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凡的感觉是对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她的一场梦。潜意识中的呼唤,她还是艰难的睁了眼。
否定好的结局,就在看见黎萧然的一瞬间,她还是迟疑了。跳动且不规律的心脏,将白凡凡漠然的眼神染上了一层说不来的淡蓝色。
“黎萧然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强咬着牙关,白凡凡张缩着被海风襂得冰板僵硬的鼻头,“你不是让我死吗?那你干什么还要在这里把我叫醒。”
短暂的体验,陌生的地方,让死咬着死亡的白凡凡恐惧。可是这种恐惧好像只存在那个让她陌生的地域,在这里,此时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让自己死的男人,她终究还是迟疑了。
面对黎萧然前几个小时对自己的逼问,简小小对自己坦白,果然间,对于这个世界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包揽中,亦许离开这里,消失在他们的眼前才是最准确的打算。
推开久久没有回答的黎萧然,白凡凡略显牵强的扯开唇角,“你放心,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做到,毕竟那是我们之间信誓旦旦的约定,我不能反悔。”冷笑一声,她不敢再依恋这个怀抱。
无力的推阻让偏头不语的黎萧然不知所措,感觉着白凡凡冰冷的温度,他承认自己的真的有些害怕,这种害怕是他这些年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如若再给他体验的机会,他断然不会再去体会。
“凡凡。”挤出这一年逃避的感情,黎萧然不敢声张的侧身拦下将自己推开的白凡凡。“咱们回到以前吧!不管你是任性也好,大闹也罢,我都不想在看着你离开我了,凡凡我向你坦白,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逃避,只是不想面对,凡凡,今天开始我不想再逃避了,因为那样做只会伤害你。”黎萧然温柔的抓住白凡凡腾空定格的单臂,“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以后我不准你再做这种傻事,一年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离不开我。”没有一丝的迟疑,黎萧然坚定的将自己的心声,同白凡凡说了一遍。
黎萧然的坦白,或许是好的,或许是坏的,但是,不管是好还是坏,对于现在的白凡凡来说,似乎已经到了无法回答的边境。一天内的多项案例,多项选择,她应该选择相信接受,回到以前,还是选择放手,死亡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当然这些都只是未知的选择。
这一系列的告白,矗立在白凡凡沮丧的心尖,好像变成了一场接着一场打不胜的比赛,让她犯难,使她心累。
“黎萧然咱们分手吧。”停止抽泣,试图抉择的白凡凡不想再做无谓的坚持,以前她以为的放不下的感情,当她意识到伤害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咱们回不到以前了,我们现在只是学习的学生,你以前常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结束吧!我希望在我们大学之后,咱们还能相约我们对方的婚礼。”白凡凡努力逃避着这张还会让自己心软的脸。
当初答应与黎萧然恋爱时,白凡凡的思想很简单,洁白的婚纱,搀扶着爸爸的胳膊,走到黎萧然身边,这就是她的梦想。
然而,这个梦想,如今真的成了白凡凡梦里的想象,事实的皆宜,断断续续让她难受的片段,像是有了生命,无时无刻的摧残着她向往的美好。
“咱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夹杂着海水的眼泪在月光下一点点泛着银光,不断推阻着黎萧然想要抓住她的双手,白凡凡厌烦了。“分手吧,分手吧!”
一声声的决裂,黎萧然以为的改变,在无意间真的改变了。印象中不会选择无情的白凡凡学会了选择。
猛然作痛的心口,钻痛感一点点渗入他的骨子。猛间低垂下眼帘,睫毛上慢慢的滴落的水珠,让他暮然间重复了这一年来白凡凡的感觉。强抹掉被痛催生的眼泪,刹那间,他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顾一切的下移,他用力掰开白凡凡紧握的拳头,用着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向她解释着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凡凡不要走,我离不开你。”
手掌心内白凡凡的手变得陌生,她的不断地挣扎,让黎萧然变得不知所措。加大手下的力气,黎萧然用力将挣扎不已的白凡凡抱入怀中,“凡凡,对不起,我以前以为的成长是自私的,凡凡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说分手,我离不开你,我真的离不开你。”
黎萧然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盘旋,但是毅然选择放弃这段感情的白凡凡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放开。”她不再温顺他的态度,“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觉得丢人那你可以跟别人大胆的说是你甩了我。”
“我不想分手。”黎萧然弱弱的说着。
然而,他的这番挽留,对于此刻决定好的白凡凡来说根本就是无用功。
“黎萧然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你严重践踏了我的自尊心。”白凡凡无奈的摊开双臂,不再去挣扎这本就挣不开的黎萧然。
“我为你付出的太多,我不能再因为你浪费我的青春,当初和你谈恋爱本来就是处于好奇心,所以,放手吧,我的好奇心已经过了。”白凡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明显的泪光毫不歉意的在她的眼眶中涡旋,“走吧,分手吧,我给你自由。”
“我不需要。”黎萧然仍旧维持着他的坚持,紧紧抱着白凡凡的肩膀,他的眼泪听话的流经白凡凡的脖颈,“自由我不需要,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在学习和感情方面,我选择你。”
黎萧然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是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放弃,包括对白凡凡,从最开始追到她的时候他就发誓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亦许这一年内他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但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放开她的手。
心尖的搏动,黎萧然的反驳,顺势将白凡凡的思绪带偏,或者说,白凡凡口中的自尊心,在面对黎萧然时注是要被化解的!
放松微展的肩膀,白凡凡无奈的扶住黎萧然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两下,语气平和的说道:“好吧,那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小院后井处,我在那里等你。松手吧,我困了。”
不情愿的松开双臂,黎萧然轻手抹掉眼底的泪渍,“那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记住了知道了,黎明义,一晚上就你义气,不过,本王觉得你的这种付出,那个小乞丐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公良白亦打趣的瞅着对面一脸正气的男人,“至于那不会知道的事实,本王建议后天之后,你还不要在和那厮黏在一起的好。”
当今王朝,对古良一族本就小有意见的朝政,公良白亦怎会做那特殊之一,虽说从小不招哥哥姐姐的喜欢,但是,常言道生到什么样的家庭,就必须承受什么样的压力。顾不其然,遵循往常的案例,从见到古良水的第一面起,公良白亦决然就有些不喜欢。但又处于对黎明义的立场,他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请求。
时空夹缝间的校核,也许这一切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注定好了明晚的结果。公石母石的结合,早晚要纵使一场没人猜得到的意外。妻离子散,悲欢离合,神石象征的爱情,是人们都不敢接受的。
命运的改变或许对一个对生无欲,对死期盼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世上就算有这种人存在,她们并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命当做赌注去交换且开始另一段无望的人生。自此千百年来的结果,可想而知,神石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神奇。
睡梦中诠释的结果,一一浮现在古良水脑海间,微缩眉头,古良水下意识的拿出腰间别着的神石,一脸懵懂的看向安然不动的小丫头,疑惑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昨夜你喝醉了,是公子让我照顾了你一夜。”韩心面无表情的解释着。
“奥,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握着神石,古良水纠结的摇了两下头:“那他现在在哪里?”
“公子出外给你买衣服去了。”韩心继续道。
男人去给自己买衣服,这等滑稽之事,他为什么会去做。紧着眉心,古良水好不自然的扫视了一眼自己衣冠不整的打扮。
“他给我买衣服,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古良水一脸质疑的瞪着眼睛,“你确定那是你家公子说给我买衣服,不是别人吗?”
“不是别人,是公子,不瞒你说,公子是为了明天你的婚宴。”韩心耐心的解释着。
婚宴,好是熟悉,可是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微微移过眼珠,古良水好奇的又看了一眼神色悲戚的韩心问道:“婚宴,我要成亲,为什么我记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移开视线,韩心不再多言。
仔细琢磨,即以成真的不解,将莫不知事的古良水又带回了昨夜喝酒之前的意境。
“别骗人了,刚刚因为成亲的事情都想死了,现在又这样说话,你以为谁会相信啊。”
“王爷,收回刚刚我使您的尴尬,我想通了,就因为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您才更有保护这人的本事,所以,我答应你们代替他去娶那人。”
“我答应你们代替他去娶那人。”
脑间撕裂的疼痛,让一度忘事的古良水定然记起了昨与公良白亦的约定。夺眼再瞥一眼暗自悲戚的韩心,她才真正意识到这其中的端倪。
无助仰头,她用力的将手掌按放在自己额头之上,无力的哀怨。“完蛋了,喝酒误事,爷爷说的对,那难喝的东西定会毁了我的人生。”
君子犯错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自己还是小人,想来,以自己小人的身份,那本就讨厌她族的公良白亦定会将自己来个千刀万剐。臆想中的事实,彻底将她沉溺想象的幻境扯拉到了另一种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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