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杨半疯

嘉兴自古为富庶繁华之地，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之美誉。但这并不说明这里的人们就都可丰衣足食，在这里人依旧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钱的撑死，没钱的饿死，这是生存法则的至理。若没钱又不想被饿死，那就需要一些特殊手段。这不，眼前这个逃跑的少年，就是用了一些不让自己饿死的小手段。偷。

“小子，别跑！敢偷老子的烧鸡，让老子抓住你，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小子，站住。”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的男子，一边扒开挡在身前的人，一边向一个手里拿着包好的烧鸡的小乞丐追去。

小乞丐衣装虽然破陋，但并不影响小乞丐移动。小乞丐脚底生风，在人群中自由穿梭。若仔细观看就会发现，这小乞丐身怀极其高明的轻功步伐。小乞丐的脸上涂满了锅底灰，使人无法看清他的具体样貌，但从他眼中不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就可看出，他并不是在亡命奔逃，而是有意在戏耍着身后的男子。

当两人跑出四五里地后，小乞丐跑终于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这时身后的男子也追了上来，看小乞丐走投无路，喘着粗气的嘴上扬起了暴虐的笑容。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再跑啊。我看你这次还往哪跑，老子说要打断你的腿，就一定要做到。”男子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狂态，一步一步向小乞丐走去。可他没有发现的是，小乞丐的眼中并没有恐惧，反而戏谑的光芒更深了。

“你说你一定要打断我的腿，那要是打不断呢？你要怎么办？”小乞丐带着调皮的微笑问向面前的男子，语气中没有一丝对自己断腿的担心。

“打不断？怎么可能。老子现在不仅要打不断你的腿，老子还要掰断你的手。老子要是做不到就是你孙子。”男子见小乞丐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心中怒气更胜。对这个在他眼中以无路可逃的小乞丐，他决定给予更深层次的报复。

“哈哈哈。”小乞丐突然大笑起来。“孙子，那爷爷就走了啊。”说完小乞丐脚下一点，身体立刻向上拔高。同时从小乞丐的脚下升起一股清风，清风迅速的席卷了小乞丐的全身。衣着简陋的小乞丐，在微风的帮衬下，散发出有种说不出的放浪和潇洒。

清风在男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带着小乞丐飘过他身后的死胡同，消失不见了。

“风哥，我回来了。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一座简陋的破庙被人打开，先前偷鸡的小乞丐，手中拿着烧鸡蹦蹦跳跳的闯了进来。这时的小乞丐已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干净的脸上皮肤白皙，俊俏的五官带着一股张扬的帅气，而帅气中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痞。但他喊人的时候，话语中又有着一抹淡淡的温柔。让他的气质正邪交错，给眼前的小乞丐带来了自身独有的邪魅与俊秀。

破庙内并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只有一些破草可以当做暖身之物。正是在那破草上，躺着一位俊美的少年。同样破旧的衣裳无法掩盖他俊美的样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英挺的鼻梁，淡桃红色的嘴唇，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比小乞丐略高的身材却显得有些瘦弱，使其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少年看小乞丐进入破庙，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小乞丐看少年的笑容，自己也开心的笑起来，“风哥，难得你这个时辰还清醒着。快来，我们赶快吃东西吧。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少年看小乞丐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烧鸡时，不觉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小乞丐，“二弟，你又去偷了。”

“没办法啊，风哥。我们毕竟要活着啊。”少年摸着头，别过脸不去看少年。“况且你现在身体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疯傻。我必须带回些有营养的食物，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啊。我,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亲人了。”说到最后，小乞丐红着眼仰起头，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听见小乞丐的话少年的眼中也布满了伤痛，饱含歉意的对小乞丐说“杨过，其实穆阿姨如果不是因为我，可能还可以在多活一段时间的，都是因为救我才......”

“风哥，你别说了。”小乞丐一擦眼睛，转身看着少年，“风哥，你要记住。我和娘从没后悔救你，我们是真心把你当亲人的。娘死的时候不也说了嘛，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只要你还在世上一天，我杨过就还有一个大哥，我就还有一个亲人。”此时的小乞丐也就是杨过满脸的认真。日后当有人问起逆门门主聂风最感动的是哪个时刻，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就是神雕大侠杨过此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好了，二弟，我们都别说了。赶紧吃吧，毕竟是你费不少力气才弄到的。”

杨过看少年岔开了话题，也赶紧顺坡跟话“对对对，我们快吃吧。风哥你啊，说不定什么时候，疯病又发作了。你若是来病了，我可拦不住你。”

少年听了杨过的话，又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我这病也有两年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真是辛苦二弟你了，做哥哥的真是没用啊。”说到最后，少年不禁有些懊恼。

杨过听见少年的道歉，无所谓的摆摆手，“风哥，你可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有这疯病，我怎么可能学到那么神奇的轻功啊。说来你也真是个怪胎，平常清醒的时候一点武功都不会，一来那疯病就成武功高手了。我踩着你的脚印学了整整两年，才把那轻功学了个大概。我说风哥，你没失忆前，是不是个武林高手啊。要是哪天你恢复记忆了，一定要把武功传给我啊。”杨过提到武功，眼中看少年的眼神充满了希望。

少年继续叹着口气，“我也想啊。不过已经两年了，我这病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可能这辈子我都会这样了吧。二弟，真是抱歉。要是我能想起来，就可以把那些武功传授给你了，也不用你每次都花大力气去模仿了。”

“算了，风哥。”杨过无所谓的说“我要那武功无非也就是想自保。现在我学你那轻功，已经可以轻松逃跑了，其他的随缘吧。风哥，我们还是赶紧吃吧，可别吃的时候你犯病了，那这烧鸡可就糟蹋了。”杨过说着，手已经向烧鸡抓过去了。

“是啊”少年赞成的道“我今天还没犯病呢，不过想来也快了。毕竟我一天清醒的时间只有半天，这后半天我应该就要发病了，要不可就愧对我杨半疯的名号了。”少年说到最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伸手去抓烧鸡吃了起来。

杨过听了少年的话哈哈一笑“风哥，我娘当初给你起名杨风，可没想到你是个半疯啊。”

杨风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和杨过一起斯文吃起眼前的烧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