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斗牙王的好奇心

顺着杀生丸所指的方向往前走了二十里不到，御神丸就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没法走，眼前的人让他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虽然来人并没有长得多凶神恶煞，也没有露出什么锋牙利齿，更没有挥着腰间的妖刀朝自己砍来，但御神丸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很危险。

长得和杀生丸差不多，同样银白色的头发，俊美的脸庞，似乎犬族都长得挺帅，眼神要比杀人丸柔和一些，但同样凌厉，腰间的两把妖刀让御神丸不用脑子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往来人腰间的两把妖刀看去，御神丸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丛云牙和铁碎牙了，虽然他对犬二靠着一把武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没了武器就瞬间被惨虐的设定很是不赞同，毕竟刀再厉害还是得看人的，没理由他老爹带着三把妖刀只勉强封印了龙骨精却被二狗一个爆流破就灭了啊。

不过这些吐槽并不能阻止御神丸对斗牙王两把妖刀的兴趣，当然仅仅是兴趣而已，他知道天生牙是杀生丸的，铁碎牙是犬夜叉的，两位犬公子会在这两把妖刀的陪伴下走出一条超越自己父亲的道路。

至于丛云牙，嗯，虽然不知道这把刀最终怎么样了，但他确信肯定不在犬夜叉和杀生丸手中，搞不好自己有机会可以弄来玩玩。

“你似乎对我的刀很感兴趣，想试试么？”斗牙王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妖怪，和她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但从刚刚他的暗中观察来看，这个少年要比完美继承他和凌月仙姬血统的杀生丸更加强悍，他很好奇这个少年是哪一个族群的妖怪。

从御神丸身上的气味斗牙王并不能得到答案，有那么一丝丝和豹猫挺像，但常年和豹猫一族战斗的斗牙王知道御神丸不是豹猫一族的，否则的话，他就将考虑将这个少年击杀了，不然等他成长起来犬族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用了！你很强！”御神丸摇了摇头，他不想惹什么麻烦，“你是刚才那家伙的父亲，你们有相似的味道，你有什么事么？”

御神丸这话说的很有水平，首先他恭维了斗牙王一番，然后又借机指出杀生丸，示意斗牙王辈分要大上一辈，如果真如漫画所说的那样斗牙王是一个慈祥的父亲的话，御神丸相信自己绝对是安全的。

因为一旦高傲的杀生丸知道自己的父亲击杀了自己还没彻底决出胜负的对手，那这两父子无疑会彻底翻脸。

果然，听了御神丸的话，斗牙王只是笑了笑，“放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好奇你是哪一族的小子，我想生出这样一个出色儿子的父亲应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妖怪吧！”

御神丸虽然知道自己是虎妖，但在日本大陆可没有自己的族群，而且他也不想和斗牙王长久呆下去，对方身上的威势让他非常不舒服，他很担心自己会在自己血脉的刺激下彻底爆发。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就出现在人类的族群中，我来这也只是想救一个人类，仅此而已！”

“人类？”斗牙王的表情让御神丸很是后悔自己的多嘴，他本以为爱上人类的斗牙王应该会理解自己的苦心，这样他就不会为难自己，但他忘了，此刻十六夜的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呆着呢，斗牙王又怎么可能爱上人类。

“是的，我要救一个人类。”御神丸硬着头皮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的女孩，我想保护她，她受伤了，我需要一颗千年古树发出的芽作为药草。”

斗牙王越发地好奇了，“一个妖怪爱上了一个人类，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人类不是仇恨妖怪么，而妖怪又怎么会爱上弱小的人类！”

斗牙王本来只是想看看打败自己儿子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他现在发现，自己似乎对他的经历更加感兴趣，至于杀生丸，斗牙王从不担心，他知道纯正的血统注定将会让杀生丸成为一个出色的大妖怪。

“你为什么会爱上那家伙的母亲？”御神丸没有正面回答，他在用说话的技巧勾引斗牙王进入自己布下的圈套。

“嗯？”虽然觉得和一个小家伙讨论爱情有些好笑，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少年的问题，良久，他试探性地说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试探这个词，好像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这个少年牵着走。

“他的母亲叫凌月仙姬，是个妖怪，她很漂亮！”

“翠子也很漂亮，只是她是个人类。”

“我知道凌月会和我生下一个强大的后代，虽然比起你差了一点，但杀生丸的确是个出色的后代，我那么大的时候可比不上他。”

“我想我也能和翠子有一个可爱的后代，他或许不会很强大，但我会尽力教他生存的技能，让他做一个在我眼里很出色的人！”

“好吧！”斗牙王似乎失去了斗嘴的兴趣，“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当你发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那样了，然后我就有了杀生丸。”

犬大将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似乎是在用一种同辈人的身份去和眼前这个小家伙探讨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御神丸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当你发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那样了，可能这就是命运！”

命运？虽然觉得命运这个词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很是可笑，但斗牙王还是强忍住了，他似乎想做一番最后的努力。

“人类真的有那么好？”话一出口斗牙王就意识到了不对，“我不是在说人类不好，是的，他们是很弱小，但他们也有强者，我只是很好奇你一个妖怪为什么会和人类混在一起。”

发现自己又绕到了最开始的问题，斗牙王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有些郁闷地发现，在这个少年面前，除了武力之外，他似乎落于全面的下风。

御神丸此刻已经放松不少，他确信犬大将对他没什么恶意，“其实在我看来，人和妖怪没什么不同，都有感情，会哭，会笑，会喜欢，会憎恨。”

说到这，御神丸心里的恶趣味突起，“同样的，人类和妖怪都会竭尽全力地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东西，我想，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理由，同样，这也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斗牙王没有立刻接话，他似乎是在思考御神丸的这番话，良久，他似乎是放弃了继续纠结，“虽然可能永远也没法明白你说的那些，不过我也不需要明白，因为我爱上的是一个妖怪！”

斗牙王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庆幸他爱上了一个妖怪，不然要换成人类的话，可能他就该去思考该怎么回答自己提出的一系列问题了，当然，那个少年的回答也很精彩，这让斗牙王的心里头一次对弱小的人类产生了那么一丝兴趣。

御神丸奇怪地看了斗牙王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可能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毕竟，命运这东西，谁知道呢？”老气横秋的样子让斗牙王忍不住想踹这家伙一脚。

“继续往前走吧，你要找的树就在前面，”斗牙王深深看了御神丸一眼，随即转头离去，“树龄一千五百年的朴树，虽然没有什么新芽，但你可以让他用妖力凝聚一些，就说是我斗牙王说的，我想朴仙翁那老家伙应该会给我这些面子的！”

看着斗牙王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御神丸终究是长舒了一口气，将云母举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额头在他毛绒绒的绒毛上重重蹭了几下，小家伙不满地叫了几声，强烈抗议御神丸将自己当毛巾的行为。

“长见识了，又是杀生丸，又是斗牙王，这回又是个朴仙翁，似乎自己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了！”远远地就看见自己要找的千年老树，枝繁叶茂的样子让它在这片树林中显得鹤立鸡群，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御神丸快速奔向了自己的目标。

围着大树绕了一圈，御神丸确信这应该是斗牙王和犬夜叉说的那颗千年朴树了，只是为何叫朴仙翁，他还是不能理解，怎么看都只是一颗普通的古树啊，御神丸很是奇怪。

当然，这也和他暂时还是将妖怪和动物划分到一起的观念分不开，如果他还记得倩女幽魂的话，就该记的还有树妖这个生物，但无奈的是，他没记得。

“咦，仙翁呢？”御神丸上蹿下跳围着千年朴树转了好几圈，还是没看到任何仙翁状的生物，当然，新芽也没找到，季节不对，不是发芽的时节。

云母一脸疑惑地跟着御神丸上蹿下跳，它不知道这个主人又在犯什么毛病，明明不是找到正主了，怎么还这么乱转，难道是太过兴奋跳起了舞，云母恶趣味地想到，当然，因为不能说话，它的这些想法也只能为自己凭添一些乐趣。

终于是累了，御神丸放弃了寻找，他索性大声地喊了起来。

“朴仙翁？你在哪，斗牙王让我来找你的，快出来！”

良久，依旧是没有收到什么回音，御神丸终于怒了，他大吼道，“你再不出来我就砍树了，让你以后没有栖身的地方！”

一身低沉又散漫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奇怪的少年，你能小点声么，我虽然老，但不聋，还有，你能下来说话么，你踩着我的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