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家闺秀？山野女子？

“爹，李管家说您找我？”环视厅堂，姐夫上官文昌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向自己递个眼神。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正中，很是焦急。

蒋思远见蒋如梦来了，如同见到了救世主，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到：“好，好，这身打扮好。不愧是我蒋思远的女儿。你赶紧去内阁，安画师在等你。李管家，把小姐带过去。”

钟硕和看着眼前的女子，暗自称道，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在这城中居然无人知晓，可惜可惜。这也难怪焱儿会如此钟意她，此生非蒋如梦不娶。只是这参加了选秀的女子，不是我钟家能够得到的。只叹无缘，可惜了。

“蒋大人，这就是令爱，果然不负犬子称赞。蒋小姐若是参加大选，必定能够得到圣上赏识，将来必定飞黄腾达，还请蒋大人多多照顾。我这就回去与犬子细说，在此多叨唠，还望见谅。”说着便要退出。

蒋如梦听他说自己是参加选秀，急忙进入客厅，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选秀？为什么是参加选秀？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眉宇成川，仔细想来，画师作画不可能是为了给自己说媒，都怪自己，高兴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选秀就意味着自己将来的一生都要寂寞衰老宫廷，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对，钟焱，他不是会来提亲，那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就是钟焱请来说媒的。不管了，赌一把。

“梦儿，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去内阁。李管家，把小姐带走。”蒋思远挥挥手，让管家过来。

“怎么没有我的事，选秀是我的事，人家来说媒也是我的事。选秀，我不同意，我有钟意的人了，不要进宫。”蒋如梦转身对钟硕和说，“您是钟焱钟公子的家人吧，是他叫您来提亲的吗？”

钟硕和惊讶的看着蒋如梦，点点头说到：“钟焱是犬子，今天三媒六聘来蒋府，希望能够和蒋大人结成亲家。只可惜，你和焱儿无缘，这选秀名单呈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倘若不去，这可是欺君之罪。”

蒋思远拍案而起，愤怒的说到：“不可能，你别妄想。钟员外也说了，他家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们蒋家也负责不起。欺君罔上是要诛九族的。李管家，赶紧把小姐带走。”

李管家急忙上前，拉着蒋如梦要离开。本就怒气未平，这李管家走进拉扯，又想起了倪儿的事，一巴掌甩了过去，嘈杂的厅堂顿时鸦雀无声。时间恍若静止，目光积聚到一处，谁都没有想到蒋如梦会动手。

李管家吓得跪在地上，悲戚的说着：“小，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老爷，老爷……”蒋如梦干笑两声，“狗奴才，狗仗人势。不要以为在蒋府当个管家就可以为虎作伥。你不是有能耐，能够一手遮天，起来，我到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梦儿，不要太过分，是我叫李管家带你离开的。跟你说了，没得选择，你不参加选秀，全家上下都要给你陪葬。”

上官文昌踱步上前，拉开蒋如梦。要说这蒋如梦与蒋如画性格极其不同，蒋如画过于安静懦弱，无论何时都唯唯诺诺，成不了大气候。而这蒋如梦则不同，成长于外，没有受到官宦人家的大约束。有着自己的想法，这若是到了宫中，想必能够占据一方。“梦儿，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李管家有不对的地方是该教训，奴才不管好，这家就没有规矩了。只是你看，钟员外还在这，这影响不好。”

蒋思远见如此状况，从钟硕和的言语中能够知道他无意如梦，便拱手说到：“钟员外，真是让您见笑了。小女不懂事，现在情况您也见了，请回吧。”

“是是，今日多有叨唠，抱歉抱歉。王爷，小人先行告辞。”

蒋如梦慌张地推开上官文昌，将钟硕和拉住，如同救命稻草般，“你不准走，我同意你的提亲，我和钟焱已经商量好了，他今天来提亲，他没骗我。我不会去选秀，这是我爹答应的，让他去。”视野模糊，脑中一片空白。

蒋思远一把抓住蒋如梦，“如此这般，成何体统。来人，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给我滚进来，把小姐带回房去。”山野里教出来的女子，禁是这般。“都是你娘给你惯的，女子不似女子，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难道你师傅就是这样教你的。倘若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让你。”

蒋如梦极力想要挣脱蒋思远的束缚，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上官文昌看着眼前杂乱的局面，他示意李管家去请蒋夫人来。希望她能够安抚蒋如梦。命收下去将钟员外带到自己跟前。“钟员外，这家里情况实在糟糕，见笑了。请回吧，只是希望今日之事，不要道与外人听。这是私事，还望见谅。”

钟硕和没想到今天来此是这样一种情况，由此可见，这蒋家小姐娶不得，娶不得。大小姐脾气，无大家闺秀风范，只是长的有几分姿色。要担负起我钟家大业，终是不可。心里打定主意，怎么也要让钟焱打消娶她为妻的念头。一面退出蒋家大院，一面盘算着回去改如何劝说钟焱。

蒋如梦见钟硕和离开，想要挣脱蒋思远，无奈被拉住，几个家丁围着。

傅菁瑶急匆匆地跑进来，早已是花容失色。哭喊者拉开家丁，抱着蒋如梦。母女俩人瘫坐在地，泣不成声。蒋思远挥挥手让家丁都离开，怒不可遏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不断来回的踱步。家中的姨太太们闻声而来，各怀心思，总希望通过这件事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李姨娘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似笑非笑的说到：“老爷，您看看您看看，我都说了，这丫头私通男子，这是要进猪笼的。这一闹呀，咱们蒋家的名声都败坏了。如梦不要脸面，如画还未出闺，还是要点脸面的。这……”翠儿呛声到：“大姨娘，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做不要脸面，什么叫做败坏名声，如画没出阁，这梦儿也是没出阁的，您讲这话就不合适了吧。”

李姨娘像只战斗的公鸡，竖起全身鸡毛，只为一战。蒋思远不耐烦的吼道：“都给我滚回去，成天就知道吵。还有你们，给我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你养的好女儿，伤风败俗。你们还不给我滚。”随手拿起茶杯砸向地板，杯体零星四溅。

众人看情况不对劲，匆匆离开，独留四人在厅堂上。上官文昌向蒋思远说到：“岳父大人，这……这样吧，我先安排安画师回去，让他如此等候总是不妥。”转身向如梦走去，扶起傅菁瑶，蹲在蒋如梦身旁说到：“梦儿，有什么事情好好和岳父大人说，总是能够解决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直接说，我能够帮到的地方，一定尽力。”

蒋思远看着上官文昌离开，微眯着双眼，若有若无的想着处理办法。这要如何处理，选秀是一定要去的，名单上报，若不去就是欺君罔上，要灭族。若去，这件事一出，不知这钟硕和会如何处理，人言可畏，只怕这件事会传入城中，进入圣上耳中，这也是欺君罔上之罪。是福是祸终究是躲不过的。还是让她去吧，说不定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傅菁瑶泪眼婆娑的看着女儿，哀声叹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蒋思远冷笑一声，“你这个娘怎么当的，好好的一个女子，干出伤风败俗的事，你让我颜面何存。选秀选秀，这事人命关天。事情传出去，要是被圣上知道，欺君罔上是要满门抄斩。如梦，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害了多少人。还不把事情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菁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只在一旁哭泣，也不敢再说什么。

蒋如梦缄默的望着门外，湛蓝如洗的天，艳阳高照。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

蒋思远看着缄默的女儿，愈发生气，横手挥落桌上的果盘，散落一地。声音提高，一脚将椅子踹开，拿起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直接往蒋如梦身上打去。“你说还是不说？”

傅菁瑶看着女儿挨打，比自己身上掉了一块肉还疼。哭喊者抱住蒋思远，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那蒋思远见状，一脚踹上，傅菁瑶捂住肚子治咳嗽，只不知嘴角已溢出鲜血。蒋如梦抱着母亲，怒视蒋思远，“我宁愿没有回来。”

“你是我蒋思远的女儿，身体里留着我的血。生为蒋家子孙，就要为蒋家做贡献。不回来，不回来我看你早就病死在那深山老林中了，哪还有机会享受这荣华富贵，呆在这温柔富贵香中。别以为一切都是白白送给你的，该还的时候到了。”

“倘若可以选择，我宁愿病死山林，也不愿在这牢笼里苟活于世。”蒋如梦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待还想讲时，母亲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