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回乡祭祖

马长歌终于是见到了毛忧，这女孩浑身上下没一点女孩子的味道，不仅穿着男装，连头发都是短发。小小年纪倒是英气十足，总算没有埋没她那精致的五官。

没错，这小丫头居然也是个美人坯子。

等真见过了毛忧，马长歌才发现这女孩究竟是有多么的固执己见。

他故意在她的面前露了一手御气术，双手不碰茶杯就将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谁料她只觉得新奇，却并不认为这就是对付鬼怪用的法术。

于是马长歌立即掐诀放火，一团“乾阳明火”便出现在他的掌心。这回毛忧笑得更开心了，她对马小玲道：“小玲，我现在知道你哥哥是做什么的了，他一定是变戏法的！”

马长歌闻言差点栽倒。

无量天尊！息怒息怒！小小丫头片子，没见识也是正常的……

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马长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小丫头的世界观给扭转过来。

他对马小玲道：“小玲啊，咱们离开老家也有六七年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爸妈，看看姑姑他们了。”

爸妈？姑姑？

马小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当年的悲剧发生时，她的年纪还很小，如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她一向来听话，马长歌既然说回老家看看，她便点头答应。

“你们是要回老家吗？你们老家在哪里呀？”毛忧好奇地问道。

“在北方。”

“北方？北方是哪里，距离这里远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毛忧一口气就问了许多问题。

马长歌也不厌烦，耐心解释说：“北方距离这里是很遥远的，那里的天气跟这边不同，那边冬天是会下雪的，白色的雪花一片片如鹅毛一般落下，冰冰的，凉凉的，亮亮的。可以用来堆雪人，也可以拿来打雪仗，很好玩的！”

就像是专业的人口贩子拐卖小孩一样，马长歌打赌毛忧这辈子没见过雪是什么样的。

果然，一听马长歌的介绍，毛忧的脸上就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她犹豫了片刻便问：“小马哥，你能带我一起回老家吗？”

“小马哥？我去，这是什么称呼！”

毛忧眨了眨眼道：“我听别人称呼你时都是叫小马，所以我便叫你小马哥……怎么，难道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可以，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马长歌心里乐开了花，人小马哥义薄云天，没事就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点着钞票玩儿，帅得一塌糊涂！看样子哥什么时候也来这么一套行头试试。

马长歌装作犹豫了片刻，但“经不住”毛忧再三请求，决定答应她，带她一起回老家看看。

他和马小玲的装备都藏在道界中，因此几乎可以什么都不用打理，说走便走。但如果要带上毛忧，就免不了要和她的亲人先说一声。

不过颇为意外的是，马长歌在毛忧的家中遇到了何应求。原来，何应求也是毛小方的门徒，与毛忧的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有了熟人在，马长歌想要带走毛忧，就更显轻松了。

他直截了当地指出要带毛忧回马家去见他的姑婆马丹娜。

因为正常的灵魂死后大多都转世轮回去了，那些残留下来的厉鬼冤魂显然不适合小孩子见面，这也是“道学院”中没有鬼魂标本的原因，好的见不到，坏的不敢见。

所以像马丹娜这样的既善良又长存的灵魂，就成了最适合毛忧接触的魂魄了。

其实毛忧的父亲也对自己的女儿这般脾性感到没辙，因为她母亲早逝，自己的身体又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假如连毛忧都放弃道术，那他们这一脉，算是断了传承。

国人是最讲究传承的，做什么都想为子孙后代考虑。因此当马长歌提出这个要求时，他是无法拒绝的。再加上有何应求的担保，一切都顺利地搞定了。

时间是八十年代末，从广东到河北那可真是一件折腾人的事情。尤其是当年为了躲避战乱，不管是毛家还是马家，都移居深山老林附近，位置极为偏僻，寻常人根本无法找到。

在火车上花费了三天时间，他们终于下车了。尽管马长歌花了大价钱买了最好的位置，可这三天的旅程还是将俩小丫头累得够呛。

果然，要想快，还是得要坐飞机。

只不过八十年代的飞机坐起来的滋味真不好受，飞行时颠簸剧烈，噪音又大，偏偏航线又少，班次也不多，很麻烦，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类是越活越退步了。老祖宗那会儿还能御剑飞行，就算是一个土遁也能日行三千里，怎么几千年发展下来最终却只能靠科技的力量呢，哎！

……

马长歌回到故乡，这里早就杂草横生，鸟兽遍地，荒芜得可怕。

十几间房屋，破败的破败，倒塌的倒塌，竟没有一间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虽然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鲜血的腥味，但那浓郁的死气还是徘徊在这片村庄之上，久久不散。

当年，那头“僵尸王”袭村时，还率领着不少次级僵尸，这些僵尸们虽然有强有弱，可每一头僵尸都比村民要强大，如此一来，村子里的百姓们全军覆没，连逃都没法逃。

也正是这种恐怖的力量，才导致后面马长歌的姑姑马叮当，这位马家年青一代最强的驱魔人都身受重伤，不治而死。这样的结局，不可谓不惨。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有古怪，要知道，僵尸王虽然强大，但向来独自行动，可偏偏那一次却集合了许多僵尸一起行动，若说这其中没有阴谋，那简直说不通。

或许马家内部藏着什么令僵尸王也感到忌惮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如此不留余力地进攻……

这一次马长歌回家，除了祭拜先祖，见一见亲人之外，也是想要探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