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婆婆摇摇欲坠的身体,小龙女眼中划过一道伤感。但也只是一瞬,之后就恢复到她那特有的淡然冰冷中,气质已是成仙非人。
过了半晌,小龙女才皱眉,看着郝大通说道:“怎么?你不自刎相谢,竟要我动手么?”郝大通一怔,道:“怎么?”小龙女道:“杀人抵命,你自刎了结,我就饶了你满观道士的性命。”
郝大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虽对误伤孙婆婆之事也是心中愧疚。但自己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侠士,让自己就这么给一个丑陋的老婆婆抵命,他还是做不到的。
而此时旁边群道已是哗然叫了起来。此时大殿上已聚了三四十名道人,纷纷斥责:“小姑娘,快走罢,我们不来难为你。”“瞎说八道!什么自刎了结,饶了我们满观道士的性命?”“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郝大通听群道喧扰,忙挥手约束。
但群道的叫嚷终于让小龙女的脸色彻底冷然下来。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原来是一只手套,随即右手也戴上手套,轻声道:“老道士,你既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出兵刃动手罢!”
郝大通看着拿出武器的小龙女,心中并没有太当回事。虽小龙女驱使玉峰赶走了前来冒犯的武林人士,但毕竟她年岁还太小,就算武功有独得之秘,想来也绝非自己对手。顾假作大方的说,“贫道误伤了孙婆婆,不愿再跟你一般见识,你让杨过和白黎昕留下《先天功》出观去罢。”在他想来,就算杨过真的背下了《先天功》,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况且《先天功》何其难练,杨过遇见新的武功,就可能忘记这门难练却博大精深的武学也未可知。
对这帮虚伪的道士,小龙女实在是没有再继续废话的心情了。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的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郝大通的门面。这无声无息,没有半点预兆的攻击,让郝大通大吃一惊。小龙女武器怪异,在江湖上无一人可以使得,当下打的郝大通狼狈躲串。心中对之前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不已。
终于,郝大通找到了机会,跳出了战圈,将自己随身宝剑拔了出来。宝剑在手,郝大通心中有了底气,毕竟自己在剑法上花了数十载寒暑之功,单以剑法而论,在全真教中是可以数得上第三四位的。仗剑在手,冲着小龙女再次邀战道,“龙姑娘功夫了得,贫道倒失敬了,来来来,让贫道再次领教高招。”毕竟自己刚才面子可是丢大了,现在怎么也要找回了。
小龙女从未入世,对人世间的卑鄙无耻还不甚了解,也没说话,白绸带自左而右的,向郝大通横扫过去。
“来得好。”
郝大通大喝一声,当下飞身跳入战圈,手中长剑如虹,向白绸带刺去。
但见一个白衣少女,一个灰袍老道,带飞如虹,剑动若电,渐斗渐烈。
郝大通是越打心中越惊,自己与这小姑娘翻来覆去的拆了数十招,自己竟占不到丝毫便宜,心中不免大急。自己的徒子徒孙们都在看着这场比斗,自己久拿不下,岂不堕了自己的名头,当下剑法越发激进起来。
其实郝大通有些江郎自大了,他的修为不过炼神境初期而已,而小龙女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炼神境中期。若不是小龙女从未与人正式交手,现在的场景就应该是他郝大通落败才对。而此时他激进的打法,顿时让小龙女发现了破绽。
郝大通拼着被绸带卷住手臂的危险,一剑直刺向小龙女手腕。在他想来,小龙女若不丢掉手中绸带,手腕必致中剑。那知小龙女右手疾翻,已将剑刃抓住,喀的一响,长剑从中断为两截。
郝大通看着手中的长剑有些发懵,他没想到小龙女手中带着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贝,只以为小龙女练了护体的外功,双手已是刀枪不入。
小龙女面色依旧冰冷淡然,冲着失魂落魄的郝大通说,“还不自刎?”
想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女孩,郝大通心中羞愧欲绝,当下有些冲动的拿去断剑,真的要抹脖子自刎。
这是,忽听铮的一响。一枚铜币,打在郝大通的剑上,将断剑打落在地。断剑掉地,郝大通才幡然醒悟,自己刚才居然要自刎,心中不免后怕。抬起头来,冲墙外叫道:“丘师哥,小弟无能,辱及我教,你瞧着办罢。”只听墙外一人纵声长笑,说道:“胜负乃是常事,苦是打个败仗就得抹脖子,你师哥再有十八颗脑袋也都割完啦。”人随身至,丘处机手持长剑,从墙外跃了进来。
这些老道也算虚伪至极,轻描淡写就将之前自刎之事一笔带过。丘处机长剑挺出,刺向小龙女手臂,说道“全真门下丘处机向高邻讨教。”
小龙女对这卑鄙行为也没什么见教,当下左掌伸出,又是抓住了丘处机的长剑。郝大通急的大叫:“师哥,留神!”但也已经为时已晚。小龙女左手用力,丘处机也是力透剑锋,二人真气相冲,喀喇一响,长剑又是断了。但这次,小龙女也是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只这一招之间,她已知丘处机的武功远在郝大通之上。
这丘处机的武功在整个全真教也只逊色于他的师叔周伯通,一身修为已入炼神中期良久。单是比拼内力,小龙女还真差丘处机一筹。
弥留之际的孙婆婆,看出小龙女这次吃了小亏,当下有些着急,拼劲最后的气力,冲小龙女喊道,“姑娘,快走。带着两个孩子快走。”说完口中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小龙女也深知自己《玉女心经》未成,今日确实无法为孙婆婆报仇。正想离开时,忽听墙外传来一个声音,“谁敢伤我李莫愁的师妹。”这声音清亮动人,宛如黄莺啼鸣。但其中的怒意和杀气却破坏了声音美妙的意境。
小龙女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为之一颤。虽许久未听了,但那似水如歌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出是自己的师姐李莫愁的声音。
小龙女对李莫愁是不解的。她不明白自己师姐为什么会离开古墓,离开后回来为什么又会变了个样子。小时候两人一起长大,自己师姐为人爽朗,处处都照顾自己。可自从师姐离开古墓后,不仅师傅不再认她,自己也几次遇见师姐盗取《玉女心经》,那样的李莫愁让小龙女觉得陌生。不过此时,多年的情分还是让小龙女下意识的选择相信李莫愁。
就当所有人都向墙外看时,只见一兰一青两道身影,宛如天仙般飘入院中。
不用想,来人正是聂风和李莫愁。
(今天小霜给大家道歉了,全区停电,小霜打车去了另一个区才把这三章发出来。时间晚了希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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