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离

顾骁认真的看着一脸兴趣盎然的顾骥说道：“安平侯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关于，安平侯和安平侯世子是否是通敌叛国，朝廷自有定论。你以后对这件事还是不要置喙的好。”

看着脸色凝重的大哥，顾骥怀着满腹的疑虑闭紧了嘴。

“唉！只是可惜了呆在京城内的安平侯夫人和她的一对儿女了。”顾夫人一脸惆怅的说道。她虽然从未见过那位安平侯夫人，可她的英烈事迹她却早已耳闻。安平侯夫人听说安平侯通敌叛国后，在朝廷下发密令要逮捕她们的时候。安平侯夫人竟然一把大火把整个安平侯府烧的干干净净的。而且，当时安平侯夫人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施救。她曾经站在火边对着前去缉拿她的豫亲王世子慷慨激昂的说道：“如若侯爷真的通敌叛国了，我愿拿安平侯府一百多口人的命为他请罪。如若侯爷没有通敌叛国，那就请圣上到时候还我安平侯府这一百多口人命一个公道。”说完，一纵身就跳到了火里。

顾夫人在听了安平侯夫人的事以后，一直唏嘘不已。

大厅也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陷入到一片静默中。

顾夫人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顾骁使眼色。

顾骁了然的点点头，给了顾夫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几眼一直都规规矩矩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如雁。

双鬟发髻，由蓝色丝带绑着，发丝柔亮顺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棉质的橘色服饰，腰间垂挂着桃红色的流苏。她明亮的双眸正似有若无的看着顾骥。小巧精致的秀鼻下是一张樱桃润唇，微微抿着。标准的鹅蛋小脸衬着秀气的五官，看起来讨巧极了。虽说那张脸现在还没有张开，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和青涩。但假以时日，那张明媚的小脸一定会越来越出色的。怪不得母亲对这个如雁一直都耿耿于怀了。

“祖母，孙儿有一个请求，还请祖母能够成全。”顾骁看着老夫人说道。

“哦！什么事？”老夫人很感兴趣的问道。她这个大孙子一向都很稳重，很少有求到她的时候。

“祖母，孙儿的书房还缺一个伺候笔墨的丫头。我听说你身边的这位如雁姑娘竟是个多才的，孙儿想讨了去，不知道祖母肯不肯割爱。”顾骁含笑的看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的眉头微微的一皱，她有些不高兴的瞥了顾夫人一眼。她就知道，肯定是她这个好儿媳撺掇的。不然，她的乖孙儿刚回府，怎么就知道如雁是个得用的呢。

顾夫人故意低下头，不去理会老夫人那不善的眼光。

顾骥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老夫人，他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他一直以来也很想把如雁要到他的身边来。可由于母亲的反对，他才一直都不敢提及。现在大哥竟然提出来了，他就更不能开口了。他垂着手，有些懊恼自己的无能。

老夫人回转头，拍了拍如雁的双手，她和蔼的看着如雁问道：“如雁，你可愿意去伺候世子爷。”

如雁低着头，冲着老夫人福身道：“如雁，愿听老夫人的吩咐。”

老夫人满意的看着不卑不亢的如雁，这个小丫头她是真心的喜欢。明明年纪不大，却能面面俱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可她的大孙儿既然开口了，她也不能为了一个小丫头就拂了孙儿的意啊！本来她是想把这个可人的小丫头留给小孙子的。可现在看来，她的好儿媳并不领她这份情。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到这儿的老夫人点点头，她对着如雁说道：“你去收拾收拾，跟着世子爷去吧！”

如雁乖顺的点点头，她跪在老夫人的面前磕了一个头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出了大厅。

“如雁，你真的去了大少爷的书房了。”同是老夫人大丫鬟的如鹂一路小跑到如雁的面前，满脸企盼的看着如雁问道。

如雁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她曾经也无比的盼望着这一刻。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兴奋。这一年来，她在老夫人的身边备受器重。这些虽然离不开她的细心周到，但说起来，还是老夫人的脾气温和，宽以待人的结果。所以，她在知道老夫人在没有任何犹豫的情况下，就把她送给了世子爷后，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如雁，你简直是太幸运了。你知道吗？我去打听过了，大少爷书房里的丫鬟工作特别的清闲，而且得到赏赐的时候还多。最最重要的就是、、、、、、？”如鹂一脸神秘的看着如雁说道。她那满眼里都写着。快来问我啊？快点问我啊？

如雁好笑的看着满脸八卦的如鹂，从善如流的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哈哈、、、、、、。”如鹂一阵得意的狂笑。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长的这么漂亮，为人又那么的和气，还有学问还那么的好，还有、、、、、、。”如鹂掰着手指头一件又一件的说着如雁的优点。

如雁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津津乐道的如鹂。其实她一开始来的时候，最喜欢针对她的人就是如鹂。没成想，这短短的一年下来，她和如鹂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如鹂说，如雁听。

“你要是再说下去的话，估计我都快成圣人了。”如雁有些难为情的打断如鹂的话说道。

如鹂笑眯眯的揽住如雁的胳膊亲昵的说道：“本来嘛，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圣人嘛！记得，那一次我不小心冲撞了侯夫人，要不是你从中周旋的话，我早就被侯夫人赶出府去了。”

“那是老夫人仁慈，是老夫人救下你的。“如雁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如鹂纠正道。

“是！是！是老夫人救的我。“如鹂看着一脸认真的如雁，忙改口说道，然后她又凑近如鹂促狭的说道：“你去了世子爷哪里一定要多多努力喲！你知道吗？最近候夫人正忙着为世子爷物色通房丫头的人选呢，你一定要加把劲啊！还有，你要是得宠了，得赶紧生个孩子，不然的话，世子夫人要是娶进门的话，你会被打发出去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啊！还有、、、、、、。”

如鹂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此时如雁的心却犹如坠进冰窖似得，遍体生寒。她知道，世子爷能开口要她，这里面肯定离不开顾夫人的撺掇。但她没有想到，顾夫人打的竟然是这样的算盘。这一刻的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个一个天大的喜事，可与她而讲，这是一个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