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她真是这么说的？那个亚瑟王？”
“是——是的。”
来自高处的，黑暗和阴影中的低语让皮特·瓦伦丁一阵战栗。
随着几个月前，皮特领的陷落，亲眼目睹了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是如何被吊死在刑场上的少年随着父辈们一起加入了这场伟大的革命中。
是的，是革命，而不是战乱、纷争····或者是其他什么听起来就让人感觉糟糕的东西。
为了平民的利益而斗争，为了推翻固有的封建统治而奋斗——我们身陷黑暗并相互扶持，为了一个共同的，伟大的目的而舍生忘死——大家，是如此称赞着这一个幻梦的。
和父辈们不同，还是小孩子的皮特并不具备提着武器走上战场，悍不畏死的和骑士们战斗的资本——冲锋陷阵，无论怎么看，对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孩子都太过艰难了。
不过，皮特也有自己出彩的地方。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很难被怀疑；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大人们下意识的都会放松对他们的警惕心·····事实上，黑暗兄弟会的情报班子大多数是由皮特这样的小鬼组成的。
很卑鄙，但是效果很好。
然后，在几个月的碌碌无为之后，在那一个代表着亚瑟·阿尔托莉亚·彭德拉贡正式崛起的夜晚，假装成伤兵的家属，皮特借机窝在军营的隐蔽角落里，全程听取了亚瑟王的战斗宣言。
那种热血激昂让士兵们澎湃的不明所以，也让皮特感觉到了浓重的危机。
无论如何，比起自以为是的杂兵，对于黑暗兄弟会而言，一群有着睿智领导者的军队都不啻于一场灾难。
皮特忧心忡忡的将这个情报上报给了自己的上司，甚至还见到了一手创建黑暗兄弟会的boss。
可是，自家的这位大佬好像，貌似，的确····对此乐见其成？
单膝跪地的，皮特跪在黑洞洞的基地深处。虽然看不到王座上男人的真实面容，可是他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那种无法压抑的喜悦。
陌生的人，陌生的情感····陌生的一切让皮特由衷的迷茫。
手脚无措。
“为什么要慌张呢？”
接着，黑暗兄弟会的意志如此点评道，“于我们而言，胜利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再荣耀的成功，狮子早晚有一天也会对愚笨的羚羊感到厌倦的。没有难度，没有挑战····这样的胜利，和贵族欺压平民有什么区别呢？”
那毫无意义。
那索然无味。
让人想起来就味同嚼蜡。
“可是——”皮特咽了口唾沫，一种···一种对于失败的惧怕，以及对组织的信任的矛盾情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说点什么。
“皮特·瓦伦丁。”白空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语气里满是蛊惑和温柔，“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你，或者你们，任何人都不需要对未来抱有迷茫——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像过去一样。
“皮特····你也想得到长辈们的夸奖吧？”
“是、是的！”
“那么····像之前那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等到这个腐朽的王朝彻底倒塌的那一天，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是！”
·········
皮特离开了，幽暗的房间中，只剩下白空兄妹。
黑发的青年回想着之前，少年所露出的，欢欣而满足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仰起头，从白空淡然的笑容中看到了很多情绪。
比如随意，比如漠然，比如····怜悯。
“黑暗兄弟会····”轻声的念叨着有些拗口的名词，白捏了捏白空的脸颊，“会胜利？”
“会的。”白空摸了摸白的头，肯定道，“他们会像我所期望的那样完成最终的目标。”
“最终的目标？”
“·····用他们的血给亚瑟王的人生添上一份辉煌。”
挂着越发怜悯的笑，白空这么回答。
“胜利。”
亚瑟王的胜利。
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
众所周知的，战争是残酷的，反人道的事项。
无论是为了命令英勇赴死的将士，还是波澜壮阔的血红背后的权力博弈，但凡能和‘战争’挂上钩的，毫无疑问都是令人作呕的辞藻。
如果说，正面战场的流血漂杵让人胆寒的话，那么，战争胜利，以及失败之后的发展就更加让人难耐了。
比如烧杀抢掠，比如····酷刑！
“不过我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有战俘的说法了。”
行走在犹自散发着土味的走道中，白空在下属的带领下，向着最最深处的监牢走去。
白空终究不是杀伐果断的大反派，让一群人为了一个可笑的未来而奋斗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能够容忍无知者们因为自己的梦想而死，却无法忍耐某些偏向人性黑暗的作为。
虐待战俘····
这种事情很常见，哪怕是才上战场的士兵对此也是持有着默认态度的。
尤其是，当战俘从百战余生的战士变成千娇百媚的少女的时候。
所以，为了避免某些糟糕的展开，白空需要亲自处理一下他们····或者说，她。
“一般而言，对于贵族，以及为了贵族效命的骑士们，我们总是确保战争之后不会有活口。”戴着面甲，看不清表情的亲卫走在前头，打开门扉的同时不忘给白空做出解释，“可是您也知道，整个不列颠的部队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有的时候，那些大叫着冲锋的家伙不过是披着盔甲的农民——这些人大多活不到最后——凡事总有例外。”
“嚯~例外？”白空露出有趣的表情。
作为合格的教师，白空的记忆力不错。
清楚的记得见过的每一个人的相貌，语气，说话习惯·····但是白空没有见过这个家伙。
这个，自称为亲卫的家伙。
“是啊，我也没想到，贵族们已经腐败到了，让一个女孩儿披挂上阵的地步了。”
叹息着，亲卫在最后的门扉前止住脚步。
“很可笑····不是吗？”
“是啊。”点点头，“我忽然对那个女孩儿产生了兴趣——能打开门吗？”
白空想搞清楚，这个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亲卫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兴趣？怎么样一种兴趣？你会杀了她？”
“大概吧。”
如果没有价值的话。
“真是无情呢。”
亲卫打开了房门。
然后，如白空预料中的那样，门后空空如也。
冰冷的短刀横亘在白空的脖颈间，寒气四溢。
如同女孩儿的语调。
“结束了，萨麦尔·阿尔萨斯。”
一只手握着短刃，一只手揭下头盔，女孩儿一改之前的变声，用一种清丽且妩~媚的语气宣告了自己的胜出。
“你的人头是我的了。”
“哦？”
“记住我的名字，摩根。”
“摩根勒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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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没有第三更！认真的男人不会死板的三更！嗯·····大概九点二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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