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洪下山在路上收得四将,而殷洪日后为五谷星辰,四将为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护法天君。
他们带着人马赶往西岐,行在中途,忽见一道人,跨黑豹而来。
少时此人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殷洪打个稽首,殷洪不知这是何人,以师礼而待,问道:“道长高姓?”来者正是忽悠界始祖申公豹。
申公豹眯着眼,说道:“你师与我一教,俱是玉虚门下。”
殷洪连忙欠身,口称:“师叔!”
二人坐下,殷洪又问道:“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见谕?”
申公豹慢悠悠说道:“我乃申公豹。你如今要到哪去?”
殷洪恭敬回答道:“今奉师命,往西岐奉武王伐纣。”
申公豹正色道:“岂有此理。纣王是你何人啊?”
殷洪面无表情,答道:“是弟子之父。”
申公豹大喝一声:“世间岂有儿子助人反伐父亲之理。”
殷洪辩驳道:“纣王无道,天下判之;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理,天必顺之,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
申公豹笑道:“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无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杵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苦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列祖列宗?”
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默默无言;半晌,言到:“师叔之言虽则有理,然我曾对吾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
申公豹道:“你发何咒?”
殷洪道:“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
申公豹笑道:“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为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真心。”
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了脑后。
申公豹道:“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成功。”
殷洪道:“苏护女妲己将吾母害了,我怎肯与仇人之父共居!”
申公豹笑道:“‘怪人须在腹,相见有何妨。’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么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机会。”
殷洪欠身谢道:“老师之言大是有理。”
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
殷洪违背誓言这也就引发日后丧身之祸,却是不知道凡夫俗子可以对誓言不遵守。
修道之人一言一行却是暗含天机,不能随便发誓,否则必定要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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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殷洪改了西周号色,打着商朝号色。一日到了西岐,果见苏候大营扎在城下。
而后交涉一番,苏护才确认了殷洪的身份,苏护也聪慧,颇为干脆的将指挥权完全交给殷洪。
殷洪也听说了他父亲已经发了罪己诏,也知道了宫中的妲己是九尾狐迷惑了纣王,更觉得自己应该帮商朝。此时他一心要保成汤天下,整顿兵马,便来到西岐挑衅。
有武成王黄飞虎父子出城应战。结果殷洪有太行山云霄洞镇洞至宝阴阳镜在手,此宝乃是元始天尊于紫霄宫分宝岩获得,赐予门下赤精/子作为镇压支脉气运的至宝。
殷洪拿起阴阳镜,却是红光四处扫射,无人能敌,黄飞虎父子就被殷洪所擒。
只是,审问之时,殷洪才辨认出黄飞虎,因为感慨当年救命之恩,一来为了还人情,而来自恃有阴阳镜在手,也不怕放虎归山。
结果,黄飞虎父子大难不死,被商营释放。
只是,殷洪阴阳镜在手,所向无敌。即便姜子牙打神鞭在手,却是不料殷洪有云霄洞紫绶仙衣护身,打神鞭打在身上,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防御相当强悍。
这紫绶仙衣却是妆若紫色丝带。可缠绕肩上,刀枪不入,可发灼灼紫光,护佑周身,瑞霭重重,霓虹喷吐,却是仙家宝物,威力无穷。
杨戬额头生有一只神目,指尖一层紫光抹过,神目大张,一道金光闪耀,却是看出了殷洪手中大发神威的宝镜就是赤精/子的阴阳镜。
杨戬对姜子牙说了此事,姜子牙却是将其当作救命稻草,连忙让杨戬亲赴太行山云霄洞,去询问赤精/子。
杨戬身兼八九玄功,七十二般地煞变化,施展土遁,却是到了云霄洞。
杨戬心思通透,怕自己认错阴阳镜。错怪师伯,思量一番,却是有了主意。
赤精/子见杨戬进洞,皱眉问道:“杨戬,你到此却有什么事?”
杨戬行礼,口称:“师伯!弟子来见,求借阴阳镜,与姜师叔破商朝大将,事成之后随即奉还。”
赤精/子闻言一愣,却是奇道:“前日殷洪带下山去,找他相助子牙伐纣,难道他没说有此宝在身?”
杨戬一听,心中大定,知道自己所料不错,连忙回答道:“弟子却是专门为殷洪而来,现在殷洪却是不肯归降西周,反过来征伐西岐。”
赤精/子听罢,顿足叹道:“却是我错用其人,将一洞珍宝,尽数赐予殷洪。岂知这畜生,反生祸乱。”
悔恨一番,随即命杨戬:“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杨戬辞了赤精/子,借土遁回西岐。进相府见姜子牙。
子牙一见杨戬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问道:“你去太行山一趟,见了你师伯,他是如何说的?”
杨戬拱手,回答道:“果真是师伯的徒弟殷洪,师伯随后就来。”姜子牙一听,心下焦闷。
过了三日,门官报入殿前:“赤精/子老爷到了。”姜子牙连忙出府前,二人携手上殿。
赤精/子愧疚道:“子牙师弟,贫道有罪啊;我派遣殷洪下山助你同进五关,让这畜生身归故土。岂知他辜负我一番话,如今反生祸乱。”
姜子牙虽然心中恼怒赤精/子心思不缜密,让殷洪造成今日困境,但是此时也不好如此不近人情,连忙安慰道:“也是师兄对弟子厚爱,只是道兄却是如何把阴阳镜如此厉害的法宝付与他?”
赤精/子懊恼道:“贫道将一洞珍宝,尽数赐予殷洪,恐防东进有碍。又把紫绶仙衣与他防身,可避刀兵水火之灾;这孽障不知听了何人唆使,中途改了念头。也罢,此时还未至大决裂,我明日便让他进西岐赎罪。”
一宿不表。
次日赤精/子出城,到了商营门外大呼道:“轩辕将士,传进去,让殷洪出来见我。”
殷洪不知是师父前来,随即上马。带刘甫、苟章,一声炮响,齐出辕门;殷洪看见是师父,便是置身无地,欠身打躬,口称:“老师!请弟子殷洪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赤精/子脸色铁青,强忍怒气道:“你在洞中,是怎样对我讲的,你如今反伐西岐,是何道理?徒弟你曾发誓在先,小心你四肢成为飞灰。好好下马,随我进城,以赎前日之罪,庶兔飞灰之祸;如果不听从我之言,到时大难临身,悔之不及啊。”
殷洪却是铁了心,一味听从申公豹所言,不怕所为开口誓言,振振有词道:“老师在上,容弟子一言容禀。殷洪本是纣王之子,怎么能反助武王。古云:[子不言父过。]况敢从反叛而弑父哉。即人神仙佛,不过先完纲常彝伦,方可言其冲举。
又云:[未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未完,仙道远矣。]且老师之教弟子,且不论证佛成仙,亦无有教人有逆伦弑父之子。
更何况我父亦是为妖邪所惑才犯下错事。如今已幡然醒悟,不复昏庸。我既为人子,岂可弑父?即以此奉告老师,老师有何话说?”
赤精/子怒极反笑道:“畜生!纣王逆伦灭纪,残酷不道,杀害忠良,酗无忌,天要绝商久矣;故生武周,继天立极,天心效顺,百姓来从,你要是襄助西周,尚可延续商家一脉,你若不听我言,这是大数已定,纣王恶贯满盈,而遗疚于子孙。速速下马,忏悔往愆,贫道才能挽救于你。”
殷洪在马上正色道:“老师请回,还不曾有师尊教人不忠不孝的事例。弟子实难从命,等到弟子破了西岐逆贼,再来与老师请罪。”
赤精/子听后,勃然大怒:“你这畜生不听师言,怎敢如此肆意妄为。”仗手中飞剑来直取,殷洪将戟架住道:“老师何苦为了姜子牙这疏离之人,反过来害自家亲厚弟子。”
赤精/子心中怒火中烧,大喝道:“武王乃是应运圣君,子牙乃是佐周名士,你怎敢逆天行事,行此伐周暴行?”又把宝剑砍来。
殷洪连忙架住宝剑,口称:“老师!我与你有师生之情,你如今自失骨肉,与我在沙场争吵不休,你我师徒之情何在?若老师一味心执偏见,还要与我争锋,那时不便,可惜前番老师教诲弟子的一番师徒恩情怕是要毁于一旦。”
赤精/子听后,更是大怒,骂道:“忘恩负义的匹夫,在我面前还如此花言巧语。”又一剑砍来。
殷洪也是生了怒气,三番两次被赤精/子口称畜生,心中却是早已不满,此时面皮红火,恼怒道:“老师!你偏执已见,我如今已让你三次,以尽师礼,这一剑我却是不再让你了。”
赤精/子又悲又怒,又一剑砍来,殷洪放开手脚,赴面交还。
PS:实在是觉得这段师徒对话带感才没有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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