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奥尔特到底谁输谁赢，他肯定回答是自己输了。
因为他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而斯芬则是被送回宿舍修养。
……何等不公平的待遇。
他发誓自己绝对手下留情了，不然那一刀就不止是击晕那么简单了。
可是埃尔梅罗二世还是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奥尔特·诺利吉同学，很抱歉占用你的课余时间，我觉得有必要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倾听一下你的看法。”
人称‘大笨钟☆伦敦明星’的教授先生平静地望着办公桌对面的奥尔特，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唯有皱纹依旧清晰可见。
“弗拉特什么没都跟您说吗？”
奥尔特姿态端正的坐在会客椅上，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了解了，我也知道主要责任不在于你，而是斯芬头脑发热提出的邀斗请求，关于惩罚等他醒来后再说，请放心，虽然我不会允许他人欺负我的弟子，但我也同样不会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偏袒弟子。”
“既然如此，教授又为何叫我来办公室？”
“叫你来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
顿了顿，埃尔梅罗二世拿起手边那一摞文件，一边扫视内容一边说道：
“黑魔法、白魔法、炼金术、召唤术，然后还有神学、矿物素材学、命理学、自然理学、符文基础学、占星学……总之你呈交上来的论文没有一门能过，说实话我早就想找你谈谈了，教了这么多学生还从没见过你这种。”
“哇哦，真是惊人的成绩，就这么害怕被其他直系针对吗？”
忽然，沙发那边传来好听的女声。
“别插嘴莱妮斯，说好的不许打搅谈话的保证忘了吗？”
埃尔梅罗二世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正在品尝红茶的莱妮斯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顺便一提，她的茶是出自水银女仆之手。
也就是阿奇波卢德前任当家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波卢德留下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改造而成的自律型人偶。
平日里担任她的保镖兼佣人。
“——况且，你说错了。奥尔特·诺利吉同学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而故意把论文写得乱七八糟。恰恰相反，他写得很认真，虽然很认真，但写出来的全是不着边际的废话，说白了就跟美国那些神秘学爱好者一样，对魔术、对神秘的理解仅仅只停留在他们那个档次。这是我看了他的论文后的第一印象，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的眼光。关键的理论、教义方面理解得相当深刻，又以各种案例为素材提出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观点。”
埃尔梅罗二世语出惊人。
莱妮斯听到后直接愣在那不吭声了。
“虽然还没来得及亲身实践，但那根本没必要，我相信你能够做得到，因为我以前有过一段经历，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论文被到导师所唾弃什么的。可谁也没想到，那个论文成就了现代魔术科，说来真是可笑呢。”
埃尔梅罗二世说到最后脸上浮现出怀念的色彩。
“不只是论文吧？能够活着回来才是的您才是现代魔术崛起的保障。”
奥尔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貌似知道不少东西啊，算了，总之你的论文还好没被其他讲师看到，不然绝对会被踢出贵族主义派。什么的‘现代魔术是未来的主流’，字里行间充满了一种现代魔术至上论，还把其他传统魔术体系比作基石，这种话传出去你就别想在时钟塔待下去了。”
埃尔梅罗二世揉着太阳穴说道。
“居然还有比义兄还要极端的现代魔术主义者？”
莱妮斯目瞪口呆，硬要说的话，她也算是传统魔术体系的贵族派成员，纵然是现代魔术科的第一支持者，但心里仍旧有些小不爽。
连自己都这样了，她不敢去猜那些老顽固们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真要出事了。
“没办法，并不是我排斥自古流传下来的种种魔术体系，相反，我认为它们富有极高的价值，唯一遗憾的是，我跟它们没有缘分，无论怎么去钻研、去理解，都无法再现出它们本来的姿态（魔术），故而我只好通过其他途径来发挥它们的价值。”
奥尔特笑了笑，那平淡的态度像是在述说他人的过去。
“——一言蔽之，你就是那种在创造和实践这两方面拥有压倒性才能，可是却被托特（埃及魔法之神）舍弃的天才。”
埃尔梅罗二世伸手取过桌上的金属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拿小刀切掉雪茄头，再用火柴点燃，接着十分缓慢地吸了一口。
然后，他把雪茄叼在嘴里，双手托着下巴，郑重其事地问道：
“就当我一时兴起吧。你，有兴趣来当我的弟子吗？”
“请容我拒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经过下午这一战让我收获颇丰，得赶紧找个笔记记下来才行。”
奥尔特说着，站起身兀自走向大门。
当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时，背后又传来一句话。
“周五早上八点，请准时到我的公寓来参加补习，毕竟以你的成绩想给你毕业是不太现实的，但愿你能理解。”
奥尔特背影微微一滞，旋即关上门离开了。
Ting寒酸的这间办公室里，只剩下莱妮斯和她的女仆以及半靠在椅子吞云吐雾的教授先生。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程度，能告诉我原因吗？义兄大人哟。”
莱妮斯歪了歪头，对埃尔梅罗二世的态度感到很诧异。
“当然是为了早日摆脱跟你的契约。”
埃尔梅罗二世一脸嫌弃的说道。
“如果能把他招入阿奇波卢德家族，负债什么的都能轻易搞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有着成为君主的器量与才干，实力方面也无可挑剔，现在就已经打得赢斯芬了，十年之后绝对是冠位（Grand）的有力竞争者，不，也许再过五年就行了，等他二十岁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取得最高荣誉了。”
“你说得这些我都承认，不过还有一条你打算怎么办？魔术协会回收的魔术刻印仅有一成，不修复的话难以保证阿奇波卢德家族延续下去，何况我也不认为他会答应入赘……诶等等，亲爱的义兄大人您要去哪儿？”
“我胃疼！上厕所！”
（我在考虑要不要收了莱妮斯……你们觉得呢？顺便一提，马上就要进入主线了，加快节奏了，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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