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绿魔

奥斯本工业是近年来异军突起的巨头公司，在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的带领下，经营领域广泛，尤其是在生物、机械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短短数十年，就从纽约并不起眼的家族企业，发展成为了工业巨头，而且最近还瞄准了利润巨大的国防部订单，想要谋求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加快体能增强计划的实验进度，我们要让那些国防部的将军们，看到奥斯本工业拥有着怎样强大的技术实力，然后把购买订单双手奉上！”

一个脸颊枯瘦，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语气激昂，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浑身散发出一股自信的感觉，奥斯本工业正是在这个男人的领导下，数年间迅速发展，跻身成为地位仅次于斯塔克工业之下的上市大公司。

今天是国防部派遣军方团队参观考察奥斯本工业的重要日子，纵使像诺曼-奥斯本这样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资本家，也不禁有些紧张，为了寻求企业更好的发展道路，他投入了巨大的研发成本，花费了无数精力和时间，甚至连公司的流动资金都变得捉襟见肘，就是为了赢得国防部订单。

只要成为了国防部的采购企业，奥斯本工业就可以摆脱根基薄弱的致命缺点，迅速成长为斯塔克工业那样的行业领头羊。

如果还能赢得几位军方要员的好感，那说不定还可以将脚步迈向政坛，成为国会山中的一员——诺曼-奥斯本不禁浮想联翩，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打开一看，是哈利发来的短讯。

“要我去参加后天的嘉年华，有一位重要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看来哈利也长大了。”

诺曼欣慰一笑，以为儿子终于要把女朋友带给家人见面，他知道哈利一直在和某个女孩约会，却不愿意带到家里来。

“或许再过几年，应该让哈利接触一下公司具体的运营事务，虽然那个孩子缺乏商业头脑，不够精明果断，但是在我的教导下，他迟早会成为合格的奥斯本二世。”

诺曼如此想着，由于自己一直忙于工业，在哈利十一岁的时候，就把他送进了寄宿学校，这些年来，也没有履行身为一个父亲的职责，等到奥斯本工业完成了这次转型和跳跃式发展，也应该抽出时间来弥补一下父子之间的淡漠关系。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诺曼大步向研究室走去，只要让这次国防部派遣的军方团队满意而归，奥斯本工业就能再向前跨出一大步，直追斯塔克工业，成为美国工业巨头之一。

当诺曼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军方团队已经在科研人员的带领下，参观欣赏一架浮在半空中的飞行器。

飞行器造型像是张开双翼的大蝙蝠，暗绿色的金属机身上泛着冰冷的光，科研人员遥控着滑翔翼，发动机喷出一层绿色的能量光晕，剧烈的风压和刺耳的噪音，使得他要大声的为军方团队解说着产品的功效——

“这是第一代的原型机，采用合金材料制造，通过重力感应系统，解决了空中飞行和平衡的关键性问题。可以承载一吨以下的重量，空中飞行时速接近500英里，安装了遥控和操纵设备，可以携带微型空对地导弹十二发，微型机关枪及弹药五千发，搭载了照明和喷火设备，造价成本大概在六百万美元左右……”

军方团队的领导人，索将军淡淡看了一眼空中盘旋的滑翔翼，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对于军队而言，能大规模批量生产的武器，才是他们所需要的，这种华而不实、价格昂贵的高端产品，根本就不具有推广开来的可能性。

“够了。我对这个滑翔翼没有任何兴趣，这种精致的玩具，现在已经过时了，告诉我体能增强计划的研究进度！”

感受到索将军毫不掩饰的恶劣态度，诺曼连忙走上前，资本家的敏锐观察力，让他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位国防部的新任采购军官，似乎比上一任更难伺候。

诺曼不愿意看到事态向着更加糟糕的方向转变，双手递上关于体能增强计划的报告书，他只能寄望于索将军能够多给奥斯本工业一些时间，来攻克体能增强计划中存在的致命缺陷。

“我们让小白鼠接受汽化吸入测试，它们的体能增强了八倍。”诺曼-奥斯本跟在索将军身边解释着，他想掩盖住计划中存在的缺陷和不成熟。

“嗯，很不错。”索将军淡淡地点头，继续问道：“有什么副作用吗？”

诺曼-奥斯本愣了一下，索将军的直接让他想好的措辞都没办法说出口，想到军方团队进入实验室之后，似乎态度并不热切，好像从一开始就把奥斯本工业排除在军方采购企业的名单之外了。

为什么这样？到底是哪一点出现了问题？诺曼-奥斯本的心脏像是坠入了冰窟。

“只出现过一次意外。”科研人员在索将军的锐利目光下，不得不告知了实情。“我们必须把整个研究退回到方程式阶段，才能解决试验者出现暴力倾向和疯狂侵略性的问题……”

“哈哈，问题还真不少，奥斯本先生，你就是叫我来欣赏这样的研究成果？”将军冷笑着，这些问题不得到解决，体能增强计划就是纸上谈兵的妄想，根本没有办法培养出军方想要看见的超级军队。

军方团队也发出嘈杂的议论声，很显然这一次的考察活动，奥斯本工业搞砸了，也不可能在进入到国防部的采购企业名单中。

“说实话，我对奥斯本工业的这些计划，丝毫不感兴趣，在我看来，它就像我的前任，都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索将军注视着诺曼-奥斯本，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之色，每年向国防部申请研究经费的企业公司不知道有多少，然而真正做出成效的却很少，以军人的眼光来看，廉价、见效快、杀伤力强才是军队所需要的，而奥斯本工业显然走错了方向。

“两星期之后，如果你所谓的人体增强计划，还不能成功，我就撤销你的研究经费，转给探索航天公司，他们的飞行盔甲可要比你这些花哨的玩意来得实用。”

索将军带着参观团队离开，诺曼手脚冰凉，如果无法成为国防部的采购企业，那么一直以来投入的运营成本、研究资金，都无法产生利润，巨大的亏空会把公司带到绝路，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无法回笼资金的奥斯本工业，甚至会被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吞得连渣滓都不剩！

数十年的奋斗心血，就会彻底成为别人眼中的丰盛大餐，任由享用。

望着一同跟随将军离去的两名董事会成员，诺曼-奥斯本眼神微动，半生在商场拼杀让他拥有异常敏锐的直觉，两位公司大股东和国防部采购军官站在一起，再联想到索将军的冰冷态度，仿佛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它！”中年男人眼神凶狠，像极了一条被逼到绝境的恶狼。

数小时之后，诺曼做出了冒险的决定，只要解决了人体试验的问题，到时候索将军也没有理由将奥斯本工业排除在国防部的采购企业之外。

“奥斯本先生，你不能这样做！”奥斯本工业的首席科研主管哀求着说道：“太冒险了，体能增强计划还没有达到人体试验的阶段，你会有生命危险！”

再也无法维持董事长的风度，诺曼-奥斯本明白，他面临着公司创立以来最大的危机，无法度过的话，他一手带领走向强盛的商业帝国，瞬间就会崩塌，成为一片废墟。

“没有时间了，拿不到国防部的订单合同，奥斯本工业就完了！”诺曼脱去身上的衬衫，他已经决心亲自进行人体试验，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奥斯本工业。

“给我催化剂！试验必需要成功！”

不顾首席科研主管的反对，诺曼-奥斯本躺在试验仪器上，连接上体征测试系统，他被送入到封闭式空间，绿色气体不断从孔洞中灌入，身处在绿色气雾中的试验者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电脑上的生命体征曲线，也变得越来越弱。

首席科研主管立即中断了试验，将绿色气体全部排出，他冲到了封闭空间中，竭力为诺曼-奥斯本进行心肺复苏运动，数秒之后，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的试验者，终于恢复了心跳。

一抹绿意从诺曼-奥斯本眼中闪过，暴虐欲望主宰了他的大脑，一只手卡住首席科研主管的脖子，手臂肌肉上青筋暴起，仿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回到方程式？”

诺曼-奥斯本声音残酷，像是有一个恶魔进入了他的身躯，首席科研主管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被他用力甩了出去，撞倒了大堆的实验仪器。

“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心血！”实验室里，冰冷疯狂的声音回荡，仿佛人类内心最邪恶的黑暗，在此刻尽情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