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背影,恭敬的站着。目光所及,只有眼前的天子。“陆川,这件东西朕就交给你了,不论如何,一定要查清真相。”慕容轩凯紧皱眉头,看着手中的坠子,久久不能忘怀。或许这就是命。
陆川双手接过慕容轩凯递过来的坠子,应到:“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查明真相。”陆川本想着,天下君王哪有不薄情的,当年的芸妃,而今的冷妃,真不知何谓真情。
陆川刚离开,范婉便来到御书房。“皇上,臣妾刚命御膳房煮了燕窝粥,给您端来了。您尝尝。”所谓母仪天下,要有满怀天下苍生的情怀,固然还要有天下之主的认可。
慕容轩凯点点头,“皇后怎么亲自过来,这些事吩咐一声,叫小占子过去拿就好了。”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难得今日空闲,臣妾借花献佛,您尝尝,若喜欢的话,明日再叫人送来。”范婉只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服侍的意思。自从冷妃离世,皇上对自己便是不理不睬,将冷妃之死定罪于自己。这让人情何以堪。
“好,现在朕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皇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眉眼定格于折子,冷峻的目光,透着些许的微凉。此时的慕容轩凯如同一尊冰雕,不容碰触。
范婉也是有心之人,知道事出有因,若不是在他外出时,自己没有管理好后宫,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皇上,关于选秀之事,众姐妹讨论之后,结果还请皇上定夺。”
慕容轩凯抬起头,目光所及,淡若清水。“选秀本是五年一次,这次提前,众姐妹想以往年不同的方式来进行。”
“哦,看来众嫔妃对于选秀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行,那你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的。”慕容轩凯露出鬼魅的笑容。
范婉呆望着眼前的男子,果然是天下女子心心念念的男人,拥有魔力的笑容,让人坠入其中。
范婉娇羞的低着头,喃喃细语。
“皇后……”
范婉一惊,心想着,夫君是为天子,这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然而自己虽常伴在天子左右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皇上是个有情之人,这情注定不是在自己身上。她抬头说到:“皇上,彤妃妹妹提出的想法得到了众姐妹的认同。前些日子,众姐妹小聚,安恒送来一幅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妹妹说若让画师为选秀之女作画,省去中间的一道道工序,可以提高效率,您也不会疲劳。”
慕容轩凯微微点头说到:“往年选秀总是闹得人仰马翻,这个主意甚好。就按皇后说的去办。朕也乏了,你退下吧。”
“是。”
皇榜下达各地,今年如此选秀,在众人的料想之外。
蒋思远沉思着,皇上今年如此选秀好是好,可是这画家去何处寻找,宫廷画师技艺高超,自己虽是廷尉,可对于宫中这类人还是不熟识的。倘若外面找个画家,必然画不出梦儿的美。那这几年的培养不就白费了。此时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老爷,姑爷来了。”管家领着上官文昌进来。
“我给您送东风来了。”蒋思远一听这话,立马上前,两眼熠熠生辉,意犹未尽地看着上官文昌。
“进来吧,”上官文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门外,转身对蒋思远说:“岳父大人,这是安恒,皇上的御用画师。”
蒋思远立马对管家说到:“管家,让下人上茶。你去把梦儿带过来,记得让丫头将她打扮好,安画师要为她作画。”满面春风的看着李管家离开,笑嘻嘻的看着上官文昌说到:“文昌呀,还是你懂我,这皇榜一到,我便发愁让何人为梦儿作画。如今这安画师在,我这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
“人我是带来了,只是以梦儿的性子,不知......”上官文昌轻轻地啜着嘴边的茶,若无其事的说着。
“这由不得她,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哪里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我向来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将她送到秦师父那里,是想要锻炼她的身体,怎知好好的将一个女子教成男子性格。我们蒋家素来没有一个女子会如此这般行事,此前碍于付贤的脸面,不好拂了菁瑶,现在可由不得他们,梦儿若是要参加选秀,这付贤说不定还会助上一臂之力。”蒋思远微怒的分析道,这其中原委也是解释给上官文昌听,也希望他能够为这件事尽尽力。
“话虽如此,梦儿性情刚烈,您这么逼她,只怕会出点什么事。皇宫选秀不比我们这种王爷,多半还是在于自己喜欢,至于人的各个方面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要求。一旦受伤,这第一关可就过不去了。”上官文昌嘲解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蒋思远,“昨日如梦的事情您可否有去了解?发生了什么您可知道?”
蒋思远听上官文昌这么说,心里很是不乐意,当时三个女儿任你挑选,你自己选择的是如画,这可说不得我。这么些年,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心中激愤,却口不敢言。依旧面带微笑说到:“昨日之事只是误会,梦儿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外出游玩,刚好被家中奴婢看到,心生恶念,便回到李氏面前搬弄是非,搞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我已将这奴婢打发出去,不会再发生这类的误会了。”
“噢,那梦儿那边您可要好好安抚一下,错怪了她,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上官文昌把玩着手中的半盏清茶,眼眸微抬,似乎是在帮蒋如梦争取着她的权利,不管对错。
“小姐,老爷不是在把您关禁闭吗,怎么突然叫您打扮起来了呢?”倪儿若有所思的说到,“诶,小姐,肯定是这样子的,钟公子今天会来向老爷提亲,那您说是不是他来了,所以老爷叫您打扮一下,出去见钟公子,嘻嘻。”
蒋如梦侧坐桌前,眼角微扬,思绪早已飘荡回昨日的誓言。“明日我让父亲请媒婆到家中提亲,此世定要与你长相厮守。”难道他真的来了?以他的家世而言,我们两家门当户对,父亲是不是也同意了他的提亲?
“倪儿、倪儿快点帮我梳妆,他一定等急了。”蒋如梦一边叫唤着丫头,一边自己手忙脚乱的在头上比划着哪个钗子更适合。左手那些金钗,右手拿着玉簪子,左瞧瞧,右看看,始终觉得不合心意。两腮维鼓,含着气,看着眼前的满目琳琅的珠宝首饰,太过奢华,艳丽。
“小姐,小姐,您还记得秦师父的那支木簪吗,倪儿觉得那个更复合您的气质。配上您身上这件衣服,肯定会美艳动人。那钟公子见到您肯定会很开心的。”倪儿见蒋如梦如此踟蹰不安,便开心的叫了起来。
蒋如梦慌忙的在柜子里寻找起来,看到眼前包裹着的红色手帕,时而看看笑笑,时而伤感落泪。
师父的一生只在此山中,倘若没有师父,也许自己也就……可她老人家要我去寻找的那个人是谁?这个簪子是她临终之物,定要我找到他,他们之间有何关系?一切的未解之谜又浮出脑海。
烈日当空,苍茫的大地上处处伤痕累累,皲裂的土地如同枯萎的鲜花,一处处由点而晕开来。师父说这是因为国家主上无德而引起的,天灾人祸,上天注定要国亡。战乱四起,天下分崩离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居住深山的我对于师父说的这些没有太大的感触,只知战乱年代,应避其锋芒。在这深山中,过着惬意的生活,小桥流水人家,在此处寻得了一片净土。当时母亲说要我能够得到锻炼,才将我送到师父这里,现在想来,虽然远离了母亲,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山林幽静,似乎除了我们俩人,这座山便没有他人。自己生性好动,山林里没有人约束自己,这是何等的快活时光。只可惜师父他老人家……
倪儿见小姐触动了伤心事,赶紧叫到:“小姐,小姐,我帮您梳妆吧,老爷该等急了。”
蒋如梦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竟不知早已泪痕满面。残妆带晕,越发显得娇婉可人。“就这个吧,希望师父的这个簪子能够给我带来好运气。”
“小姐,您别担心,师父在天之灵肯定会保佑您的。钟公子提亲的话,老爷也一定会答应的。钟公子仪表堂堂,跟您很般配呢。不过说了这么多,有个地方不太懂?”倪儿若有所思的挠挠前额说到:“这二小姐出嫁的时候可没有让她见过上官姑爷,听说当时让上官姑爷挑选一个钟意的,他就看上了二小姐。可是老爷也没有让二小姐出现过,看的也只是画像。那小姐,老爷应该把您的画像给钟公子看了,怎么还会叫您过去呢?”
听倪儿这样说到,蒋如梦自己细心一想是有点不对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好倪儿能够想到这些,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个事情还是要思量思量,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卫道夫,在这深宅大院里,女子的礼数是本位,不可能让自己去见钟公子的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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