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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亚雷斯塔·克劳利

作者:教主大人

这房间里没有窗户。


没有门,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也没有走道。以建筑物来说,这个房间丝毫不具备任何机能性。除了使用LV4大能力者的空间移动能力,是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的。这里,可以说是最坚固的要塞。


在这个以演算型冲击扩散性复合材质所建构,号称强度超越核子庇护所的大楼之中,站着一名少年。


作为一名普通人,既没有开发超能力,也没有学习任何魔法,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年,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本来他不应该站在这里。不管是作为普通人还是清教的神父,他所在的世界和这里本应该没有任何交织,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敌对的一方。


不过他现在必须出现在这里。现在的他,是以“英国清教代表”身份,以“盟友”的身份来和眼前的人对谈。


但是这一刻,千罗眼前看到的景象,迟迟无法适应。


这里的空间若称之为室内实在太过宽广,而且完全没有照明设备。但是房同内却充满了星星般的亮光,因为房间四周墙壁上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纽,正在发出光芒。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


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


试管之中有个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浮着。


除“人类”这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这个有着银色头发的“人类”,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


该说是他获得了“人类”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舍弃了“人类”所拥有的所有可能性?


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碓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他。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与你相同的反应--”


沉在试管内的“人类”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


托这个声音的福,千罗总算在从眼前的震撼中醒来。


“--但是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


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存在方式。


“这一点我理解。据说很多发明家本身就是性格懒惰的人。当然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在一个月之前我还是普通人……我只能说,机器给予人便利,但是不能取代人。”


千罗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就算已经不在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但是留在心中的震撼还是影响他。


面对这个巨大型的营养仓,千罗多少感到毛骨悚然。


对科学的恐惧,也对眼前这个人的恐惧。


没有带茵蒂克丝一起来是正确的。要是被茵蒂克丝看到了,绝对会对整个学园都市产生心理阴影。


“初次见面,亚雷斯塔·克劳利先生,我是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神父,十六夜千罗。”


“……”


亚雷斯塔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陷入了沉寂之中。过于安静和诡异的环境,让千罗感到不安,这个房间本来就是让人不安的地方,这个人同样也是这样,完全找不到能够让人安心的理由。


“萝拉将你派过来,对我而言是一个麻烦。”


亚雷斯塔的话听不出任何麻烦与埋怨的语气,不知道这是机器的副作用还是他本身就没有这些情绪。


“但是我想知道你以什么立场入驻这里。”


“入驻这里”指的是长期居住在学园都市。至于立场,千罗确实是一个毫无立场的人。所谓毫无立场并非指千罗摇摆不定,而是千罗本身毫无立场可言。虽然是清教的神父,但是本身确实在现代科技世界长大的普通人,就算这段时间一直在圣乔治教堂短住,但最终还是没有脱离普通人的身份。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萝拉才会选择他来学园都市也说不定。


“我代表的清教的‘必要之恶教会’,这一点不需要否认。”


是的,不需要考虑太多,本来是什么就是什么。想太多的人都会被自己不成熟的想法带到远处,既然没有可以依靠的信息,就不要去想没有结果的事情。


“我明白了。关于魔法侧的问题由你来解决。”


“当然。不过我只能尽力而为。”


千罗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要阻挡闯进来的魔法师有很大的困难,但是他知道亚雷斯塔也同样知道他的弱小。而且学园都市建立这么多年也没有出现过强大魔法师的袭击,想来它本身也有抵抗魔法师和抑制双方战争爆发的机制。


千罗的作用,充其量只能以和平的方式去解决一点小问题。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千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还有问题吗?”


亚雷斯塔这样发问,并非逐客令,也不是他体贴。而是有必要解决千罗的问题,以防止他因为自身麻烦造成混乱。


千罗并没有想这么多,而且他也没有客气。


“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关于替身的召唤系统,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他带着期待的语气问道。这才是千罗进入学园都市的真正目的,就算是清教的给他的命令也不过是这个目的的手段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让咲夜回来,也就不会有加入清教和入驻学园都市的事情。


亚雷斯塔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问题,系统会在三天内安装在你的教堂,你的替身恢复之后就会拆卸。”


欣喜的情绪从心中爆发,一直以来的忧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即使眼前的这个人可能会是不怀好意,也可能是敌人,但是这一刻对他的感激却不会有丝毫减少。


“第二个问题……不,没有了。”


千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了。


本来还想问关于“御坂美琴”的消息,但是这些私事还是自己去完成比较好,这种小事不需要麻烦其他人。


“必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话音落下,刚才将千罗带来这里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眨眼间就带着千罗离开了。


与世隔绝得房间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良久……


“圣母的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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