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蛊惑人心

这个时代已经腐烂了。

在兄妹二人解决掉第二十三播拦路抢劫的暴民之后，白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白空花了不少时间去完善自己的计划，并且，在确定自己和白所降临的地点不是英格兰境内之后，白空觉得自己实行计划的可能性更大了。

不列颠，这个失去了帝国庇佑后的王朝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官僚腐败，民不聊生。各个领主像国王一样统治着自己脚下的土地，残酷的剥削，毫无忌惮的使用着酷刑，任用酷吏搜刮着任何可以搜刮的钱物。

贵族生活糜烂而奢华，相对产生的，就是哀鸿遍野的平民景象。

这个时代的欧洲，农作物产量是相当低的，虽然每一位领主都掌握着不少的土地，但是这些将田产视作私有物的贪婪者们从来都吝惜于将财富分配被出生低贱的平民。

“为数不多的开拓地无法产生富足的粮食，仅仅是可供饱腹的收成在层层剥削之下，农民能够到手的十不存一·····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山贼强盗的根本原因。”

目光扫过在引力和斥力的作用下不成人形的尸体，白空一边嚼着烤肉一边这么对白解释道。

“事实上，虽然这种说法很片面，但是残酷的时代总是能加速英雄的诞生，我的那个学生是这样，圆桌骑士的诸位也是这样。”

平民对贵族的不满终究会导致一场起义的发生。

人们，为了幸福和不可见的未来，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奋勇拼搏，尸位素餐者被拉下马，如同落水狗般的迎来失败。

可以说，就算白空什么都不做，按照目前的发展，亚瑟也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成为不列颠的无冕之王。

但是这是不行的。

“战乱，宫廷阴谋，杀害与买卖····亚瑟那种纯真的个性绝对会吃很多亏才是。”

有了我的帮助则不同，小丫头会少走很多弯路。

“尼酱总是正义的。”白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肉排，如此总结道。

“和正义无关，和是非也没有牵扯，我所做的，只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摇头否定了白的观点，白空掠过尸体上的眼眸间没有任何的怜悯和仁慈，“而且和小孩子不同，成年人····道路是自己选择的，做错了事情，就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有些冷酷。

但这是事实。

白空自认不是那种能让所有人都幸福微笑的圣母，从一开始，他想守护的，就只是学生们的日常。

至于其他人？

我管他去死。

“嗯。”点点头，白默默的看着白空挂着微笑的侧脸，对于自家欧尼酱的认识又进了一步。

在课堂上，或者说，在面对学生们和自己的时候，白空显得很温柔，有的时候甚至还很逗比，中二病。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就认为他是个大好人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从之前好几拨遇到山贼之后，白空的作法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是那种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强权类型。

对于敌人，白空从来都是在危机发生之前就把他们扼杀在萌芽中。

毫不留情。

而且白空对成年人和小孩子之间的区分十分的清楚，不，准确的说，是十分的冷酷。

这个男人执拗的认为，小孩子犯再大的错误都有着商榷的余地，而成年人····不管他们是因为迫害而走上邪路，还是真的没有选择，错误就是错误，既然想要伤害别人，就必须有被杀死的心理准备。

白看了眼不远处那个，在尸体间瑟瑟发抖的幸存者，视线中没有多少的同情。

白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尼酱不是想丢掉自己，那么尼酱做的就都是对的，反对尼酱的都是错的。

这种兄控的妹妹和妹控的兄长组成的结合体···怎么想都有种喜剧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真的很厉害就是了。

不去想太多，所以也就不会有失误和纰漏。

“那么，你的选择呢？”

三口两口吃掉了午饭，白空将视线投向了跪倒在鲜血之中的山贼首领。

这个家伙是因为什么沦落至此都无所谓，不杀他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说同情？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真的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依靠嘴炮就能让别人改邪归正？还是说嘴炮一开万众臣服？

呸，自己又不是龙傲天。

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放跑一群可能之后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山贼····白空又不是白痴。

“是臣服，供我驱使，还是像你的同伴们一样，一起去见上帝？”

白空略略的打量了下这位‘曾经的山贼首领’，看着他近乎呆滞的面孔是在怎样的残酷现实中痛哭流涕的，忍不住升起了一丝不耐。

这个家伙，从他粗糙的手掌和龟裂的面部皮肤来看，之前应该是个农民吧？

想想也是，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如果不是做着想要拯救世界的可笑梦想，怎么想都不会从安逸的狗窝里爬出来行侠仗义吧？

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路边草丛里的，应该是他们之前抢劫的商人的尸体吧？

果然，乱世之中没有怜悯可言。

“你都····你都做了什么啊？！”

终于从同伴的死亡中醒悟过来的中年男人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呐喊。

怎么能够相信呢，那些之前，还和自己一起心感动，一起将为富不仁的贵族抢劫，杀死，凌辱的同伴们，居然在这个黑衣男人的面前····一分钟？不，仅仅是数十秒钟就变成了臭不可闻的肉块。

这种事情，怎么能接受？！

“你这个疯子·····”

回想着和同伴们在篝火边载歌载舞的过往，虎目含泪的男人从血泊中捡起一把柴刀，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怪物····”

站起来，然后，用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向白空这边冲了过来，目标是，白空的脖子。

在他看来，可能就算是自己死掉，能帮同伴们报仇也是死得其所了吧？

“去死啊啊啊啊啊魔鬼！”

但是没有用。

他的挣扎毫无意义。

只是简单的一眼，阻力和斥力就将男人手中的柴刀分崩离析。

男人错愕的看着手中，只剩下刀柄的武器，痛苦的，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白空饶有兴致的侧耳倾听，关于一个败犬的自白。

“士兵们蛮横的抢走我们的财物，贵族老爷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就算有了力量也要遇到你这样的怪物·····”

“你很不甘心？”

“我为什么要对这种该死的世界甘心？！”

“软弱，无力，怯懦，欺凌弱小····所以，不甘心之后你只是学会了这些？”眯起了眼睛，白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真是愚蠢的人类。”

无法容忍自己被欺负，所以就去欺负那些普通人吗？

这种人····不是人渣又是什么？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去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复仇吗？！”等着血红的眼睛，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嘲笑。

“你这个恶魔根本不明白军队的强大，说到底，你不也是只会虐杀我们这些弱者吗？！”

“哈····那可说不准哦。”

掸了掸风衣下摆上的灰尘，白空抱起了白，向着远处的城镇走去。

“还是说，只要杀掉那个贵族，你就能为我所用？”

“好啊！”中年人发出愤怒的叫嚷，他已经可以看到这个恶魔在军队的包围下被杀死的景象了。

“如果你能杀掉那个领主，就算我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又怎么样？！”

“那你就瞧好了吧，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