕我会害了他。但是我也在努力，我的努力他看不见，所以他说那话我并不怪他。

“古逸生说上层可能会让他拖住你们，所以你们不能回基地。”刘小利一开始听古逸生这么说时很吃惊，因为古逸生不像是会违抗高层命令的人，但是转念一想，他可能也不想背叛朋友和违背自己与有人定的约定。

“你们现在立马回去，没必要跟我们一起。”我冷面赶走他们，这是我和文永乐的事，不能连累任何人。

“不回。”

“不回。”

文可言与齐宁异口同声，齐宁似乎不喜欢这种同步，说了那两个字后没再开口，表情像是在闹别扭。

文可言倒是出乎意料的说了“我要留下。”

“如果是弥补以前，那大可不必。”我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从某些地方来看我与齐宁倒可能会合得来。

“不是为了以前，以前的事，已经还清给你们了。”文可言面容坦荡的看着我们。

齐宁揍了她一顿，所以还了。我，看着她的爱人死掉，所以还了。她受到了所有人的厌恶，所以欠文永乐的还清了。

文可言的说法让我有一丝愧疚，当初没有救龙隶。但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选择同样的做法，虽然龙隶是无辜的，但是文可言不无辜。我不冷血，我只是报复了我应该报复的人，因为当时的文永乐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所以我不后悔，如果文可言现在依旧要我偿还我也不会怨恨，毕竟现在的我并不无辜。

她继续开口“一样的事，我不想选择一样的做法。”

“那就留下。”文永乐说“想留下的都留下，我不能替你们做决定。”

“.......”我默默无言。

“走了。”文永乐走在前面，目标依旧是总部，因为只有总部的设备才齐全，虽然不可能有飞机，但是车和船什么的应该也有的。只是应该很稀少，毕竟是要用到汽油，末日的到来汽油越发越珍贵。

总部里气氛也很紧张，不断有人问古逸生文永乐的事，好奇。

古逸生干脆叫所有人列队，然后说明了这事，不出意料的分出了三个说法，一个是觉得文永乐应该被研究所研究以后毁灭，这么可怕的力量留下来只可能是个祸患。另一个说法是留下文永乐，让他为消灭陋虫出一份力，因为同时人类，所以他们不认同上一个说法，那太残忍了。第三种是保持中立。

同意第二种的差不多都是认识我和文永乐的，因为是朋友，所以相信他，所以不希望那么残忍的事落在他身上。

古逸生板着个脸沉思，艾叶还是老样子，只是垂下的眼睛里看不清神情，何清之没个正经的笑嘻嘻站在第二种说法的后面。倒是祁簧，本来有些收敛的脾气，这次爆发了，“你们疯了！有人性吗？”他愤怒的离队，然后冲那些人吼。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见过文永乐，有些温柔的男人，但是现在却像是从来不认识，把他说从那种危险物，一个个站在了自己安危这边，天枰严重的倾斜。

“就看不惯你们这种人，只会在那里说着什么大道理，到最后还不就是为了扼杀自己幻想的那个哪怕有一点点威胁的苗头。真恶心。”祁簧不加掩饰的表达出的厌恶情绪，掩盖了心里的悲凉。真是世态炎凉。

“你们可以各持所见，我都不会怎么样。”古逸生没有祁簧那么气血方刚，他没有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是悲是喜，最后只能看造化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臣服在命运下面。感叹真的老了。

“我是不会改变的，文永乐的存在这是不允许的。”又人站出来高声言道。他代表自己的信念。

米倩缩在一边站在了第二种说法的人群里，突然有骚动，“有人打架了。”瞬间围成了一个圈有人去劝架，可是根本于事无补，是一个女生跟刚才说话的男生打了起来，男生几乎是碾压式的被狂揍。女生就是之前想当我徒弟的那个姑娘，她整个眼睛都红了，一边打一边骂“我艹你大爷。”

古逸生眯起眼睛并没有管，大家看古逸生的反应就知道了，他是真的不管这事，于是被打的那个男生的伙伴也开始动手，女生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上，祁簧也加入打斗，一场混战。许月在旁边按捺不住，但是艾叶像是没有反应，所以她在一旁蠢蠢欲动，像拉满弦的弓箭，只等艾叶松手。

大家都需要一个发泄口，各自的理念，各不退步。

直到大家都筋疲力尽，挥不动拳头，都用眼神开始较量。伤者比较多，医护人员也照顾不来，何况那场混战好多医护人员也参与了，所幸的是没有死亡的，大家下手都知道轻重，都是往死里揍却依旧留口气的那种，有的下手没轻没重的早就被围观的古逸生和一些不参与的人给制止了。

吃饭时间到时，大家三三两两的爬起来，有的搀扶着一起蹒跚着走向食堂，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的一站起来就又开始较劲。你拉我我扯你酿酒师不让对方先到达食堂。但是都没什么力气，一推就倒，有的还没推人家自己就先摔了。没有参与打架的早就到食堂去了，艾叶最积极的大步从众人面前走过，没过多久，只见他黑着脸倒了回来，随便拧起一个看上去还很嚣张的人就开始揍，众人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都在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了？

古逸生也来了，低声骂了一句，“特么的小兔崽子，今天谁在食堂值日的？麻溜的滚去给老子煮饭。”

作者有话：图是我以前画的，画了一个系列，并不是按小说原型画的，只是觉得有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