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因为这一点事情,动气,那她白凡凡早就被气死了。轻蔑一笑,当再面对小厮时,她的脾气也跟着好了几分,“不动气,等他们进去了,我自会跟你下车。”
“是,大仙,小的明白了。”小厮依旧一副恐慌的神情。
小厮的模样,看在白凡凡的眼中,她的心底不知为何变得难受!默然避开小厮不知所措的双眸,白凡凡不再说话,撩开帘子,望着马车外热闹的场面,不知怎么的,她的情绪又被牵连到了另一种悲伤的境界。
抹去眼角的泪渍,想着此时自己窘迫的模样,白凡凡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随着白凡凡看着的方向,小厮多管闲事的也跟着看了过去,“妖物不是不会流眼泪的吗?”
“谁告诉你妖物不会流眼泪的。”白凡凡有些不耐烦了,一句接着一句妖物,让她显然没了想要解释的心情。前一秒的伤心后一秒的伤心都是她不想体会的,就像两天前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
蹙起眉头,不想再去解释的白凡凡淡然的扭过脸,“我是妖物,但是我是一个会流眼泪的妖物。”
白凡凡落寞的神情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的妖物,妖艳的眉头,眼下的美人痣,她都没有,再看她的衣服,也没有谣言中那么过分,松松垮垮的裤腿,宽大的长袖短袍,蓬松的杂发,乍一看,她的模样更像一个等待恶化的乞丐。
“你真的不是他们口中的妖物吗?”小厮小声问道。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刹那看淡的感情,让白凡凡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就像曾经书中看到的一样,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都得不到,如同此时她的命运,本就应是她的,她还要试图改变什么?
轻轻眨动着眼帘,白凡凡牵强的笑出声,“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无力的声音,听上去好似一个快要离开的孩子,在苦苦相求自己的母亲给予自己食物一般,如此状态的白凡凡顺势将小厮的眼泪催出,默叹低头,小厮自嘲的摇摇头,“或许你真的不是妖物,只是我们的感情太过脆弱,我们的身份太过悲楚,让我们无法去辩解出错对之分。”小厮眼内不觉之间浮现出的感情是白凡凡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随着小厮声线的起落,白凡凡小心翼翼的抬起被束缚的双手,轻轻拂过小厮眼角处的眼泪,温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不是,你叫什么名字。”小厮的眼神变得友善。“只有你告诉了小的名字,小的才能保护你的安危。”
前后好不搭讪的言辞,让此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的白凡凡感到不解。带着不能放下的怀疑,白凡凡绝对不能告诉他她的名字。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方才与现在的变化,如果不是他在谋划着什么,怎会这么友善的说要保护她这个被人误解成妖物的怪人。
扯开唇角,白凡凡继续牵强着,“如若你真的想保护我,那你今天晚上拿上笔墨去找我。”
“这个可能难办。”小厮有些难为的看着白凡凡,“小的也只是个奴才,如若真的办到了,那被王爷发现了,小的可就真的完蛋了。”
小厮的面目肌肉明显僵持了不少,自然,他这样的神情,让还在无奈的白凡凡彻底没了生趣,侧过身,无奈的抉择之间,想到自己已被拿走的手机,白凡凡更是没了乐趣,亦许,这个时间点,她说再多的话也不能再挽回什么了。
拉起白凡凡手腕间的锁链,凝视着她转变无神的眼帘,小厮的心尖不由又生了几丝怜悯之感。乍一看的美人,如若真的被那王爷当了玩物戏弄了去,那她的名声岂不是会在妖物的基础上更上几层楼。不清不楚的思路,让小厮的神情变得又纠结了些。
“怎么不走。”扬眼扫视着小厮便秘的表情,白凡凡故意将声音降低了些。“有些事情是我们改变不了的,所以,我的事情你也不用难过了。”站在自作多情的门槛上,白凡凡坚信这个看似前后矛盾的小厮是善良的,就像当初欺骗自己的黎萧然一样。
扯开唇角,小厮不再扭捏,“你只要告诉小的你的名字,小的就可以保护你了。”
“没事,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及缠不休的问话,前后不搭的对话,白凡凡只能抿嘴一笑。“有心之人,我会永远记在心尖,走吧,我想歇息了。”
“好,小的知道了。”白凡凡眼底流露出的真情,如若他还要喋喋不休,结果想必也不会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扯着白凡凡的小厮不再说话,跟在小厮身后的白凡凡也没了最开始咋呼的表现。
凝眼盯着小厮的步伐,白凡凡难受的眨忽了两下睫毛,小声问道:“为什么还没有到。”
环顾死寂的庭院,完全失去的感觉,显而易见的危机,使得白凡凡不再淡定,停下脚步,继续看着小厮毫不着试的模样,白凡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愚蠢。一件接着一件的背叛,白凡凡已经不想再去承受,扯着胳膊,忍着手腕间被那无情之人强硬拉扯出的疼痛,白凡凡依旧维持着相信他的语气。
“你为什么不理我,不停下,是不舒服了吗?”探着头,白凡凡咬牙切齿间努力挤着自己的伪善。
“不是。”松下锁链,小厮面无表情的扭过身,“你难道真的不是妖物吗?”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
“如若不是妖物就好。”卸下自己那没有依据的结论,小厮的眼眸完全失去了方才惹人心酸的感情,轻手捏起白凡凡的下巴,他嘲笑的对上她呆滞的双眸,“不是最好。”
“你在说什么?”
小厮重复不停的问题,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催使白凡凡果断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努力缓平自己焦虑的心态,白凡凡故作淡定的扯开唇角,斜眼瞟着脚下带着血丝的泥土,假装淡定的问道:“你们要关我的地方未免太远了吧?我的脚都走出泡了。”
冷眼嘲讽,听着白凡凡仍旧白痴的问题,小厮阴险的向着白凡凡的唇边又靠近了些,继续说道:“看情况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妖物,方才我对你的考验,也是没了兴趣,虽说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厮,但是,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素的男人,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从最开始我对你的鞠躬都是假的,妖物,今天就让我在这里解决了你。”
“你在说什么呢?”真相大白的解释,她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敏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白凡凡似懂非懂的瞪大双眼。
从前后矛盾,到现在对她的不礼貌,白凡凡毅然没了对这人的判断,“你刚刚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你如若真的不舒服了,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白凡凡牵强的弯下眼角。
“我不舒服,我确实不舒服。”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小厮完全失去了对白凡凡的避讳,稍作倾身,小厮一把将白凡凡推到一边,开始脱起自己的衣物,“对,就是因为你让我又要犯一次错误。”
避开男人张狂的举动,白凡凡不紧不慢的拿起一旁沾满血渍的干土,嘲笑道:“原来你就是前几日王府内传出的那个人,如若真是,那我提醒你不要动我,否则,我的本性露了出来,定会将你带到一个见不到光的地域,到时候,你的娘子定会同你家隔壁的那个男人在一起。”阴险一笑,白凡凡不再拥有方才温声的口气。
“怎么了。”借着此时小厮停顿的动作,白凡凡努力平缓着自己的语态,“你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我的话,你也觉的不可信吗?天真的孩子,难道你想同那两个人一样吗?”
“对不起,大仙,我错了。”无意间注意到的眼神,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慌张的捡起地上的衣物,小厮毫不犹豫的逃离了这里。
徘徊的解释,消失的背影,显而易见的恐惧,还好自己的脑子好使,还好平时比较喜欢看书,要不然,那小厮定会做些让她生不如死的脏事。
咽下喉结,站在房檐上的迟迟不肯出手相救的黎明晰,淡定的俯视着地上躺着的白凡凡,嘲笑道:“看状态,弟弟的解释也不无道理。”
“你怎么在这里。”安顿好金灵儿的公良赐,睨眼扫视着地上躺着的东西,虚张声势的假装问道:“你难道是来这里谋杀本王爷的吗?”
回荡的疑惑,不觉之间惹得白凡凡一阵发笑,“我说这地上的血渍是什么,原来是你杀人之后留下的东西。”
这样的推断,也不无道理,常言道,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狗。方才离开的小厮都那样了,看情况,这个传闻中的王爷也应是那般模样吧。
“你在说什么?”但是,白凡凡的言论,站在公良赐的角度,还是成了谜团,促步走近,公良赐惊慌的蹲到她的身旁不解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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