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色骑士团参谋迪德哈尔特编辑的尤菲米亚屠杀录像及之后ZERO的演说,随着电波被滚动播放。
在向扇、藤堂、卡莲等干部下达指令之后,鲁路修走向布里塔尼亚军中夺得的G1基地的某间房间。
哪里被暂定为ZERO的专用的房间。
打开门,走进室内,那位正在窗边眺望室外景色的长发少女回过头来。
接下来一口气攻入东京租界?
嗯。
稍作停顿之后,鲁路修对C.C.的提问表示肯定,接着,他将手放在头部的厚面具上,打算摘下它。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民众的反布里塔尼亚情绪已经到达了最高峰。
至于各地的支持者,由于我方已经料想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早就将作战行动计划交给他们了。
但如果政厅设在东京的话。
没问题,你忘了黑色骑士团是多么轻易就将会场的布里塔尼亚军驱逐出去的吗?
那么。
不过,政厅周围的柯内莉亚直属部队还是很棘手的。
但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为通往租界打开大门的领路人的话,我早就在布里塔尼亚军内部准备好了
鲁路修边说边脱下了面具,但立刻他便有些慌了神。
他捂住了左眼,从C.C面前侧过脸,从他的指尖,透出了GEASS图纹散发出的红色光芒。
C.C.摇了摇头。
没事的,GEASS对我无效,你应该知道。
对啊。
鲁路修松开了手。
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无法控制GEASS就意味着我得和除你之外的人告别了,是吗?
鲁路修的语气显得有些软弱没有往日的冷静。
他走到房间里靠着墙壁摆放的床边,坐下,将面具放在床上,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握住。
除了无法切换GEASS的状态,其他还有什么变化?
鲁路修摇头。
没有,只是....
只是?
那一瞬间,尤菲她想要反抗我的GEASS。
C.C.挑了挑她的细眉。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喊着,不要,我不想杀他们,我第一次遇到那种情况必须绝对遵守的命令,在被施用GEASS时,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服从。
就连对朱雀施用的时候,也是同样。
但是,尤菲米亚确实想要抗拒,由于鲁路修当时非常混乱,所以没能特别去注意她的行为,但
我想会不会是能力,也就是GEASS的威力下降了可是,不是,我想应该不是。
对于她而言,那是最最理所当然、绝对不能做的事,所以。
这时二人感觉到了G1基地在地面移动时发出的轻微震动。
这艘母舰已经在向东京租界进发了,黑色骑士团的主力部队紧跟其后。
在行政特区.日本一事上与鲁路修站在相反立场上的京都,NAC的代表们也在混乱之中被鲁路修收入麾下。
对于鲁路修而言,这是为了达成他计划踏出的第一步的,他最终的目的是颠覆那个男人,夏鲁鲁.J.布里塔尼亚支配的布里塔尼亚帝国,让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
现在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走到了这一步。
但他并没有高兴。
沉默着的C.C.再次开口。
还有呢?
没了。
鲁路修低下头,用着颤*抖的双手抱着自己的额头。
只有这一点小小的
接下去的话语消失在了喉中。
鲁路修在心中暗自呢*喃。
如果,剥夺他人性命这一行为中,不存在任何对于情况、事态的酌量余地,而是包含着绝对的恶的要素的话。
那么是否就意味着,这是一种剥夺可能性的行为呢?
这与是否是战争,或对方的立场如何都没有关系,这就是剥夺某人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可能性的行为。
这种行为无视当事人意志,将可能性从其身上夺走,这就是所谓的杀人。
那时,当尤菲米亚将枪口对准了观众席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走到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境地,是自己将她逼成那样的。
所以,鲁路修想,至少让自己亲手杀了她。
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事后的地狱,那将是更加悲惨的一幕。
但是从现实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是逃避,不过是他对自己的自我安慰。
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做出那种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如此傲慢。
所以,这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罪孽。
即便今后鲁路修身边充斥着人们的欢呼声,即便他将日本从布里塔尼亚的暴政下救出,被当作救世主受到万众敬仰。
忽然,鲁路修回过神来,只见原本站在窗边的C.C.现在正在自己面前。
向来面无表情的少女,此刻缓缓的蹲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头拥在自己胸*前。
我们不是交换过契约了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有我.....
他们是彼此倾诉罪恶的共犯,被诅咒的力量GEASS的给予者,以及逐渐被这力量吞没之人的拥抱。
鲁路修没有避开。
此时的他,不在是冷静的ZERO,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做错事的少年。
·······
名为尤菲米亚的曾经的希望之星竟然是将自己打入地狱的魔星,在得知这一事实之后,日本人的愤怒顿时爆发了。
当然,这些愤怒由来已久,并非单单因为尤菲米亚,这七年里,他们都一直承受着那个名为布里塔尼亚的巨人的凌辱。
自由被剥夺、权利被剥夺、名称被剥夺,一切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越积越多的反感与怎憎恶化作激流,冲垮了名为尤菲米亚的最后防御,吞没了地面。
11区各地发生了连锁暴动,不光是布里塔尼亚反对派,就连那些曾经一边支持着黑色骑士团一边对尤菲米亚的理想抱有希望的中间派也是如此。
各地租界周边,蜂起的民众以及支援他们的反布里塔尼亚势力,与布里塔尼亚军发生了冲突。
但这也没能维持多久,即便不断开枪射击,布里塔尼亚军还是输给了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民众的愤怒,最终暴动民众侵入了一部分租界。
战后七年,以征服者姿态来到11区的布里塔尼亚人创建的除获得许可之人以外他人皆不可进入的布里塔尼亚居民区,此刻却由被征服者日本人占领了。
那时日本人的激愤,以及驱使着他们的高涨热情,可以从当时的一些日本人留下的手记中窥得一斑。
这些针对布里塔尼亚喷涌而出的敌意,终于集结在了向着11区中心点,东京租界进发的ZERO和黑色骑士团手下。
当然,对于ZERO和黑色骑士团而言,这是一股力量,但同时也是危险的。
理由有两条,一是政治上,无论是怎样的革命运动都是如此,革命者必须指出旧体制的缺点,并通过对其的否定来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现在ZERO和黑色骑士团所否定的布里塔尼亚的缺点,无外乎行政特区.日本的仪式会场上在尤菲米亚的命令下布里塔尼亚军的所作所为。
那毫无疑问是强者在欺凌弱者,就像ZERO演讲中说的那样,对这一行为的否定是令ZERO和黑色骑士团的正义正当化的最大根据。
但是他们此时对于布里塔尼亚过激行为的敌意,拥有甚至能动摇这一根据的暴发性。
而另一理由则是军事上的。
众所周知,东京租界是布里塔尼亚对整个11区统治的中心点,其防御体系自然是其他租界无法媲美的。
鲁路修制定的策略是使用GEASS,利用租界内的布里塔尼亚军突破租界外的防御,但即便如此,租界内部还是会残留着毫发无伤的兵力。
黑色骑士团将其歼灭后,必须镇压最大的攻略目标也就是柯内莉亚的政厅。
接着迅速掌握租界全域,发布正式独立宣言并且致力于恢复秩序。
但是,民众的集团效应却隐藏着可能破坏整体策略的危险性。
虽然民众的情绪对于打倒统治者而言是一股非常有效的能量,但在之后建设有序国家时却可能带来障碍。
爆发出的狂热情绪很难被有序地引导,可能会干脆拒绝回应应有的平静以及引发接下来的一系列的问题。
自古以来,那些打倒了旧体制的领导人在独立后由于无法维持政权而导致失败的例子多数都是因为这个。
被社会民众的狂热推到上位的领导人,在他到达顶点的瞬间,或许就会被权力所诱惑,并将一切功劳都归功于自己,贪图享受,并致力于镇*压扔处于狂热中的民众。
虽然他终结了旧的时代,引领了新的时代,但这样的人只会令社会重新陷入无序的状态,并且他的身影,也会随着时间缓缓的消失在历史滚滚长流之中。
当然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战争结束后需要解决的,如果鲁路修这次行动失败了,那么这些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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