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结束与回档

退出禁书库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走在宅邸走廊上，碰巧也遇到了下午去采购食材归来的雷姆。

互相招呼过后，雷姆提着食材离去，张昊却将目光停留在了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之上。

直到女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转角处，张昊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静立了半晌，他才凝望着那并不存在的屏幕，轻声道。

“W，我是不能阻止剧情发展的对不对？”

“不，我的主人。在我这里，您的意愿是高于一切的。”W恭顺地回答道。

“啧啧，说得可真好听...”张昊撇了撇嘴，“那如果我现在决定插手的话，会怎么样？”

“回禀主人，W不能为您提供确切答案...但依照主神数据库中过往案例来看，强制的插手会有30%的几率造成任务失败，以及70%的几率造成任务链的变异。”

“任务链的变异？”

“是的，我的主人。强制的介入会有很大的几率造成世界线的变动，从而引发连锁反应，导致任务链产生不可预测的变异。”

“后果呢？”

“任务失败的话系统会把主人您强制清离出这个世界。至于任务链变异...”W停顿了下，才缓缓道，“那会您将可能永远流落在这个世界，直到完成整个变异后的任务链。”

“...呵，听起来真是可怕呀。”沉默了许久后，张昊才呼了口气，笑了笑道。

接着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离去，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回头。

不久后，夜色彻底降临，罗兹瓦尔宅院也迎来了最为寂静的第四夜。

——

次日的清晨，张昊从一片浑噩之中苏醒了过来。

一切的也如剧情一般的发展。

与碧翠丝缔结了临时保护契约的菜月昴也终于在这一次轮回里脱离了诅咒和虐杀。取而代之的是，单独前去购买食材的雷姆因染上了诅咒，最终衰竭而死。

悲恸的氛围弥漫了整个宅邸。

在拉姆止不住的啜泣声中，张昊与惊醒过来的菜月昴几乎同时来到了发生事故的卧室门口。

卧室内，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和禁书库管理员萝莉碧翠丝早已到达。但他们静静地站在了一侧，望着chuang边那抱着妹妹身体悲伤欲绝的拉姆，默然而不语。

张昊看着雷姆那毫无生机的苍白脸庞，不自觉地将指节握紧得发白。尽管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正面对事实的时候，他心里最终还是生出了一丝后悔

——我应该那时候就出手阻止的。

而另一旁，在目睹了雷姆死去的冲击性事实后，菜月昴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表情靠了过去。但却在想要触摸到雷姆的时候，被拉姆抽开手掌大声喝止了。

“别碰她...别碰雷姆，别碰拉姆的妹妹！”

感受到了拉姆刻骨的悲伤与决意，菜月昴不由得黯然退了下来。站定之后，耳边又传来了小丑罗兹瓦尔的声音。

“死因是衰弱而亡，如同睡着了一般，生命之火被熄灭。相对于魔法，这是更接近于咒术的手段...”

那位位于王国顶点的宫廷大魔法师将质疑的目光锁定在了神思不属的昴身上。

“客人，你有什么线索吗？...我可爱的女仆遭遇了这种事故，我也有点生气呢。”

而受制于魔女的生命威胁，无法说出轮回事实的菜月昴也最终没能作出应有的澄清表现，相反的，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神情反而成为了众人眼中最大的疑点。

之后局势开始一面倾倒，愤怒冲昏头脑的女仆拉姆也向菜月昴发起了疯狂的攻击，但却被遵守保护约定的萝莉碧翠丝全数阻挡了下来。

紧接着罗兹瓦尔也一同参战，三人魔法的爆裂撞击瞬间波及了整个房屋，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响声。

一片混乱之中，菜月昴带着崩溃与恐惧的神情逃离了宅邸，奔向了ye外的荒山之处。

张昊叹了口气后，也随之跟上——剧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总要亲眼看到故事最后的结局吧？

奔逃中的菜月昴也没有发现张昊的跟踪。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悔恨和自责的心境之中，不断嘶吼着大叫却无法减轻内心的一丝内疚，直到抵达悬崖之后，他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了一般，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挣扎，最后要面对的，都只剩下一条死路罢了。

但即便如此，他最终也还是失去了纵身一跃的勇气，剩下所能做的，便只是跪在悬崖边上，留下不甘和屈辱的泪水。

“真是懦弱啊。”不远的森林高处，目睹了这一幕后，张昊感叹着道——不知道说的是菜月昴，还是在说着自己。

故事到了这里也已经接近了尾声，但主角却证明了他们总是幸运的。

碧翠丝的及时赶到让菜月昴没有一崩到底，最终在卷发萝莉的支撑之下，主角恢复了自己的斗志和方向。

张昊笑了一笑，就此转身离去。

质问和宣言的声音都在他耳边逐渐小去，张昊闭上眼睛踏出了步子，安静地等待在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当他踏出了第十七步的时候，他突然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那整个时间之轮又再次开始转动了起来。

于是结束，回档。

罗兹瓦尔宅邸篇章，第五次轮回，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